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灵原本一点也不相信明烟的鬼话。
但当明烟说出太子令牌的时候，她犹豫了。
当初她将令牌交还给温烨川的时候，温烨川的反应的确太过平淡，就好像知道这件事一样。
而且事后温烨川也未曾追究过此事。
当时她只以为，温烨川是担心别人知道他连太子令牌都能弄丢，所以才这般处理。
原来背后，竟是一出算计？
想到这里，明婉灵下意识看了明烟一眼。
这个女人当初跟着自己的时候，整日里灰头土脸，低着头不敢抬起，看着就是一个懦弱的样子。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过去，她变得明艳动人，端庄典雅了起来。
回想一番，当初的确也是温烨川提议把怀孕的明烟送到定南王府的。
疑心一旦生出，便会迅速在信任的土壤生根发芽，以最短的时间动摇根本，将一切小事放大万倍，直到信任消失……
“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经此事后，不管你要不要和我合作，你的恩情我也算是报答了。”
明烟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说着，她站起身，从条案上将供词拿了过来，放在明婉灵的面前，下了最后一击杀招。
“你还没看过吧，这是大理寺拟好的供词。”
“你就不疑惑吗？为什么你不过是诋毁皇室，便被关了这么久？”
“那还得多亏了，昨夜有人匿名举报，你参与了倒卖粮食的事。”
说完，她将供词放到了明婉灵的面前。
只瞥了一眼，明婉灵一言不发，面色一下就白了。
“就连我都听说了有人匿名举报你的事，想必宫中也是知道了的。”
“皇后是殿下的母亲，她知道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这会儿也没有派人来救你，难道态度还不明确吗？”
说着，明烟指着供词，道：“殿下已入死局，为今之计便是让你顶了所有罪责，你死，换殿下平安无事，就如当初的丰宝公子一样，走的就是卸磨杀驴一步棋。”
明婉灵不说话，看着那份供词，许久都没有反应。
见她如此，明烟又道：“为今之计，要么你自己坦白，殿下倒卖粮食，私吞赈济粮之事，你到底参与了多少，积极配合调查。”
“要么，你跟我合作，把母蛊给我，我帮你毁了那些证据。”
说着，明烟勾起嘴角：“选吧，我亲爱的小姐！”
听了这话，明婉灵抬头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后，她道：“你要母蛊，做什么？”
“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你只管给我就行了。”明烟说着，双手抱胸，看着她道：“为了避免你根本就没有母蛊，我得先拿到母蛊，才能去毁了证据。”
闻言，明婉灵笑了一声。
随后，她缓缓抬手，理了理自己的乱发后，支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明烟面前，道：“血蛊在明宅。”
明烟微笑点头：“那我拿到血蛊，便去毁了那些证据。”
闻言，明婉灵似乎愣了一下，后道：“你不恨我吗？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
“积德啊。”明烟已经往外走去了，听了这话，顿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道：“好歹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杀亲手你，是要遭天谴的，不是吗？”
听了这话，明婉灵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些迷茫。
却见明烟走到了审讯室暗角，冲着那里福身行了一礼。
“王爷，明婉灵承认自己参与了倒卖粮食之事！可以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