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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顾之舟目眦欲裂。

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左不言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但他还是说:“老板,萨瓦确实是这样的,我想少奶奶突然签离婚协议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他没再说下去,顾之舟的脸色难看得快要滴出血来:“把萨瓦给我叫来。”

片刻后,萨瓦胆战心惊走站在顾之舟面前回话。

左不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嫌走远,而是静静站在不远处。

顾之舟虽然脾气大,但在女人面前从来没发过火。

萨瓦走了之后,顾之舟才猛地踹翻了茶几。

茶台连带着茶杯咕噜噜滚落满地。

他还觉得不解气,又砸碎了两个花瓶才算完。

左不言一直屏气凝神候在一旁,直到顾之舟发泄完才掏出烟盒替他点了一支,自从知道松似月怀孕以后,固执地就开始戒烟了。

此时他的情绪实在太糟糕,便没有拒绝。

顾之舟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左不言才试探地开口:“老板,要不要我去把姓秦的抓过来?您放心我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之舟打断了:“那秦倩兮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似月,多半是顾长海的受益。”

“那咱们去找夫人解释……”左不言又说。

顾之舟仍旧摇头:“她性格刚烈,要真惹急了她,伤到孩子……”

他没再说下去。

左不言当然懂他的为难,但他还是不甘心:“可是……您真的要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吗?”

顾之舟沉思片刻:“当务之急是稳住似月,不要让她动了伤害孩子的念头,老宅那边的人知道似月怀孕吗?”

“不知道,”左不言回答得很肯定,“咱们家里人的嘴都紧得很,夫人自己更不会说。”

“那就好,”顾之舟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你现在就去,找个熟人把离婚证办了,再装作无意把我和似月已经离婚的消息透露给老宅那边。”

左不言没想到顾之舟真的会跟松似月离婚,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开口:“可是,我担心他们一旦以为您离婚,就会逼您娶秦倩兮……”

“这样不好吗?”顾之舟反问。

左不言哑然,当然好,所有的活力都冲顾之舟来。

谁又会注意松似月呢?

等时机成熟,顾之舟找到机会销毁那场车祸的证据,松似月或许已经安全生下了孩子。

左不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爱生忧怖。

顾之舟这样的人都不能免俗。

***

几天后,松似月从剧团出来,抬眸就看到顾之舟那辆熟悉的车。

左不言垂着手,安安静静等在一旁。

见到松似月他并没有拉开车门让请松似月上车,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夫人,这是老板给您的。”

松似月还没回过神。

左不言已经颔首上车了。

汽车一个华丽的甩尾,消失在吵闹的大街上。

松似月打开信封。

薄薄的离婚证跌落在手中。

尽管一早就决定了,可当她拿到离婚证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她丝毫没有怀疑离婚证的真伪。

顾之舟手眼通天,有了她签订的离婚协议,即使本人不到场,办理离婚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细细摩挲着顾之舟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整个人都陷入不真实的幻境中。

心早已痛得麻木,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一颗颗滚落下来。

偏偏松似月自己没有发现。

直到一滴泪水,不偏不倚正好滴在顾之舟的名字上,松似月才后知后觉去抹脸。

凌烈的寒风剐在脸上。

那泪水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捂住脸,眼泪就从指缝间涌出。

大街上人来人往,美人落泪,总是特别能吸引人的目光。

松似月被那些疑惑和同情的击垮,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慢慢蹲了下去。

狂风嘶吼,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景观树随风摇晃,过往行人拢衣缩脖。

临江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漆黑的库里南。

“同志您好,”一个交警观察了这车很久,见司机既不下车,也不熄火,于是走过去拍了拍车窗,“这里是主干道,不能随便停车。”

驾驶室的车窗放下来一条小缝隙。

露出司机清俊的严肃的脸:“您开罚单吧!”

交警顿时一噎。

他从警时间不短了,求情讨饶的倒是不少,上赶着主动找他要罚单的还是第一人。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足了左不言的无理要求。

直到交警走远,顾之舟的目光始终透过川流不息的车辆,望着抱头蹲地的松似月。

左不言终于忍不住:“老板,要不给三小姐打个电话,让她去看看少奶奶?”

顾之舟摇头:“顾奇妙那个大嘴巴,你这电话一打过去,生怕老宅那边不知道我关系少奶奶?”

左不言一想也是:“那老板,那我给叶夫人透露点风声?”

顾之舟还是摇头。

“那怎么办?”左不言有点着急,“这大雪天的,夫人会冻坏的。”

左不言乌鸦嘴。

他话音刚落,鹅毛般的雪片就扑簌簌飘落。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松似月很快被白雪全部覆盖。

她像个雪人,孤单单蹲在苍茫的大雪间。

街灯接二连三地亮起。

昏黄的灯光被白雪折射出朦胧的微光,不知道过了多久,谭坊抱着毛毯跌跌撞撞从楼梯上奔出来。

把松似月连人带雪一裹,不由分说带上了车。

顾之舟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车,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慢吞吞收回目光。

“老板,咱们去哪里?”左不言问。

顾之舟像是疲惫极了,脸色惨白得吓人。

如果不亲眼所见,左不言甚至以为刚才在雪地里待了近一个钟头的人是顾之舟。

“你找的人牢靠吗?”顾之舟开口,嗓子沙哑得像被钝刀剐过。

“老板放心,牢靠得很,”左不言这才敢打开空调,“我找的人借口夫人的粉丝,去谭坊的私人账号下留的言。”

顾之舟没责备左不言私自开空调,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