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得总是比较早。
伴随着黑夜笼罩，第一场冬雪也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在人间铺上了一层银白。
定南王府客房内，明婉灵沉沉地睡着，房间里生了个火盆，春华坐在边上一边绣花，一边时不时去看两眼。
刑堂里，明艳眸被五花大绑地吊了起来，楚燃奉命正在给她上刑。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明艳眸脸上的桑皮纸被揭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虚弱地问道。
她自从被抓进定南王府之后就被关进了刑堂里，所有不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的刑都过了一遍。
每次上刑，楚燃都要问一句招不招。
但明艳眸实在不知道，他们要她招什么！
“你想到什么，我们就是问什么。”楚燃冷着脸说完，将明艳眸的脸盖上，随后将壶漏放在了她额头上。
水滴型最是折磨人，明艳眸顿时头皮都紧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没有什么好招的，呜呜呜……”
她崩溃了，她是真的崩溃了，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境地！
“没什么好招的？那也行。”
楚燃冷笑一声，将桑皮纸再次盖在了明艳眸的脸上，又命人脱去了她的鞋袜，狠狠地拔掉了她脚趾上的指甲。
“啊——”
剧痛让明艳眸狠狠地挣扎了起来。
但她被捆得死死地，就算是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招！我招！我是明艳眸！明家日字辈的嫡支！”
明艳眸痛苦地大喊，精神彻底崩溃。
见状，楚燃冲着楚烬使了个眼色，楚烬立刻就将等在外堂看书的温知许请了进来。
“我是明艳眸……”明艳眸大喊：“我是明家日字辈嫡支，我真的是明家嫡支！”
“别说废话！”楚烬一脚踹在了明艳眸被拔掉脚趾的脚上。
剧痛之后，明艳眸哭着道：“当年，我不顾家规，一意孤行嫁给了南城风流盐商唐攀为妻。”
闻言，楚燃质问道：“南城距离明家并不算远，你是明家嫡支，就算是外嫁女，明家内乱你又为何袖手旁观？”
他问完，楚烬一针刺进了明艳眸脚指头的指甲盖里。
明艳眸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随后哭着道：“我被明家除名了！”
“婚后第三年，唐攀又爱上了外面的野女人，为了拉回丈夫的心，我……我偷了……偷了明家的炼盐术！”
明艳眸说完，咬牙切齿道：“我已经不是明家人，明家的事，我又为何要管！”
“原来如此。”
一直没有说话的温知许缓缓道：“明家势大，所以明婉灵随母姓，还拥有明家身份牌，的确算是明家人。”
“你偷炼盐术后，你女儿应当也被明家除名了。”
难怪当年他没见过明婉灵。
原来已经被赶出去了。
想到这里，温知许冷着脸看着明艳眸：“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明家嫡支，还冒充明家大小姐！”
明艳眸闻言，叱骂出声：“他们都死绝了，我和我女儿才是最后的明家嫡支，我女儿就是明家大小姐，这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