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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欢快,众人都相熟,气氛自然也是融洽。

一顿饭过后,几人是帮着收拾了东西才走的,年毓婉几番推脱却盖不住他们的热情。

天热渐渐变暗,陆老太太出去跟人在槐树底下说话去了,陆玉看着天上飞的喜鹊,又看了眼手中的鸟巢,这群雏鸟真的长大了。

旁边年毓婉扶着陆江停一步步的在院子里走路,他越走越有感觉,甚至彻底忘记了拐杖。

陆玉也欢喜,“哥,你做到了。”

“才第一天你的进步就这么大,药坚持喝,指不定过几天你就彻底恢复了。”年毓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夕阳的金赤色渐渐褪去,黑色的夜幕席卷而来。

·

一年后

大奉科举考试一年一次,定在八月。

这一年里,陆家是从未有过的和谐美好,药房医馆也蒸蒸日上,当然也少不了那几位放出来的叔伯们隔三差五的找事。

不过有沈顾风这一层关系,他们也不敢再造次。

由于药房进账实在是可观,年毓婉在沣镇买了处小宅子,虽然说不上怎么豪华,却也别有一番舒适。

陆老太太更是日日笑的合不拢嘴,时不时的跟陆文君的牌位说一些陆家重新好起来,让他在那边安心的话。

对于万玲玉,陆老太太是再也没问过一句,这让年毓婉还是有些诧异,但不问正好她也不用想着怎么解释。

这一年里,陆江停已经彻底痊愈,年毓婉就陪着他夜夜读书用功。

虽然辛苦,却也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陆江停坐上去往京都的马车,与她依依不舍。

“婉婉,等我高中回来,定再风风光光娶你入门一次。”

“好,我等你。”

“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儿啊,照顾好自己,吃饱穿暖,路上的事跟咱没关系的就别参与了,好好的去科考,你背后还有这一大家子,不能再有祸事了。”陆老太太道。

目送着陆江停走远,年毓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去年这个时候她就在山林中遇到了他,想到他奋不顾身救她的画面,年毓婉甚至想过,如果当初没有救她,会不会这份恩怨也就没有了。

“娘,先回馒头摊吧,小五一个人在那也忙不过来。”陆玉道。

“好,那咱们就先回去。”

“长嫂,那我跟娘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陆玉跟陆老太太馒头买的很好,甚至都忙不过来。

……

年毓婉回了医馆,陆氏医馆也变得大了许多,是之前医馆的三倍。

里头忙活的也不再只是阿沅,牛大勇跟刘先生。

完完全全已经是大医馆的配置,招的人也有十几个。

刚到门口,就看到牛大勇在跟一个人说话。

“大勇哥,跟谁说话呢?”

“你看看是谁。”牛大勇笑的很开心。

年毓婉将视线转移到那马车上下来的人。

他转过身,那张颇具野性的少年郎面孔,是她熟悉不过的人。

“阿沅!”

“姐姐我回来了,这一年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你会不会怪我去了太久,一去就是一年。”

“怎么会不怪你,但想你挂念你也是真的,你也真是的这么久除了那一封长信外,剩下的八个月里是一封书信也不给,让我跟大勇哥刘先生总是时不时的想你,担忧你这一去的安危。”年毓婉不免有些鼻酸,这么久不见,她真的担心他会斗不过那群兄长。

“都怪我,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刘先生在哪,咱们去吃一顿吧,我有好多话要说。”他看着这么大的医馆,差点以为去错了地方,“医馆已经这么大了,真好。”

“实在是担心你在穹翊的安危,直到半个月前从沈大人口中得知,穹翊新王就位,征战沙场收回失地,赢得百姓的心,我们这才放心了。”年毓婉道。

提到沈大人,阿沅道,“不如也叫上沈大人吧,咱们一起吃顿饭,对了,这么久没有回来,陆轻池是否还在沣镇?”

年毓婉摇摇头,却笑着道,“这两个人分分合合纠缠不休,前些日子陆轻池一气之下回了浅水湾,这不沈顾风在喝了一夜闷酒,终于憋不住连夜去见了她,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他喝的烂醉如泥的,嘴里念叨着陆轻池之类的话。”牛大勇回忆道。

“当初就猜到他们有戏,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阿沅道。

“这会子人少,大勇哥你去叫一下刘先生,一会吃个饭。”

“行,我这就去。”

看到年毓婉脸上藏不住的幸福,阿沅道,“姐姐看来这一年里过的很开心。”

“确实是,一切都在变好,我还买了处小宅子,一会带你去看。”

“姐夫呢?我记得好像今年科举就要开始了。”

“嗯,江停刚走,这也要走上一个月,等他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姐夫一定可以的。”

“我也这么相信。”

……

饭桌上,虽然许久未见,却也一见面就熟,气氛愉快的很。

有钱了,自然也是做的二楼雅间。

谈事也方便。

桌上的菜齐了,几人喝了点酒。

“你那封信我至今读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我时不时欺负,跟我一起闹着玩的小孩竟然是穹翊的皇子,如今是王上。”牛大勇开了口。

“在这里,我依旧是阿沅,并非穹翊云湛。”

“阿沅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年毓婉问道。

现在不是以前了,阿沅如今是穹翊的王,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继续做那个医馆的小郎中。

“后日。”他眸光暗淡了。

“那这两日就好好玩,别去想那么多。”年毓婉道。

“阿沅这一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刘先生道。

“忍辱负重,不顾一切,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若是想来穹翊,我来安排。”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分别的时候,年毓婉敏锐的察觉到这附近许许多多暗藏的穹翊手下。

毕竟要保护阿沅的安全。

见他腰间的香囊,年毓婉道,“有心上人了?”

“嗯,自幼相识,她给了我很多温暖。”

阿沅提起她时,眸中都变得柔和。

其实再次见面时,年毓婉就已经从少年的眼中看不到曾经的稚嫩,他变得坚定,内敛,五官甚至多了一分成熟的英气。

难以想象这一年的权谋争斗,阿沅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时候刘先生跟牛大勇都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

只剩下年毓婉跟阿沅如姐弟一般在街上聊着。

“你说过你很喜欢自由,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阿沅你长大了。”年毓婉感慨道。

“人总要长大的,曾经喜欢追逐自由却发现权力之下的自由也是一种自由,我可以不再唯唯诺诺,可以保护族人,保护她。姐姐,我现在也很幸福。”

看着他疲惫的神色中还带着几分难掩的温情,年毓婉笑着道,“嗯。”

……

二人刚说着,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年毓婉还以为认错了人,直到他们对视,才敢肯定那正是陆轻池跟沈顾风。

他们十指相扣,陆轻池撒娇,沈顾风乖乖的跟着,陪着她闹。

“姐姐,那好像是沈顾风跟陆轻池。”

“我也看到了,这两个人果然有戏,不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个消息。”

就在这时,陆轻池就已经打招呼。

“小婉婉!”

“池池!”

两个人抱在一起,别提多开心。

“怎么突然回了沣镇,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不地道了啊。”年毓婉调侃道。

“哎呀,这不是还没想好嘛,我是打算说的,我跟他要成亲了。”

话落,阿沅跟年毓婉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年毓婉道。

“真的!”

沈顾风自从看到年毓婉与陆江停之间的一切,他就放弃了曾经的念头。

“是真的,好不容易追回来了,自然不能再让她逃掉。”

“我要是非逃呢?你奈我何?”

“你敢。”

“你两想好了吗,什么时候?”

“若是时间合适,我定会来的。”阿沅道。

“阿沅一年没见,你越来越俊俏了,之前就觉得你底子不错,现在还多了一些沉稳,不错不错,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猜猜,肯定很多人追吧?”

阿沅身份的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所以陆轻池并不知道。

见阿沅眉眼带着笑意,陆轻池道,“哈哈哈果然如此!有机会见一见哦。”

阿沅礼貌的笑了笑。

“对了,听说表哥已经去科考的路上了,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进展?”陆轻池揽过年毓婉,悄咪咪的说。

“能有什么,正常的相处呗,夜夜同床共枕,该做什么也就做了。”

“哦~可以可以,感觉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抱到小侄子小侄女了哈哈哈。”

“你啊,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你们的婚事双方父母都知道了吗?”

“嗯,已经在交谈了,这次来很快就回去了,沈顾风的这边的家人要去提亲的。”

“那就好,你们两个也算是兜兜转转,终于在一起了。”

“他有我,是他的福气!”

“哈哈哈。”

……

阿沅睡在了客栈,年毓婉与他道别后回了家。

想起明日还要带着阿沅叙旧,年毓婉打算去跟玉莹推掉明天一起去街市的事。

可刚到村里,就看到她们家那里挤满了人。

吵吵闹闹的,说什么的都有。

“大娘,她家是咋了?”

“你还不知道呐,杀人了啊。”

“杀人?谁杀了谁?”李家也没什么仇人,年毓婉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平复。

“我在这看了半天,是玉莹毒死了一家人啊。”

玉莹杀人了???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把丈夫婆婆小叔子都毒死了啊。”

“这还有啥想不通的,我是她们家旁边的住得,夜夜都有吵架的声音,你们别忘了玉莹跟小叔子有一腿,不然那生出来的孩子哪来的?凭老大那个憨货,估计连女人的胸在哪都不知道!”

“我知道!刚听的,说是玉莹的孩子高烧没了,就在今天没得,她男人把孩子扔到冷水里冻了好久,好在水浅被玉莹救了,这家人都没把她当个人,她男人动不动就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是啊,刚出月子,见是个女孩就顿顿指桑骂槐,那老婆子嘴巴出了名的臭,上次偷我们家门口的丝瓜,被我发现她倒骂了起来!真是老东西,死了好!”

听了这许多,年毓婉还没从震惊中平复过来。

这么久的相处,她跟玉莹虽然没聊的太深,也只是偶尔约着去街市,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可是这一切……

没过一会儿,玉莹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

“咦,听说她毒死了所有人,自己也死了,真是苦命人啊。”

“听我说这件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玉莹受尽欺负,估计是实在忍不了了,是蓄谋已久的杀人,这才把毒放进菜里,跟她们一起死了,说来也是悲哀,不过她若活着,也是难逃一死啊。”

“可不是嘛活生生被逼死的也是可怜。”

她想起最开始玉莹被亲生父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弃她。

口口声声许诺她,对她好的李家二儿子又缩头乌龟。

丈夫是个傻子,从不怜香惜玉,日日打骂。

婆婆又是个搅屎棍,嫌弃她。

年毓婉回忆了好多玉莹说过的话。

“你跟我不一样,我就是个没人要的,我爹能一头驴就把我卖了,根本不顾我的生死,有时候想想,我都不知道每天一睁开眼是为了啥。”

“毓婉妹子你要好好的,我很喜欢跟你说话,在家里,没人听我说话,我活的不像个人。”

“小孩子放风筝真好看,我小时候自己偷偷做了风筝,被我爹踩在脚下骂我不要脸,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毓婉妹子,好苦,哪里都苦。”

年毓婉越想越崩溃,直到她看到玉莹的尸体,手中握着的纸条。

在经过她的时候,掉落在地。

仿佛阴差阳错,就是为了给年毓婉看到。

她打开揉皱的纸条,字写的歪歪扭扭,还是年毓婉教她的写字。

“毓婉妹子,药好苦,一切都好苦,你要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