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温思月的话给惊到了一般,温烨川连忙一脸尴尬地起身,冲温知许一揖到地:“皇叔见谅,月儿年纪尚小,童言无忌,还请皇叔不要往心里去!”
温知许咳嗽了两声,把书放到膝头。
“思月公主十三了吧?”
闻言,温思月盈盈一福身,笑得天真烂漫:“回小皇叔,月儿过完年就十五了呢!”
温知许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将膝头的书放到一旁:“本王的王妃过完年十七,也就比你大两岁。”
“你方才说,太子就是日后的天子?”
“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身体康健,不知公主口中,这日后的天子,该从何说起?”
话音落,温思月刹那间手足无措了地跪下:“月儿……月儿……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是病了,不是死了,别在这儿哭。”
温知许虽然语调平淡,却吓得温思月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
“瑜贵妃是怎么回事,竟把皇家公主教成了个蠢货?”
说完,温知许抬了抬手,楚燃弯腰。
“带思月公主下去。”
“是!”
人带走后,温知许平静地看着温烨川,转着佛珠,一言不发。
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虚,温烨川忍不住道:“皇叔这是有话要和孤说吗?”
“本王在等你说。”温知许淡淡道。
闻言,温烨川满脸不解,真诚问道:“不知皇叔此言何意?”
温知许笑了一声,将一个巴掌大的药包放在了桌上:“不知太子可知这是什么?”
温烨川硬着头皮,道:“皇叔是想说孤给你投毒?”
温知许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被他看得心慌,温烨川站起身道:“是不是明烟说的?皇叔难道信了?”
“皇叔奉旨终生摄政,是辅佐我大顺国的功臣,孤怎么可能会对皇叔下手!”
“即便皇叔不是摄政王,那皇叔也是孤的亲叔叔,难道皇叔信她一个外人不信侄儿吗?”
说完,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狠狠地将药包摔在地上,里面的药粉当即撒得满地都是。
“皇叔若是不信孤,大可将那贱妇叫过来与孤对峙,孤行得正坐得端,不惧!”
即便有证据又怎样?
谁人不知定南王府守备森严,若非绝顶高手,进出必被发现。
东宫所有人都有备案,眼下只要他咬死不承认,毒害摄政王的罪名只会落到明烟一人头上。
“太子啊,”温知许看着他,手里的佛珠停止转动:“你口中的贱妇,是本王的王妃,你的皇婶。”
“至于这……”
说着,他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白花花的地面,露出几分无奈的模样,叹道:“看来,殿下当真忘了这桩案子了。”
听了这话,温烨川不耐地皱眉:“你在说什么?”
“这包东西,是本王的人拼死送回的私盐样品,只此一份。”
温知许淡淡道:“原是十分珍贵的证据,却没想到被太子撒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扫回来了还能不能用,委实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