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白素贞的信任
九空无界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白素贞望着朱厚照，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她的人生之中只有两道执念，其一是让天下大同，普天之下的苍生都能获得圆满生活的理想，其二便是杀了长生不死之神，替第一任白素贞报仇。
严格意义上来说，此时的魔主白素贞并非最早的白素贞，她是真正的魔主以特殊秘法将“记忆”“功力”“见识”“感悟”等武道印记尽数嫁接入体，产生的人形化身。
她原本已经死了，是第一任白素贞将她救活，给了她举世无双的力量和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因此第一任白素贞对她有再造之恩。
因此，纵使第一任白素贞在这一任白素贞的心中并未留下复仇的执念，此时的白素贞还是决然地谋划着要替自己的“前辈”杀神报仇。
没想到，她等待百年时间，好不容易到了长生不死夺舍的时候，却被朱厚照抢先截胡。
一时之间，白素贞对朱厚照的感情，变得分外复杂起来。
“如……如此说来，倒是本座误会殿下了？”白素贞问道。
朱厚照嘴角轻扬，笑道：“本就是如此。”
白素贞轻咬贝齿，竟破天荒地抱拳行了个礼：“既然如此，是本座莽撞了，殿下击杀长生不死之神，对本座有恩，算本座欠了你一个人情。”
朱厚照笑了：“哦？是吗？一个人情可不够啊！”
朱厚照目光灼灼，望着白素贞，笑道：“原本本太子还满腹疑问，长生不死之神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强的对手呢！现在看来，阁下的身份，本太子倒是能猜出几分了。”
白素贞目光微缩，盯着朱厚照，哼道：“殿下何意？”
朱厚照熟知风云之搜神篇剧情，但是面对着白素贞这种智近乎妖的女子，他当然不会做出一副神棍的样子用算命什么的说法蒙混过关。
他微微一笑，道：“本太子在接手搜神宫之时，特意找大神官和小青了解了搜神宫的情况，从搜神宫建立到神死亡的数百年历史，本太子皆倒背如流。”
“其中有一件事情特别地引起了本太子的怀疑，那便是：原来长生不死之神曾经有一个妻子，一个丝毫不比他逊色的妻子。”
朱厚照注意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素贞的身躯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这个白素贞的身体里集合了第一任白素贞和借尸还魂的第二人白素贞两股记忆，早已融合，因此当朱厚照猜出白素贞的身份之时，她还是难以避免地触动了。
朱厚照继续道：“她的妻子原名白素贞，被天下人称为魔，神创出了移天神诀，她便创出灭世魔身，而且她的本事半点不比神差。单论天赋的话，她甚至比神还要更强。”
“但让人奇怪的是，白素贞她的修为早已晋升入盖世境界，普天之下的女子几乎无人能与其一较长短。可她忽然离奇地失踪了，长生不死之神对外给出的解释竟然是难产而死……”
“这样的解释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朱厚照直视着白素贞，目光灼灼，“所以本太子认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要么是白素贞被长生不死之神派出去有极为特别的任务要完成，要么就是他们反目成仇了。”
白素贞笑道：“你很聪明。”
朱厚照继续道：“而后来本太子又听闻，神的女儿步白素贞，也就是那个和许仙相爱，在人间留下无数传奇的白娘子。她兼修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继承了神而魔二人的天赋，甚至比魔还要更加聪明。”
“在短短百年时间不到，她的修为上便达到了上皇天，几乎逼近悟出摩诃无量之前的神。”
“神唯恐步白素贞超越自己，不受自己控制，竟然利用许仙将白素贞坑杀在神石钵盂之下……”
“如此，本太子便确定，那魔主白素贞一定是因为受到了神的忌惮，已经被神暗害了。若非如此，在白素贞还在世，长生不死之神绝对不会冒着让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强的女人发疯的危险，对步白素贞下手。”
顺藤摸瓜，朱厚照娓娓道来，在明知真相的前提下，要论述推理的过程，实在简单了太多太多。
他的解释，让即使聪明如白素贞这样的让，也无从辩驳。
轻轻叹息了一口气，白素贞点点头：“是的，你猜的没错，魔主白素贞的确是被神嫉妒暗害。她被神下了一杯以一千种剧毒汇成的毒酒，肠穿肚烂，七孔流血。”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但是今天，在本太子看到你这张和雪缘几乎一样的脸时，差不多可以确定了，白素贞似乎没死。”
白素贞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魔主白素贞的确已经死了。”
“哦？”朱厚照虽然明知事情的真相，但脸上并不动声色，问道，“还请魔主解惑。”
白素贞望着朱厚照，似乎在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将这个已经尘封了几百年的秘密，对朱厚照揭露出来。
良久，似乎因为这几百年来，从来都没有对人倾诉过，心中实在愤懑；又似乎是因为之前天极摩诃和地级摩诃交征，白素贞和朱厚照之间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灵魂感应，让白素贞对朱厚照隐隐地产生了一丝信任。
她终于将自己的一生，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