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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后,就连屈颜都看不懂这番迷之操作了。

不信邪的阎素派人去试探石碑,结果石碑搭理都不搭理,可把阎素给气坏了。

阎素开局就出现在这附近,自然是第一批上天衍台的人,如今已然是从天衍台下来有段时间了,估计是碰到了刑主那位弟子,所以又回到了此处。

结果正好撞到苏逸,还目睹了这一幕,可给阎素气坏了。

可石碑才是大爷,其余一概不搭理。

半晌后,一道光柱接引而来,苏逸、吾肆和屈颜三人被接引上去,瘦猴则在下面等候。

这下阎素也束手无策,倒是把注意打到了瘦猴身上,想了想终究没再惹是非。

天衍台。

苏逸三人仰头看着这玉石堆砌的三个大字刻在宛如南天门一般高大的天门关,从中足以看出遗迹主人巅峰时期该是有多么风光。

天衍台内宫殿林立,正殿触目可见,偏殿更是数不胜数。

有一生灵为灵鸟,其先祖也属妖灵类,后来从良逐渐驯化为灵鸟。

此刻盘旋到三人跟前,啼鸣道:“三位请跟我来吧,沐浴更衣,斋戒之后才能去见师祖。”

师祖?

三人心中皆是一惊,这遗迹之中莫不是还有从古至今的人物?

那可太惊世骇俗了!

不过苏逸猜想该不会是那个老头吧!不过他不是在问道海来着,带着猜疑苏逸觉得更有可能是天衍台自成一体,怕不是另有阵灵。

灵鸟这一路上给他们三人介绍,天衍台分为上、中、下三品宫殿。

其中下品宫殿供资质三千丈的客人开放,下品宫殿为上等灵木所建,气派得很。

灵气倒也算得上充裕,大概可以同时供三十多位客人修行所用。

在天衍台最为鼎盛时期,一天少说也要接待上千人。

这上千人可是资质过了三千丈的上千人,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呢!

而中品宫殿就稀罕得多了,仅供五千丈以上、七千丈以下的客人,中品宫殿为青玉宫殿,随着资质的高低,其灵气供给和纯度自然也有偏差。

但反正是比下品强得多。只不过也比较少,只有十座这样的宫殿,也就是一天只接待十位。

不过一天想接待满十位,那也是稀奇的紧。

至于上品宫殿,灵鸟化作的人形是个俏皮的青衣姑娘,偷偷打量了一下苏逸,不免有些失望。

和她想象的大有出入,她以为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古装美少年呢,结果这位的打扮,和那些人一模一样的黑色作战服,只是长得确实蛮好看。

这偷瞄一眼被苏逸发现了,仓促对视间,灵鸟好似看到了什么吓人之物,差点没叫出来。

还好苏逸没有追问,不然灵鸟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平复心情后,才继续介绍这上品宫殿。

上品宫殿为正殿,即祖师平日里修行的地方,一旦出现超过七千丈的客人,便会被邀请到此处,祖师亲自沏茶相待,颇有以道友平等相视的风范。

其内的灵气如何,自是不必多言。

说着,就带着吾肆和屈颜去往了中品宫殿,那里还有两位熟人,萧齐和刑主的亲传弟子---林妍。

至于苏逸,则在这之后,被带去了正殿。

萧齐和屈颜汇合,看着苏逸的身影若有所思,却没有多问,不管屈颜和苏逸的情分到底如何,不让自家兄弟难做是当大哥该有的气度。

不过林妍就坦率多了,直接问道:“屈颜兄弟,那人谁啊,比咱们还要高一档次?”

还没等屈颜想好怎么推脱,林妍就接着说道:“该不会那位师祖把我们晾这么多天,等的就是这位贵客吧?”

这下屈颜彻底不说话了,你都说这份上了,还要问我干嘛!

见屈颜不应,林妍就话锋一转,落到吾肆身上了,一时间哄小孩一般脱口而出:“哎呦,哪家的小妹妹啊,来姐姐这里,请你吃糖哦。”

结果吾肆跟见鬼一样一溜烟溜进了距离正殿最近的中品宫殿。

这下林妍稀奇了,笑道:“不出来还真不知道,这世界的天才真多啊,这一会就有这么些个了。”但下一秒,又回到了萧齐熟悉的那个林妍,“真是让人兴奋啊!必须打一架!”

说着,迈步就往吾肆那里冲,要不是有其他灵鸟拦着,怕不是今天都不得消停。

“我们先回去给你接风吧。”

萧齐扶额,这个女疯子真是无可救药。

另一边,苏逸终于到了正殿。

从外面看高大的正殿,里面却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一切布设都很简朴,就像寻常人家的厅堂布局一般无二。

红木家具也好,怡人的屏风也好,处处都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熏香。

“这祖师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苏逸小声嘀咕,但是灵鸟可不敢接话,那一眼的阴影可还停留着呢。

“就在前面了,您自己去吧。”

说罢,灵鸟就慌慌张张跑开了,独留下苏逸一脸懵逼,这前面热气腾腾的是浴室吧?

进去一看,果然是,而且其内木质的浴桶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是苏逸偏爱的薰衣草味,连衣服都是合适的尺码,只不过是古装的扮相。

虽然不知道这天衍台打的什么算盘,苏逸还是完成了沐浴更衣。

衣裙合身,走出来的那一刻,倘若灵鸟能看到,大概要心生感慨,原来那梦中的美男子竟真的存在。

可惜刚出门,苏逸就别扭的难受,一点也没有作战服舒服。

入正厅,要沿边廊走过池瑶之地,其内有琴音环绕,有灵鸟飞舞,宛如画中仙境一般令人惬意。

真是好雅致啊,苏逸感叹一声。

正厅内,熏香的气味就浓了许多,但还在苏逸可接受的范围,此刻浅红色的幕帘挡在那,苏逸看不真切,这祖师应该不是老头。

因为那老头没有神秘的做作。

盘膝坐在蒲团上,苏逸接过递来的茶杯,里面是一泡清香的茶,不过苏逸注意的,却是这手细嫩无比,虽然真实可也有些瑕疵。

到底还是阵灵吧。

浅尝一口,茶香四溢,苏逸笑道:“前辈好雅致,这正殿真可谓仙境之地,晚辈第一次见到如此手笔,当真是开了眼界。”

可帘后之人却自嘲一笑,声音中性,辨别不出男女。

他道:“若比之寻常人,当称仙境;若比之穹阳之主,则不过尔尔;若比之周契乃至六合,则可笑至极。以一人之力去比一国之力,便是这般,你可莫要拿我取笑了。”

“前辈晚辈的,就不要再提;你可称我为莫一道友,我自是当你作道友。”

琢磨不透这人的想法,倒是穹阳二字苏逸隐隐猜到是这遗迹主人的名号。

既然如此,苏逸也道:“道友前辈,不知你等我来所为何事?”

轻笑一声,也不去计较这称谓上的东西。

他扇了扇熏香,良久才道:“天衍台以天算为名,以此地为台,于是可算尽天机之一二便是足矣;故而天衍台才能以如此方式借穹阳主人之遗留,遗存于世。”

“你可知为何?”

“趋吉避凶,不外如是。”

“然也,”莫一点头道:“以天算算天机,对,也不对。天机千万,只得我天衍台之一二,终究也是越界了,所以这天衍台内不过浮云,故而称之为遗存。”

这苏逸就有点迷了,那你们这不也算是保住了。

“穹阳之主以人逆天,借我天衍台布局,自然是要顾念这一情分,所以我才能以如今这番不人不鬼不生灵的样子,来一见我天衍台的贵人。”

“贵人?”苏逸看这四下无人,便知道说的是自己了。

“是你,不用看了。”莫一颇为无奈,怎么这贵人性子如此跳脱,但到底时代不一样,莫一也清楚。

“周契之源是天机尽头的灵藏,是人族最具开辟性的时代推衍的至高成就,它即使是破碎了,也不妨碍在我等心中,无上的地位。”

莫一有些失态,稍稍平复道:“它让人算定天算,穷极人力以变天机,周契就是天机之变,变数!”

“可惜啊,破碎了。”

苏逸无动于衷,点出这个事实。

“是啊,破碎了。”莫一叹惋,接着道:“所以穹阳之主一生都在寻找散落的周契残缺,可到死也没能聚齐,更别说找到那被世人遗忘的氏族了。”

这一语,让苏逸差点没控制住心绪,剑绯应心意而起的剑鸣又停息。

“不必担忧,知道这一点的人其实不少,但总没有人接触过那个被诅咒的家族;除非...”

莫一的停顿,令苏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除非再来一盘天机之变的棋局,以人算定天算,或可寻得那一线。”

话到这,苏逸便懂了,结合先前所说,穹阳主人和天衍台下了一局棋,而这局棋如今终于到了收官之日,等的便是苏逸这一线!

没有慌乱,苏逸问道:“穹阳之主为何执着于周契呢?”

莫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若你被困于这天算人算之间,苦苦追寻了数十年,丢弃了生活、朋友、乃至生命之后,会不会也给自己这一生塑造一个追求呢?”

“大宗师到封妖主的路,远比你想象的要难,穹阳主人穷极一生,最后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苏逸有些动容,走过青云路,和老头对过话,还有演武山上的光影,无一不告诉苏逸那个时代的精彩和绮丽。

作为那个时代的标志之一,穹阳主人一生该是何其精彩,最后也不得不丢盔弃甲,失去所有后才敢与天放手一搏。

“差点就信了。”苏逸饮尽最后一口茶,剑出虚空,一剑划破幕帘,落在那一张过分完美的脸上,吐出茶道:“这故事你自己讲的不感动嘛?”

“感动。”

若不是苏逸见过老头了,只怕是真要信了这家伙!

莫一面色平静,好像这也在他预料之中,道:“青云路你果然还是见过他了,不过我想他应该没有对你吐露什么才对吧?”

“我也是赌你一把,诈一诈。”

收起剑,苏逸盯着莫一,却不见他有任何异动。

“周契的选择者,原来当真不可以常理推算,不管是天机推衍还是八卦奇门局都算不到,只是重定一局,也只能推衍个大概。”

莫一摇头苦笑,道:“我以为是百年,自封百年时日我忍得,穹阳也心甘情愿陪我,但我也知,他就是为了看住我!”

“却不料,何止百年啊!”

这番自嘲,连苏逸都能听出其中痛苦。

“穹阳死了,他的一切最后都留在了这里,化作了大阵阵灵;而我,也只能学着他的样子,自封于此,只求那一天还会到来。”

他左手奋力一扯,扯开那块布,布下是穷尽天衍台和穹阳主人一生的天机。

周之数,悬于一线,开三清倒五岳,定风命于山海之间,此为定格。或百之后,朝权相隔,咒命以为天,待行过而开命,乱!

还没完,苏逸看到了下篇,但莫一忽然把布给搭了回去。

挑剑就要掀开,莫一却是翻袖就将苏逸弹开。

“客人可莫要坏了规矩!”

“刚刚不还是道友呢?”苏逸冷笑,这莫一还真是多变。

这一说,莫一顿时客气多了,拱手道:“道友莫怪,这天机不泄才能保我天衍台长存。非是我不给道友看,而是看了也无益。”

苏逸才不信这套说辞,说是不能看,你给我看干甚!

只给看一半就是讨打,可惜打不过,苏逸想着等以后能耐了一定要打爆这家伙,看看是真男人还是什么妖魔鬼怪。

“上篇已经应了,这个百或许是百代或许是百世,或许是别的,总之今日得见,心愿便已了,贵客请回吧。”

凝眉不语,苏逸弄不清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么放自己走?

“你...”

苏逸不解问道:“不想看看周契吗?”

莫一摇头道:“不全的周契不是我这等常人可以染指,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调入了诸天万象中回不来了,若是有一天你寻到了其余部分,让周契重现,你再来看我,我可予你一物。”

这话,苏逸记下了,转身离开时,莫一忽而提醒道:“记住,你就是你!”

没有回应,苏逸离开了正厅。

但是莫一却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老头从一侧走了出来,皱眉道:“你为何非要让他看那一眼?”

“取信于人,不付出诚意怎么行?”

莫一惨白的嘴唇咧开笑容的弧度,很是满足。

他才是那个穷极一生的人算,大宗师才是天算,顺应天命那是大宗师的活法,他莫一偏要让这天机变上一变。

或许有人觉得他痴狂,有人觉得他疯癫,有人替他不值不解不信。

但那又何妨,这一世活过来过,他就得做点什么,为自己做点什么,看到了却不做点什么,还叫个屁的朴算子!

朴算子,莫一,振袖一挥,拜道:莫一于此祭拜各位祖师,天机应验了。

接下来,就让这天机变上一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