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打算怎么做？”楚燃小声问道。
明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上道”的表情，后又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简单，你只用告诉我，那姑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心里好有个准备。”
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顺带帮我弄点颜色深些的水粉胭脂回来，我得遮一遮脸。”
楚燃：“……我有些听不明白。”
“我得让自己变丑些。”明烟笃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懂事得很，王爷都留我一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王爷为难，你帮我办好这些，王爷肯定也会高兴！”
楚燃咽了口唾沫：“王妃确定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不确定。”明烟非常坦诚地摇了摇头。
楚燃更加不解：“那王妃为何还……”
还这么积极主动？
“凡事有备无患，王爷昨夜既然能那么纵情，可见那姑娘用不了多久就会入府。”
明烟压低了声音：“实话告诉你，我这么主动，也是为了我这个王妃之位稳当点。”
毕竟岁岁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她短期之内根本无法离开王府，除了当一个贤惠的王妃也没有第二选择。
楚燃内心觉得这个误会真的好大，他有点兜不住。
但又不知道明烟说的，王爷昨夜纵情声色导致毒发到底是不是真。
一时半会儿，内心忐忑复杂，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明烟见他绷着脸眼神呆滞，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虽然你最开始真的很讨厌，但我现在真的很看好你，加油！”
说完，她冲着远处目瞪口呆的冬霜招了招手，带着人扬长离去。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背影，楚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王爷向来克己复礼，王妃的话大概率是不能信的。
可……
岁岁之事已经证明了王爷并非童子之身，而且毒发也是事实，难道王妃说的是真的？
*
回到冷香院，明烟又把自己关了起来。
坐在妆台前，她嘿嘿一笑，从袖口拔出了两根金针，是刚刚给温知许扎针的时候偷偷藏的。
自己给自己扎针虽然危险，但两根针对明烟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简单消毒，对着镜子，找准穴位。
明烟手起针落，金针就变成了她头顶的两根天线。
金针入穴后，她立刻觉得脑袋开始昏沉，便打算回床上躺下。
但还未等她起身，便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你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我！”
迷迷糊糊中，明烟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话。
她艰难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见到一个背着光的人影。
“哗啦——”
冷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明烟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冻木了。
“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厉声呵斥，声音阴鸷可怕，宛若砂纸在打磨镜面。
“我叫……明烟……”
“哗啦——”
又是一盆水扑到她的脸上。
“重新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明烟！”
话音才落，她仿佛下意识般，低头看去。
一个男人的手，拿着针锥刺入了她的肩头。
“你不叫明烟，你是孤女，你叫二丫，你只是一个草芥般低贱普通的孤女！”
针锥伴随着施暴者的叱骂，划开了她的肩膀，割出一片外翻的皮肉。
明烟仿佛听到了鲜血汨汨淌出的声音。
她看不清说话的人，只咬着牙，近乎呢喃。
“我叫明烟！”
“我要去雁城！”
“我要去找阿白……”
“我……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