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审讯封灵儿（2）
“我还知道临安城中的蒙元细作联系方式，可以协助吕相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熟知从临安到元大都的道路，熟识元朝皇宫，可以带人刺杀忽必烈。吕相不要杀我，我对你有用。”
封灵儿这次真的是被吓的够呛，她从来不怕男人对她不怀好意，最怕的恰恰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毫不在意。
她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份、来历、掌握的情报、作用全部都讲的一清二楚。
不过她并不知道，后面讲的这些都不起作用，唯有“波斯明教圣女”六个字，救了她的性命。
吕师圣当即摆摆手，亲卫又退了出去。
“你是圣女？那你被先帝收入后宫，岂不是失去了继承教主的资格？”
封灵儿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愣住了。明教虽然传入宋朝有了很长时间，但是本土的明教和波斯明教有很大区别。
就连本土明教教众，也没有人了解波斯明教的教主接替程序。而眼前的这个宋人，好像对波斯明教事务非常了解。
“呃，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奴家目前依然还有继承教主的资格。”
饶是封灵儿见多识广，如今面对一个年轻的英俊男子，谈论起自己的完璧之身，也不禁有一丝羞涩。
她见吕师圣没有说话，以为他不相信，于是补充道：“奴家绝无虚言。吕相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验证。”
吕师圣并不是不信，他只是想到整个蒙古帝国，疆界实在是太广阔了，实力太强。
忽必烈还有伊利汗国这个小跟班，如果自己可以借机挑动波斯明教在伊利汗国内部，发起复国叛乱，岂不是可以给忽必烈添乱。
这应该是眼前这个波斯明教圣女最有用的地方。
吕师圣听到封灵儿的话，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
“最后一次警告你。好好讲话，收起你这一套媚男的做派。”
“是，奴家谨遵吕相教诲。”
“你被波斯明教献给了阿八哈，又转献忽必烈。那就是说，你其实是被明教放弃了，他们只是想用你的美色讨好蒙古人。在他们的眼里，你已经失去了圣女的光环。你注定不可能继承教主之位了。”
封灵儿愈加的诧异，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作为圣女，从小接受的是教派中的圣洁教育，作为后备教主继承人培养。却被教派抛弃，被迫以色事人。你的信仰岂不是彻底崩塌了？”
“波斯明教的圣女，都是选自教中高层的女儿。也就是说你的父亲，起码是一位宝树王，他最终也出卖了你。你的亲情观，岂不是也崩塌了？”
“蒙古人占领了波斯人的土地，残杀你们的同胞，侵害你们的族人，像你一样的波斯美女，不知道被他们糟蹋了多少。你却给蒙古人卖命，不远万里跑来帮他们侵害宋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的教义允许你这样行事吗？”
封灵儿没想到这个男人对波斯明教竟然如此了解，每一句话都重重击打在自己的心里，产生了致命的暴击。
波斯明教的教义是惩恶扬善、度化世人。教众敬摩尼为光明之神，并崇拜日月。
教徒强调团结互助，称天下一家。他们认为世上光明力量终必战胜黑暗力量。
封灵儿作为波斯明教圣女，更是从小接受教义的熏陶。没想到，在她成年之后，耳中所闻，都是正大光明，目之所及，却是蝇营狗苟。
被教派的抛弃，被父亲的出卖，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明教的愤恨。
她来到中土之后，一直都是依靠这强烈的复仇念头，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没想到，这个信念如今却被吕师圣击的粉碎！
是啊，我信仰的教义是光明终将战胜黑暗，我却变成了黑暗力量的帮凶。我为了报复教派，却让更多的人沦落到和我一样的遭遇。
波斯明教的圣女封灵儿，此时万念俱灰。复仇对她来说，也失去了意义。她泪流满面，找不到继续生存的信念。
吕师圣却没打算放过她，而是继续说道：
“但是你还是自愿帮助忽必烈来惑乱赵宋后宫，你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是想立下功劳，让忽必烈封你为明教教主。这样就可以回去波斯复仇。”
“你这种想法很幼稚。整个波斯明教已经成为了伊利汗国的一条走狗，为了讨好区区阿八哈，就愿意献上教中圣女。这样出卖信仰的明教，就算当了教主有什么意义？还不是阿八哈的一条狗。”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闭嘴！蒙古人铁骑无敌，整个波斯都抵抗不住，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
封灵儿整个人生信念和信仰都受到强烈的打击，她嘶吼着诉说自己的无力，她觉得这不是她的过错。
“谁说蒙古人铁骑无敌？他们四十年也不能攻灭宋朝，我在襄阳斩了数万鞑子，我将二十万鞑子赶出四川。宋人都在努力抗争，而你们波斯人，却在助纣为虐。”
“有什么用？你们的京城临安马上就要被伯颜大军攻破了，你们还不是仓皇逃命。天下之大，你们能逃到那里去？早晚会被蒙古人灭掉。”
“不！你错了！只要有我吕师圣在，一定会守住汉人的江山。终有一天，我会收复临安、收复汴京、攻破大都、收回燕云十六州，把蒙古人赶回草原。”
封灵儿听着他的豪言壮语，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又联想到他对蒙元战无不胜的战绩，忍不住有些相信，也许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些事情。
“你是男人，出身将门世家。你不会理解我们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有多么艰难。”
封灵儿还在下意识的给自己找借口。
“女人？你这是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我的师娘黄蓉也是女人，她智计无双、算无遗策，处理川蜀政务，为我的大军提供充足的钱粮。”
“我麾下大将郭襄也是女人，她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协助我掌管神机营，打了无数胜仗，斩杀鞑子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