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即使你不是王爷，也不要走
出了王府，他快马加鞭入了宫，来到了沧海宫，他远远看到公主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他来的方向看，他心中一阵温暖，可马上又想，她想的盼的不是他是王爷，他心中又十分的失落，“哥哥说得对，她爱的不是我，她爱的是王爷！她不属于我！”近了，他看到她穿着粉红的衣裙，倚着门站着，远远看到他，她对着他挥手，脸上带着笑，嘴巴的口型好像是：“子聪哥哥！”马上就到了门口，他翻身下马，门口的兄弟帮他把马牵进去。他和公主一起进去了，“怎么样，王爷怎么说，他说今晚来吗？”公主边走边急切地问他。“她等的果然不是我，是他的消息。”子聪心中一阵寒意，他冷冷地说：“王爷太忙了，他来不了了，他吩咐说以后不要再找人传话了，他得了空自然会过来，他让你好生在沧海宫呆着，不要到处乱跑，不要胡思乱想！”“这，这，他真的这么说吗？你没有告诉他，我有多想他来吗？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一定会说服王爷来看看我吗？”公主快走几步，走到子聪面前，停下来，对着他说，他不敢看公主的脸，他把脸别过去，看着远处的那只鸟，那只他送给她的鸟儿，用很冷漠的语气说：“王爷让我回去办差，我以后不能再来了！”“啊，连你也不能来了，那我，我，还有谁跟我说话啊？”他听出她的哭腔了，他心中一动，“她听说王爷不能来都不哭，听说我不能来就哭了”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她，看着她眼泪马上要掉下来的样子，他心软了，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对她说：“我白天回去办差，晚上还是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用晚膳，你等我！”一见到公主的眼泪，他哥说的话又忘了。
“好的，那你以后每天晚上回来用晚膳啊，你跟我说说白天跟他办差的事！”“你还是忘不了他！”子聪生气了，“你只关心他！你不用等我了，我不回来了！”“子聪哥哥，你不要生气，他，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忘了他！怎么能不关心他！”“可他这样对你……”“他，他，你不是说他忙吗？他，他那晚说他也爱我的……”“他骗你的，他只爱他的云夫人和他的儿子，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他不会爱其他任何一个人，永远不会！你不要再等他了，他不会来的！”子聪一咬牙，说出了最狠的话。公主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你，你不是说你不清楚他跟侧妃的事吗？”“我，我是不想你伤心，我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跟云夫人青梅竹马，相爱定情，成亲生子，他们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到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那种，你不可能插得进去的！”子聪干脆伤她到底。公主眼里满是绝望，她已经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可是他在我们的宴会上却是这样对着我笑，父皇向他提亲他也不拒绝……”“他对女孩子都这样，我从小都看习惯了，以前宫中宫外多少女子被他迷倒。他答应你父皇提亲只是因为他想为他的妻儿争取更多的东西，他自己没有母家的支持，云夫人又没有父母，他之前的正妃娘家势力很大，但是她又死了……”“他，他之前的正妃是怎么死的？”“自杀死的，在他面前自杀……”“啊……”“我不能再说了，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如果王爷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些，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了这些，除非你想我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连嬷嬷我都不说，我不想你死，子聪哥哥，我不想你死！”公主急了，抓住子聪的手，眼泪落在他的手上，子聪看着公主，再看看公主的手，公主意识到了，马上放开了他的手，子聪不敢看她的脸了，他回过头去，“你，你先用晚膳吧，我已经吃过了，我走了！你不要再哭了，为了他，不值得！”然后他扭头就走了，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看她的脸了，他很怕自己再看到她的泪眼，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带她走，离开这个大鸟笼。
他大踏步走出院子，身后仿佛听到她的哭泣声，但是他不敢回头。他现在终于明白哥哥说的，哥哥说他第一眼看到嫂子就爱上她了，当天晚上就去睡了她，后来还去了好多次。他对公主就是这种感情，他第一次看到公主，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到她因为王爷不怎么理她伤心的时候，他就萌发了强烈的想保护她的欲望，所以当王爷要他做出那样的事来，他才会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李长风的命令，偷偷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随便找个身材跟我差不多的男人给她，跟她圆房，然后杀了那个男人，让她永远不知道那天晚上跟她洞房的不是我！”这怎么做得出来呢？她不是俪影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像当初的小云雀，他怎么做得出来？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李长风的决定是错的，但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最后只好用了这个他唯一能想得出来的，偷梁换柱的办法。“至少，我会对她温柔一点！”他给了自己这个理由，就去找哥哥，跟哥哥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怎样才能让她觉得他不是第一次，怎样才能让她好受一点。他哥哥竟然没有多问，就很详细地教了他，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哥哥原来是猜到他要做什么的！
晚上，他随便吃了点饭，就回房间躺下了，但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眼泪汪汪的公主，“她是为了我落泪的，她等他盼他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他说了爱她，可是，那天晚上说爱她的人是我……”“我不想你死，子聪哥哥，我不想你死”这句话反复在他脑海响着，还有她抓住他的手，暖暖的，软软的。他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心中一阵烦躁，最后他一下跳起来，“我去看看她，就看看，看她是不是在哭，就看一眼！”在心中这个声音的驱动下，他轻手轻脚，来到公主的房门口，他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是练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好，他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没有嬷嬷的声音，“她果然没有跟其他人说，只是一个人偷偷哭，她不是为了他哭，她哭的是她自己，她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她想他盼他是因为他是她丈夫，是因为她以为那天晚上跟她缠绵，说爱她的人是他！”想到那天晚上，他情难自制，不小心碰了一下门。
“谁，谁在外面！”公主看到门外有个模糊的影子，“谁在外面？是子聪哥哥吗？”没有回答，“子聪不可能不回答我的，难道是他？但是子聪明明说他不会来的，难道他良心发现，觉得这样对我太过分？”“你，你是王爷吗？”没有回答，人也没有走开。“你进来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要我把灯吹掉？”她突然灵光一闪，那天晚上，他们一直是在黑暗中做的，她把灯全部吹掉，“你进来吧，只有我一个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今夜是初一，没有月光，吹掉灯的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练武之人眼力耳力好，才可以凭声音和眼力分辨，她只觉得有个人抱住了她，他的身高，身形，跟那天跟她洞房的王爷是一样的，“王爷，你来了！”“嗯！”她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其实她没有怎么听过王爷的声音，她不能分辨，她想不到进来的竟不是王爷，或者说是她根本不想去想，此刻，在她伤心之际，有个男人抱住她，即使不是王爷，她也不想推开。
那个男人抱着她，全身颤抖着，隔着衣服都觉得他的身体在发烫，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摸着他的脸，她觉得这张脸也很熟悉，她停了一下，猛然把自己的唇凑过去，他马上就吻住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男人推开了她，走到门边。“不要，不要开门，不要走，即使你不是王爷，也不要走！”她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她实在是很伤心，她觉得她此刻很需要安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好难过……”她松开抱着他的手，那个人没有走，也没有转身，她只是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她走到他身前，摸索着拉起他的大手，拉着他，走向内间，他没有挣脱，只是任由她拉着走。她走到床边，放下他的手，她什么都看不见，或者说她什么都不想看，她闭着眼睛对着那个男人伸出了手，她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她被抱紧了……他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在一起，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身体的沟通。就这样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累了，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一缕旭日照进房间，他醒来，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见她还没有醒，他舒了一口气，轻轻移开她放在他身上的雪白的胳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去，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迅速穿好衣服，逃离了房间，不敢回头看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行泪水从眼角流下……
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再提要王爷来看她的话了，她只是每天逗着鸟，跟嬷嬷说说话，等子聪回来。那个晚上的第二天，嬷嬷问她昨晚王爷是不是来了，她含糊地说：“嗯”“王爷怎么这么怪，总是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地来，一早静悄悄地走，我们连他一面都见不到！”“也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她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所以嬷嬷你以后不要过来陪我睡了！你在他就不来了！”“你一个人不害怕？”“不害怕，想着他，等着他，就不害怕了！”公主微笑着说。
子聪真的是每天晚膳前就回来了。“让丁校尉一起来吃饭吧，人太少，太安静了！”公主吩咐下人。“也好，毕竟他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跟他套套近乎，可以多了解王爷，投其所好才可以得到王爷的欢心！”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公主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于是他们每天晚上一起吃饭，公主、嬷嬷，子聪三个人。席间，公主和子聪几乎不说话，嬷嬷倒是经常跟子聪说话，问他今天王爷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子聪的回答也很有意思，比如说：“今天我跟王爷去了军营，我们好久没有去了，兄弟们都很想我，我们一起比射箭比骑马，我觉得我的功夫都生疏了！”“那王爷呢？”嬷嬷问。“王爷？王爷在营帐里处理军务，他不让我进去！”“王爷喜欢去军营？”“小的时候我和我哥哥跟着王爷在晋王麾下打仗，我那时还没有长枪高呢，我就跟在我哥哥和王爷后面，帮他们扛枪，后来我也会耍枪了，也学会骑马射箭了，就跟着我哥哥和王爷四处去剿匪，我的功夫就是在打仗中练出来的！”“有一次我们去一个叫崀山的地方剿匪，那个山的山匪都不是人，是妖怪！”“啊，妖怪！”公主惊呼起来。“是啊，全是妖怪，全靠白天师带了很多捉妖天师一起去捉妖，才打败了妖怪，我哥哥差点就死了，后来他回来了，我抱着他哭了很久，我吓死了，我以为我爹死在战场上，我哥也要死在战场上了！”
他们就是这样，每天一起吃饭，嬷嬷问，子聪讲，公主听。早上，子聪顺理成章地跟公主和嬷嬷一起用完早膳，告诉她们今天他要跟王爷去哪里，然后他就出门，他能感觉到公主的目光是送着他出去的。傍晚回来，他会看到公主有意无意地在他回来的时间，一个人在门口附近散步，见他回来，就跟他一起进去，他们也不说话，就是这样安静地，走着路，吃着饭。有一天，子聪突然对她说：“公主，你要写信回家吗？”“可以吗？”公主抬头很惊讶地问他。“你可以写，但我要看看才能让你寄回去，这是王爷的规定……”“好的，我写，你可以看！”第二天回来，她递给他一封信，没有封口的，他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不看的，我可以偷偷找人帮你送回去！”“那你会死的！”公主马上说。“我可以的”他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可以，你看吧！”他打开信，信里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王爷对她很好，让家里人不要挂念。“你是为了让信可以寄出去才这样写的吗？”“不全是，我不想让我母亲和哥哥担心我，他们是真的爱我的，我在这里确实过得挺开心的，他对我不好，还有其他人对我好！”她抬起头，看着子聪的大眼睛，子聪也看着她，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子聪叹了一口气，“我想办法帮你送出去，不过要骗王爷说，是我找人仿照你的笔迹写的，王爷不会相信你是真心这样写的。”“随便你，只要信能到我的母亲手里，我能收到回信就可以了！”“我会的，信我！”“我信你！”公主轻轻地说，笑了笑，子聪也笑了笑。远处的嬷嬷看着，皱紧了眉头。
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再提要王爷来看她的话了，她只是每天逗着鸟，跟嬷嬷说说话，等子聪回来。那个晚上的第二天，嬷嬷问她昨晚王爷是不是来了，她含糊地说：“嗯”“王爷怎么这么怪，总是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地来，一早静悄悄地走，我们连他一面都见不到！”“也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她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所以嬷嬷你以后不要过来陪我睡了！你在他就不来了！”“你一个人不害怕？”“不害怕，想着他，等着他，就不害怕了！”公主微笑着说。
子聪真的是每天晚膳前就回来了。“让丁校尉一起来吃饭吧，人太少，太安静了！”公主吩咐下人。“也好，毕竟他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跟他套套近乎，可以多了解王爷，投其所好才可以得到王爷的欢心！”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公主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于是他们每天晚上一起吃饭，公主、嬷嬷，子聪三个人。席间，公主和子聪几乎不说话，嬷嬷倒是经常跟子聪说话，问他今天王爷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子聪的回答也很有意思，比如说：“今天我跟王爷去了军营，我们好久没有去了，兄弟们都很想我，我们一起比射箭比骑马，我觉得我的功夫都生疏了！”“那王爷呢？”嬷嬷问。“王爷？王爷在营帐里处理军务，他不让我进去！”“王爷喜欢去军营？”“小的时候我和我哥哥跟着王爷在晋王麾下打仗，我那时还没有长枪高呢，我就跟在我哥哥和王爷后面，帮他们扛枪，后来我也会耍枪了，也学会骑马射箭了，就跟着我哥哥和王爷四处去剿匪，我的功夫就是在打仗中练出来的！”“有一次我们去一个叫崀山的地方剿匪，那个山的山匪都不是人，是妖怪！”“啊，妖怪！”公主惊呼起来。“是啊，全是妖怪，全靠白天师带了很多捉妖天师一起去捉妖，才打败了妖怪，我哥哥差点就死了，后来他回来了，我抱着他哭了很久，我吓死了，我以为我爹死在战场上，我哥也要死在战场上了！”
他们就是这样，每天一起吃饭，嬷嬷问，子聪讲，公主听。早上，子聪顺理成章地跟公主和嬷嬷一起用完早膳，告诉她们今天他要跟王爷去哪里，然后他就出门，他能感觉到公主的目光是送着他出去的。傍晚回来，他会看到公主有意无意地在他回来的时间，一个人在门口附近散步，见他回来，就跟他一起进去，他们也不说话，就是这样安静地，走着路，吃着饭。有一天，子聪突然对她说：“公主，你要写信回家吗？”“可以吗？”公主抬头很惊讶地问他。“你可以写，但我要看看才能让你寄回去，这是王爷的规定……”“好的，我写，你可以看！”第二天回来，她递给他一封信，没有封口的，他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不看的，我可以偷偷找人帮你送回去！”“那你会死的！”公主马上说。“我可以的”他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可以，你看吧！”他打开信，信里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王爷对她很好，让家里人不要挂念。“你是为了让信可以寄出去才这样写的吗？”“不全是，我不想让我母亲和哥哥担心我，他们是真的爱我的，我在这里确实过得挺开心的，他对我不好，还有其他人对我好！”她抬起头，看着子聪的大眼睛，子聪也看着她，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子聪叹了一口气，“我想办法帮你送出去，不过要骗王爷说，是我找人仿照你的笔迹写的，王爷不会相信你是真心这样写的。”“随便你，只要信能到我的母亲手里，我能收到回信就可以了！”“我会的，信我！”“我信你！”公主轻轻地说，笑了笑，子聪也笑了笑。远处的嬷嬷看着，皱紧了眉头。
这里子聪和公主的爱情更深沉，他们沟通得更多，公主已经爱上子聪了，这里的她虽然是悲惨的，但是她依然大胆勇敢，忠于自己的感情，她的性格是没有变的，只是子聪变了，这里的子聪是压抑痛苦的，他的痛苦来源于矛盾，既忠于李长风，不想背叛他，但又不齿他的行为。他和公主是互相救赎的、互相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