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恨不能以身代之
而另一边秦钟训那里也得知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他的衣摆上还带着新鲜的尘土，显然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方才刺客出现的时候，刀光剑影，皇帝身边没个人护卫，他站的离皇帝稍近，顾不上旁人，便和丞相一起护送着皇帝离开到安全地方了。
心里挂念着楚长缨，确认皇帝无虞后，他就又回到了原地。
却在一个跌跌撞撞来寻他的宫人口中，得知楚长缨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要生产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秦钟训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刻都没多停留，恨不得立马生出双翼，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来。
如果不是门口有人拦着他，他就毫无顾忌的直接进去了。
想到这里，秦钟训一向冷凝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焦急之色。
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着走，听到楚长缨的惨叫时，差点就直接破门而入。
厚重的门隔绝在楚长缨和他之间，寝宫内来来往往进出着匆忙的人，秦钟训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盯着门，仿佛能够透过这扇门窥见里面的光景。
门内的情况还不知是如何，只能听见楚长缨一声声疼痛难耐的呻.吟，在牵扯着他的心。
他素来知道女子生产十分危险，但道听途说的感受远远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真实。
好几次他都想冲到寝宫里面，步子向前了几步，又停下了脚。
衣袖被他的手攥的皱了，他却浑然不觉。
这份疼痛，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感受到孩子的动静了吗？”柳兰烟抱着一床轻的被褥，折叠了两段，垫在楚长缨的腰下。
她忧心忡忡的凝视满身是汗的楚长缨，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都怪我！”柳兰烟跺了跺脚，懊恼的一拍脑袋，站在床榻边轻声哄着。
“你莫慌张，稳婆马上就来了，你瞧我生过几个孩子，现在不也稳稳当当的站在这里吗。”
稳婆还没有到来，现场最有生育经验的就她一个。
“把腿打开，对。”柳兰烟满头是汗，伸出手去探楚长缨的小腹。
自己生孩子和指导别人孩子总归是不同的，她只能给出了几个建议让楚长缨先节省体力。
最开始的疼痛忍过去一阵，之后就好生了。
屋里的气氛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血腥味勾在鼻畔，叫人也昏昏沉沉的。
柳兰烟一时之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心焦如焚的。
屋内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她担心的探望了一会儿，转身出去想要看看稳婆来了没有。
门一打开就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直愣愣立在门口的秦钟训。
秦钟训冷沉着一张脸，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手里的袖子都被攥得变了形状，眼见着屋内出来了人，秦钟训赶忙问：“屋里怎么样？”
“还不确定……”
柳兰烟缓缓摇了摇头，她也知道这情况有多凶险，那么高的台阶摔下来，饶是寻常人恐怕也没了半条命，更别提楚长缨还怀着孩子，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一尸两命的，将会成为所有人的心头之痛。
越想下去，心里就越是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