“林默言！”
季雅歌重重一拍桌子，“进了这极光，是多少人来之不易的机会，你想被扫地出门吗？”
“那你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定了我抄袭的罪名吗？”林默言挑眉。
“别狡辩。”季雅歌冷笑，“我叫你来，是给你机会，不是让你觉得有捷径可走的。”
林默言无言片刻，撩起眼皮看向童漫，“你的风格，和陆言挺像的。既然都是模仿，有什么差别吗？”
童漫顿时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似的，“陆言是我偶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所以我平时的风格会偏向于她，我能从她作品上找到许多灵感。
但你呢？只能模仿个壳子，能领悟到精髓吗？可别玷污了陆言的名声！”
“你觉得我领悟不到？”林默言一脸平静。
“不然呢？”童漫鄙夷道，“我们组长都说了你没什么经验，那除了抄袭还能是什么？可千万别说你天赋惊人，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行。”林默言点点头，“那我就换一个。”
“什么？”
“离考核还有几天时间，我再重新交一份，”
“你……”童漫脸色阴沉了一瞬，“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能赢过我吧？”
“那你多想了。”林默言双眸带着清浅的笑，“输赢自有评委定夺，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说抄袭。”
童漫只觉得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格外憋屈。
她指出抄袭，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但对方并不领情，还轻轻松松就做出了回应，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就几天时间，她以为自己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真不知天高地厚啊。”童漫不屑一笑，“行吧，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输的！”
林默言压根没看她，向季雅歌点头示意后，就拿着自己画稿离开了。
因为要重新搞，她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去。
下电梯经过拐角处时，意外撞上了沈行川。
两人皆是一愣。
“你加班了？”沈行川讶异，“还是他们给你加工作量了？”
林默言摇摇头，笑了笑，“你怎么也这么晚？”
“这不挺正常？”沈行川“啧”了一声，“当老板的哪有不操心的？”
顿了顿，他又问，“一起去吃个夜宵？还是先送你回去？”
林默言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了，去吃饭吧。”
两人并排往前走，到门口时，沈行川忽然脚步一顿，拉住她手腕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怎么了？”她有些纳闷。
接着，一辆车开进了她视野中，并且拦在了他俩跟前。
是顾云深的车。
一身黑色西装的顾云深从车上下来，深冷的眸光触及两人相握的手，戾气尽显。
沈行川唇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顾总好兴致啊，在这儿候了那么久。”
“松开你的手。”顾云深嗓音冷冽。
林默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沈行川转身就走。
顾云深瞳孔一缩，眼底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受伤，继而大步上前，握住了她另一只手，“你要去哪儿？”
林默言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掉，冷声道，“跟你没关系。”
“不准和他去。”
“你管得着吗？”
气氛登时更僵持了。
顾云深知道进极光的条件有多苛刻。
他本来还抱有一丝期望，结果就看到这两人大晚上的一起出来。
他难以接受，林默言靠着沈行川的关系才进了极光。
“当医生的时候，我确实佩服你的实力，那天实验室也邀请你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你要自甘堕落吗？”
“你说什么？我堕落？”林默言气笑了，也懒得解释，反正这人误会她和别人的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搞清楚了，顾云深，我们早就离婚了，你再骚扰我诽谤我，我可以报警的。”
顾云深怒火也一阵阵往上涌，刚要说什么，沈行川直接把林默言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
“顾总，强人所难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再骚扰我的员工，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云深和沈行川眼神对上，火药味劈啪作响。
最后，顾云深冷声警告，“你最好只把她当员工看。”
“那当然。”沈行川哼笑一声，“我一向很尊重默言的决定。”
言外之意，是林默言自愿的。
她对谁都能笑脸相迎，甚至不惜靠关系，唯独厌烦自己。顾云深心口猛地一阵泛酸，激烈到像要膨胀炸开。
沈行川能给的，他不能给吗？
林默言没再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一直到考核前一天，林默言再一次交上了画稿。
季雅歌着实惊讶了一下，但也没多想。
她还真不信林默言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做出什么让人惊艳的东西来，并且还限制了不能和童漫相似的风格。
无非是在评委与公司其他设计师面前丢人现眼罢了，她乐得成全。
“组长。”
童漫敲门进来，脸上的笑容带着期盼与讨好，“他们的作品是不是要交上去了？”
季雅歌点点头，“你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看看林默言的。”
“按照规矩，没有这个必要。”
“组长，你就让我看看嘛。”童漫撒娇示弱，“她那天那么信誓旦旦，我就想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底气。而且我只看一眼，什么都不做。”
一组一直领先其他几个组，而童漫的成绩一向很好。
季雅歌欣赏她，也信任她，最后就同意让她看了。
“就在那边的办公桌上，看了记得收拾好。”
童漫走过去，很快找到了林默言的名字。
等翻开一看，她脸上嘲弄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滞。
足足过去三分钟，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过。
季雅歌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童漫仓促合上画稿，稳了稳心神道，“没事，也就那样吧，我还真高看她了。”
“早说了让你别担心。”季雅歌无奈哼笑，“一个没什么经验，都有可能是靠关系进来的新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