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尘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不通佛法，说出这等盲目之言，实乃不敬我佛啊！”
宁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断尘身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虽然语气温和，表情慈悲，可抬眸的那一瞬间，明烟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怨毒。
哦？有意思！
“本宫既不皈依也不出家，自然不通佛法。”
说着，明烟走到宁明面前，双手合十，却笑着看她：“宁明师太虽然带发修行，但已经入了静心庵，也皈依了佛门，想来佛法一定特别精通。”
听了这话，宁明一声冷哼：“说不上十分精通，但至少不会如王妃一般贻笑大方。”
“佛家弟子最重视的便是早课，王妃既然来静心庵思过，那身在庵中便就是佛家弟子。”
“可你不仅迟到，还为自己找借口，甚至还说出那等荒唐之言，实在是不敬！”
说着，宁明转身看向断尘：“师太心软，不忍重罚，但今日之事若任由王妃胡作非为，只怕静心庵的名声就要毁了！”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明烟忽然“啧啧”几声，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看着宁明，绕着她转了起来。
“你不要在此妖言惑众！”宁明让她搞得很是心慌。
明烟“啪”地一声，双手合十，看着宁明道：“宁明师太今日脚步虚浮，看起来昨夜没有休息好呢！”
话音落，宁明的眼神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后很快道：“贫尼不似王妃那般心宽，昨日在静心庵大门口对明大小姐大打出手还能睡得香甜。”
“这么说，宁明师太昨夜睡不着，是在心疼明小姐？”
“阿弥陀佛！”
断尘好似终于不想听明烟在这里东拉西扯了一般，一口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后道：“王妃若是觉得贫尼的惩罚不恰当，那便算了，今后你也不需要来早课了。”
“不是本宫觉得不恰当，”明烟摇了摇头，“而是师太的惩罚的确不恰当。”
说着，明烟环顾四周，对上了一双双好奇探究的眼睛，道：“各位出家这么多年，我想无论是谁也做不到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迟到过。”
“既然大家早课迟到都是罚抄佛经，做素斋，打扫庭院，那凭什么师太要我堂堂定南王妃，去给明婉灵当三日奴婢任劳任怨呢？”
明烟说着，看向断尘：“若我今日当真依言去做了明婉灵的奴婢，此事传出去我便是有辱皇家颜面，定南王性情不定，把我杀了，那算不算是师太你害死了我？”
“王妃慎言，贫尼未曾……”断尘赶忙想要解释，却被明烟一口打断。
“我若因师太你的‘小小惩罚’最后遭到灭顶之灾，那么师太你便是欠了人命因果，这一辈子的功德和来世福缘，都白修了吧？”
听了她的话，断尘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低头惭愧地念了一句佛号。
“啪啪啪！”
一阵掌声传来，明烟循声望去，正对上明婉灵还未消肿的那张脸。
“为了不受惩罚，妹妹可真是把诡辩，演绎到了极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