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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阮病了,且还烧得不轻。

越承是第一个发现这事的。

他耳力好,敲完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的低泣声,喊了几声梁阮的名字,除了最开始还低低地应了一声,之后都没回应后,才想法子将被从里面别好门栓的屋门弄开,整个人带着股雪地里的寒气闯进屋里。

果然就见梁阮缩在被窝里,整张脸烧得红扑扑地,整个人几乎已经没了意识。

越承想也不想就用手背去碰梁阮的额头,烫得要命。

不用想也知道,指定是昨天衣服穿太少给冻着了。

“梁阮?”

越承俯下身去,尝试着叫了梁阮的名字。

她烧得迷迷糊糊,反应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喊着头疼重新闭上了眼。

见梁阮这副模样,越承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不过他做决定也不犹豫,伸出手掀开被子就将梁阮挖了出来,好在她里面还穿着衣服,不至于让他眼神都没地儿放。

越承下意识松了口气,也不管梁阮意识清不清醒,人听没听见,直接就说:“你烧得很严重,起来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诊所看大夫。”

梁阮:“.......”

“不说话我就当你听见了。”

“......”

见梁阮还是不应声,越承扭头就往一旁柜子里翻了件看上去很厚的棉服出来,胡乱往梁阮身上一裹就背着已经烧得几近昏迷的人出门。

外面还下着雪,也只能一手撑伞一手往后稳重梁阮,生怕她一不注意就跌下去。

背上人以后,越承这才发现一个事实。

梁阮很轻,轻得像没重量似的。

其实她人在女生里算高得,平常衣服穿得多,看不大出来,实则本人瘦得很。

平常大多是梁阮感慨越承,越承不由得想,她自己明明也不遑多让。

越承背上梁阮就匆匆出了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亲妈带来的阴影还是受梁阮的影响,他现在再急也没忘记先将院子门锁好离开。

家里没有车,加上附近诊所只隔了一条胡同的距离,越承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背上梁阮就走。

一路颠颠簸簸地,梁阮中途其实醒来过一次。

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背着自己的人是越承,反而安心得多了。

虽然趴在他背上的感觉很硌人,也许扒了衣服就剩骨头,但梁阮心里还是觉得很安心,听着越承微微的喘气声和脚下越发加快的脚步声一路这么走过去。

胡同里也不知道哪家悄没声息地富裕了起来,还有钱给家里受宠的幺子买相机。

热血澎湃的青年人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架着相机到处照,最后站在院子门口往院外一照,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对打着伞在雪地里往前走的少年人就闯进了镜头。

那青年人正低头摆弄着相机,偶然抬头看见这一幕,不知怎地也给拍了下来。

阴差阳错间,这张照片后来还在一次摄影比赛中得了奖,而这举着相机的青年人也成为了国内知名的摄影大师。

梁阮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偶然间从网上看到这张照片,一下就认了出来,还兴冲冲地拿去给越承看,彼时正值壮年,已经功成名就、事业有成的男人表面嫌弃。

过后某一次仍是看上去漫不经心地来了句:“再过几十年,我也背得动你。”

梁阮乐不可支的同时,心里也被男人这话说得甜滋滋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梁阮正病得什么都分不清楚。

越承背着她好不容易到了诊所,在大夫的要求下,越承将人背到了暖洋洋的里屋,放在铺好被子床单的单人病床上。

看着护士拿了一个测温计过来,往梁阮腋下一放就交代越承:“这个是测温的,记得看着她夹住了。晚点我过来拿。”

少年抄着裤兜站在床边上,沉默地点点头。

梁阮已经烧得满头大汗,贴在额前的碎发早已经被汗浸得湿哒哒一片。

她下意识觉得很不舒服,眉心皱得很紧。

越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找来护士,护士看了一眼就说:“那边有热水和毛巾。你去给她打点热水拧干往脸上擦擦吧。这小姑娘烧得不轻,脸上都是汗,应该是黏腻得不舒服,擦清爽了就好了。”

这照顾病人还是件麻烦事。

越承之前也没照顾过谁,不过护士都这么说了他也没犹豫。

按着那护士指的位置找到了瓷盆和毛巾,去打了热水回来给梁阮擦脸。

不像之前梁阮给他擦脸时轻柔适中的力道,越承作为男人,力气天然比梁阮要大,冒着热气的毛巾往梁阮脸上一擦,刚动了一下,就把难受得直说胡话的梁阮给弄得痛呼了一声。

越承伸在半空中手僵了僵,等叫声停了,这才又下手。

给梁阮擦完脸之后,人确实清爽多了。

等护士再来去测温计的时候,梁阮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下才轮到那坐诊的大夫亲自出马,亲自给梁阮配了药,需要先挂几瓶退烧的盐水,再看看后续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梁阮意识好转,再睁开眼的时候,手上已经扎上了针头,一旁挂着盐水,正不快不慢地走着。

床边的声音听着还有些似曾相识:“39c8,幸好你送来得及时,再晚送来一步,这人恐怕都要烧没了。”

梁阮费力去看,才发现说话的是坐诊的大夫,语气听上去竟然还有些感慨。

不过,他在和谁说话?

梁阮眼珠一转,往旁边一瞥,就看到了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

她眼前视野有些模糊,人还晕晕沉沉着,心里知道那人是越承,不由得放下心来,听着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声,默默又闭上了眼。

今天指定是去不了店里的。

梁阮心里也不禁得感慨,都烧成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惦记着店里的事,真是疯了不成。

她安下心来,不再多想。

可这诊所里人来人往,单单是脚步和说话声都不少,很难让人静心。

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阮的错觉,外面有一道脆生生叫大夫的声音,她怎么听上去觉得有些像梁嘉嘉呢?

是她病糊涂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