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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松似月觉得好笑。

自己只是一个需要找口饭吃的离婚女人,哪里有资本靠美色吃饭。

况且谭坊是她的恩师,娃娃脸这么诋毁,实在不像话。

她没再周旋,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麻烦你给谭老师打个电话,就说学生松似月找他。”

两年前她从首席的位置辞职,谭坊坚决反对,一气之下拉黑了她,她现在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松似月内心其实也没有把握谭坊会不会见她。

倒不是非南湘舞团不可,只是松似月自虐般地想,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如果谭坊对她的态度冷漠,她内心还要好过一些。

“您叫什么名字?”娃娃脸皱了眉。

松似月以为她不肯帮忙,叹了口气:“我叫松似月,如果不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一张谭老师的名片……”

“松似月?似月老师,您真的是似月老师?”娃娃脸捂住嘴巴,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满是惊喜,“您跟上妆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本人好小只……对不起……我不是说您矮……是年轻……像个高中生……当然上妆也不老……”

娃娃脸语无伦次。

松似月却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我太知道了,咱们南湘没有人不知道您。”娃娃脸低头在抽屉里一阵翻找,半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似月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尽管莫名其妙,松似月还是点头,龙飞凤舞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娃娃脸接过签名,宝贝似的揣进怀里,依旧掩饰不住兴奋。

松似月失笑:“请问,现在可以给我谭老师的名片了吗?”

“什么名片?”娃娃脸甜美一笑。

松似月刚在心中感慨,现在的小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娃娃脸就拉开隔板走了出来:“我带您直接去见他。”

松似月:“……”

松似月总算知道娃娃脸为什么对自己的名字是那种反应了,从进入电梯开始,几乎所有的墙面上都挂着南湘这些年的剧目,其中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剧照。

剧团总共只有三层楼。

谭坊的办公室在最朝南的方向。

要穿过很长的环形走廊。

这里几乎记录了松似月之前的整个舞蹈生涯,婴儿肥的孩童时代、亭亭玉立的少女时期,最后是成熟的巅峰时刻。

一路走过去,像穿过一条时间的回廊。

她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谭坊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但每张照片背后,都是恩师对学生拳拳的爱惜。

爱之深责之切,她突然就明白了,两年前自己说要离开舞台时,谭坊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

搁她自己身上,也舍不得这么优秀的学生离开舞台。

“看看、看看、看看,你这都找都什么?”

距离谭坊办公室好几米远,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

“咱们南湘收简历不看条件的吗?一个拿得出手的作品也没有也好意思来面试首席,怎么我是要破产了吗?给不起钱是不是?条件不好,条件不好可以去别的剧院挖啊!”

接着就是什么东西砸落地面的声音。

几张文件纸呼啦啦飞出办公室。

娃娃脸朝松似月吐了吐舌头:“似月老师,您先等等我去给团长一个惊喜。”

“你别……”松似月想叮嘱她别那么兴奋,小心挨滋。

娃娃脸却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娃娃脸这惊喜给的时间实在有点长。

上一刻还暴跳如雷的谭坊从娃娃脸进去后就一直安静如鸡。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娃娃脸果然灰头土脸跟在宋秘书身后出来。

也跟松似月说话,吐了吐舌头走了。

宋秘书跟松似月是老相识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又过了好一会儿,谭坊才冷着脸出来。

熟悉的破茶缸子和中山装,比两年前更瘦了,脊背挺得很直,抛开那一个个让人望而生畏的艺术家头衔。

谭坊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普通长者,看到松似月,他皱了一下眉:“还知道回来,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松似月跟在谭坊身后进去。

办公室的布局跟两年前一模一样,墙面上是熟悉的大合影,松似月笑颜如花站在c位,亲热地挽着谭坊的胳膊。

她鼻子突然一酸:“老师……我回来了……”

谭坊身形一晃,眼眶也跟着一红。

他迅速转过身:“回来就好,别以为你是我的学生,我就会对你特别优待,想回来当首席,你要拿出真本事。”

“我明白,谢谢老师。”松似月点头。

师生没有多谈,谭坊扔给松似月一把练功房的钥匙就把她赶了出去。

午饭是她最喜欢吃的炸鸡腿。

舞蹈演员要严格控制体重,团里的饮食偏清淡,松似月曾经仗着谭坊的宠爱为所欲为,经常大半夜怂恿师兄师姐点外卖。

炸鸡腿是她的最爱。

谭坊知道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年时间,舞蹈界人才辈出。

一个首席的位置,有大约一百多个人竞争。

里面还有十几位宋秘书用高薪从别的舞团挖过来的首席。

松似月毫无疑问胜出。

面试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谭坊没有给松似月任何反悔的机会,连夜签了合同。

把聘书塞进松似月怀里的时候,问她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可不可以先预知一个月的薪水?”松似月问。

“出息!”谭坊白了学生一眼,直接给她转了一年的。

松似月盯着手机里的一长串数字,到底没脸再要住处。

谭坊嘴上说不会对她特别优待。

但从安排出场的顺序,松似月还是能看出谭坊的良苦用心。

自己技术没有问题,但对舞台的控制和把握确实后退了。

一年六十万底薪,在整个行业只能算中下。

但对于松似月这样离开舞台两年的人来说,已经算非常丰厚了。

可这点钱对于她来说毫无疑问是杯水车薪,只够叶喜两个月的医药费。

她必须要立刻演出获奖,拿到更多的提成,才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起来。

回去的路上,松似月依然选择了地铁。

她甚至连酒店的房都没有续,去医院看了叶喜一眼,就直接去了租住的舞蹈房。

一跳就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来电居然是顾之舟。

松似月连忙按下接听。

顾之舟劈头盖脸一句话砸过来:“这么晚不睡,你是想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