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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痛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还要讥讽松似月。

朱雪凝扶了扶胸口,狠狠瞪了秦夫人一眼:“之舟啊,别动那么大气,你就看在她即将是你哥哥岳母的份上别计较了啊?”

顾之舟看了看坐在轮椅上不停掩嘴咳嗽的顾之威,到底没再说什么。

朱雪凝狠狠松了口气,慈爱地走到松似月身边,“好孩子,你别害怕,你秦姨就是个粗人,说话不中听,看在妈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等松似月说话,她又转了转佛珠:

“不过,你秦姨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已婚女子梦到蛇确实是要怀孕的好梦,我当年声之威的时候,就曾梦到一条小青蛇,之舟,你别板着脸,你媳妇这梦是好事。我看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恭喜你们了。”

顾之威没再说什么,用眼神跟顾之舟和松似月打过招呼后,就退了出去。

背影却比刚进来的时候萧索了不少。

“那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朱雪凝陪着笑,转身往外走。

路过秦夫人身边,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呵斥道:“行了,别杵在这里,走吧!”

秦夫人恶狠狠瞪了松似月一眼,跟在朱雪凝身后走了。

顾长江和顾长河也打着哈哈,招呼了顾之舟一声尿遁了。

房门被轻轻合上。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顾之舟居高临下注视着松似月的,幽深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吃干抹净全吸进去。

这神情,松似月再熟悉不过,她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肩背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

但她的退让和惶恐在身高体壮的顾之舟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况且,她的睡衣实在宽松,好身材一览无遗。

顾之舟没费什么力气,温香软玉就整个揉在手心里。

松似月竖起手掌。

顾之舟落下来的亲吻印在她的手心:“怎么了?”

“不行。”松似月气息紊乱。

“怎么不行?”顾之舟就那么猝不及防笑出了声:“刚才是谁还理直气壮说的我很行,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才多久就反悔了?”

“我……”松似月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太大胆放肆了,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你什么?”顾之舟三两下扯下领带扔到床上,欺身上来,居高临下与松似月对视:“别说即将离婚这种蠢话,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他低着头。

深不见底的瞳仁里倒影着松似月的影子,下颌线因为延伸而凸显出越发凌厉的线条,俊美的惊心动魄。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这样极致的诱惑。

松似月也是如此。

她面红耳赤:“……我知道。”

“知道就好。”

顾之舟说完低下头来,松似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

松似月微微睁眼,对上顾之舟半笑半戏谑的眸子。

她有点恼火地推开他的怀抱。

见她真恼了,顾之舟在她唇上轻轻一碰:“蛇从哪里来的?”

松似月蓦然睁大了眼睛:“你相信我?”

顾之舟扳过她的肩膀,让人坐在自己腿上:“我当然相信你。”

尽管心有余悸,松似月还是把看到蛇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她越说,顾之舟的面色就越是凝重。

但他宽大的手掌一直轻轻揉捏着松似月的肩膀,传递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松似月说完,顾之舟才挑起她的下巴:“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

短短的一句道歉。

松似月又红了眼眶。

“那蛇怎么跑的?”顾之舟又问。

松似月说她不想做,其实顾之舟更加不想做。

一进门鼻腔里就充斥着清浅的药香,那是顾之威身上独有的味道。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如果顾之威真是松似月梦里叫的那个“哥哥”自己这么问就是撕开她最后的遮羞布。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她难堪。

顾之舟自虐般的想,如果松似月不说实话也没什么,反正都打定主意放她走了。

谁知松似月一点没有犹豫,几乎脱口而出:“是大哥。”

顾之舟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今晚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玄幻。

向来不主动的小女人,穿着睡裙毫不顾忌、毫无防备冲进自己怀里。

连荤段子听了都脸红的小女人,大庭广众夸自己在床上很行。

现在又坦诚无比跟自己说,是另外一个男人救了她。

如果不是结婚两年时间的磨合。

顾之舟一定会猜测松似月是个欲情故纵的情场高手。

见他不说话,松似月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惶恐和不安:“对不起,刚才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不是想要隐瞒,夜深人静其他男人在我房间里出入……”

“所以,他赶走蛇就离开了?”顾之舟眉头紧锁。

松似月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晕倒不记得了,但他从外面进来,应该是立刻就走了。”

“既然这样,佣人怎么会知道他在你房间?”顾之舟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不知道,”松似月越发不安,“之舟,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顾之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和神情太过严厉,他轻轻拍了拍松似月的脊背:“我没有不相信你。”

联想到顾长海的情况,松似月突然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目光一顿:“你是怀疑那蛇是有人故意放在我房间的?”

顾之舟点点头:“现在是秋天,天气逐渐转冷,那蛇怎么就突然跑进咱们屋子了?必然是有心之人故意放进来的。”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人?”

“有个佣人在宴席上来叫我,说你房间藏了男人。”松似月坦诚,顾之舟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松似月倒吸一口凉气:“太可怕了,可她们怎么知道大哥会来救我?”

顾之舟沉默着没说话,只拿出手机随意划拉着。

松似月:“会是谁?不会是三叔,他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没什么城府,大哥也不可能,他身体不好,没有跟你对抗的资本,况且,抓奸陷害,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做不来。”

顾之舟今晚的心情本来很好,闻言手机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松似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一下被噎得胸口一闷,后槽牙不合时宜响了一声:“……他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