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触即发
林知府魂不守舍，日日担忧，寝食难眠。
在暗处盯梢了几日的长安语气不屑道：“主子，咱们还没做什么呢，那姓林的自己心虚藏不住，再过几日，怕是他被自己给吓死。”
“主子，咱们还不戳穿他们的假面？得等到何时？”长安不免有些心急，他明知道赈灾物资是被林知府那个贪官给昧下了，还每日看着他晃悠，心里头烦的厉害。
顾司渊却缓缓摇头，告诫了长安句，“还不是时候。”
长安身为顾司渊的身边人，聪明机灵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听话。
“主子吩咐我必定听从。”
只是，要等到何时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拆穿江南府内那些贪官的真面目了。
“主子吩咐，你就耐着性子等上一段时间又何妨？”长晴见自家弟弟冒失模样，不痛不痒的教训了句，长安嘿嘿一笑，他皮惯了，寻常姐姐教训的也多，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一日两日，太子处没什么特别动静，顾司渊也上门探望了一趟，亲眼所见顾司渊平安无事的时候，他嘴上恭贺，心中难掩失望。
计划本该天衣无缝，奈何顾司渊这般命大，居然在重重围剿之下逃过一劫，掉落山崖，还硬生生捡回了一条命。
兄友弟恭，实则是镜花水月，帝王家何来兄弟情义？但凡是想争一争那个位置，就没有手足一论。
顾司渊在顾司逸面前也表现的滴水不漏，没有半分火气和怨恨，和往常一样对待他。
顾司逸不禁猜忌，难不成？他当真是没有查到自己身上，对真相一无所知，要不然，为何不抓着这个把柄朝他发难呢？
难不成老天眷顾？给了他一次机会，
殊不知，顾司渊的等待可不是一时的忍气吞声，而是，在等着鱼儿主动上钩。
林知府的身边一直有顾司渊的暗卫，盯梢着，但凡有何风吹草动都会一一汇报给顾司渊。
直至今日，知府大人再次登门。
“臣拜见太子殿下。”
林知府没穿官袍，换上了一身与平日华服截然相反的素白衣裳，他似乎因着这几日内心折磨，日夜被梦魇所困消瘦了不少，都快要称不上肥头大耳。
顾司渊漫不经心道：“林知府好兴致，没过几日，又来拜访。”
“来就来了，还带些东西来。”
林知府拱手行礼，乐呵呵的笑回了句，“臣是带着江南府众人的心意而来，可不敢一人担了虚名，这是周府衙所赠的百年山参，特意送过来让殿下滋补，此乃……”
各类珍稀药材，赏玩宝物，顾司渊目光略过林知府一一展示之物。
不过是个江南府，林知府拿出的这些东西大概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得多贪，贪多少年？攒下了滔天富贵。
“不知殿下对所赠之物能否入眼？”
“臣等都是一片好心，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所赠之物清廉。”
清廉二字一出，林知府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顾司渊慢慢把手中古籍纸页合上，“清廉？”他目光颇具玩味。
触及顾司渊看过来的目光，林知府下意识挺直腰杆，立刻表示，“当然，只不过是些寻常之物，殿下在宫中什么宝贝没见过，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只不过是下官们的一番心意。”
“臣等听闻殿下被流匪所伤，幸好伤势不重，但殿下切记保重贵体，臣等也想为殿下分忧。”
“是吗？”顾司渊身子往后靠，半倚在了椅背上，徐徐道：“分忧？依照知府想法，如何来为孤分忧？”
林知府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顾司渊，“臣等愿为太子殿下解忧，赈灾一事令太子殿下牵挂多日，我与江南几位家族乡绅都已经商量过了，大家同仇敌忾，心甘情愿为江南百姓慷慨解囊。”
“林知府的意思是？”
“下官看着殿下为此事操心，乃是臣子失职，特来请殿下将赈灾事理交给江南府，将功赎罪。”
信誓旦旦的话语配上林知府虔诚的神情，如果不是顾司渊知晓他的底细，怕真是要被这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给骗的彻底。
“林大人，可还记得前朝为何覆灭？”
“前朝乃是旧事，老天爷注定命数已尽。”
顾司渊墨瞳倒映出林知府捏着衣摆紧张难言的模样，他唇角微勾，“林大人，前朝气运已尽，贪官污吏占据满朝，就算是有盛世无君无可用之人，也是无力回天。”
“人人都想着往自己的荷包里塞钱，无人想到国库，国库空虚，天灾人祸齐齐并发，前朝就此覆灭。”
“殿下，前朝之事已过百年，臣等愚钝，不知殿下为何提起？”
林知府装起了傻，他也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