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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我18岁生日。

我知道,我妈肯定不会放我出去。

如果我爸说的是真的,即使出去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我转头又看了看那透着旖旎红光的屋子,仿佛没那么可怕了。

再看看楼下,爸妈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偌大的别墅一片黑暗,似乎只有楼上才是我的归宿。

我躺在那张雕花古床上,空洞游离地望着那片红,昏昏沉沉等天亮。

......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忽远忽近的哼歌声。

“小阿腰,生来俏,身如水,娇若猫。晨来倚窗盼,哥哥把眉描,晚来点灯笼,弟弟捧水洗玉脚......”

懒散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清润又低沉,仿佛古筝七弦轻拨的宫调,低沉婉转,不急不絮。

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轻轻在心上挠着,似哄......更似诱......

倏地感觉腰间一点冰凉,激得我回过神来。

我不是在做梦,在我侧躺的身后,真的有一个人,手指正在我凹陷的腰窝点点移动。

我想逃,可是浑身就像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

我想喊,但是只听见自己上下嘴唇哆嗦的声音。

他的手指慢慢滑进了衣服里,仿佛一块冰棱滑过清晰的印记,就在手指滑到胸前的一瞬间,我紧闭着眼睛不敢喘气。

“以后不要再穿这么紧的内衣了,对身体发育不好......”

我无法想象,身后是怎样一个骷面獠牙的可怖怪物!

想起初中时爸爸给我讲的故事,一百年前冲撞的不是普通的风水,而是传说中的冥界龙脉。

冥界?不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吗?

“你在想我的模样?”

那声音已经贴近我的耳朵,说话间能感觉到胸膛的起伏,我不禁用力扭头躲了一躲,整张脸几乎都要埋进枕头里。

“睁开眼看看?”

那声音已经到了身前,细细密密喷在我的鼻尖上。

我周身无法动弹,但还是用力紧闭双眼,生怕看见那会让我瞬间殒命的东西。

他手指在我眼皮上划过,我睁不睁眼似乎也不重要了。

眼前一件宽大的白色软缎宽袍大袖,松松垮垮搭在颀长纤细的身体上,隐隐露出冷白色的胸膛,漆黑的长发一些散在胸前,一些散在劲实的窄腰间。

“小阿腰,为何不看夫君的脸?”

他用手指捻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起脖子。

我在努力阖上眼睛之前,大脑呆滞了一瞬。

他眉眼生得极美,是那种很东方的一种美,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上扬带着邪邪的笑,只是惨白的皮肤无不在提醒着我,他,不是人。

在我眼睛与他对视那一刻,我看见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狡黠的冷光。

“小阿腰,真是不舍得放开你,不过,我要走了。”

片刻,他又补了一句:“一定要乖乖的哦!”

这一夜惶恐如斯,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周身如坠冰窟那样透凉......

天终于亮了。

门外响起电动栅栏启动的声音,和爸妈的脚步声。

爸爸先行一步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盒生日蛋糕。

“女儿,生日快乐!”

我看见细腻精致的粉色蛋糕上面,插着“1”和“8”的数字蜡烛,金灿灿分外刺眼。

我妈紧随其后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绑着金色丝带的盒子,丢在蛋糕旁边。

“今天就是大人了,晚上穿这个睡觉。”

看着一旁局促又拧巴的爸爸,他一辈子都顺着我妈,最后只能自己低头叹着气。

我不想让爸爸为难,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对他们说:“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天黑了,外面又是电动栅栏关上的声音。

我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红色的蕾丝睡衣,伸手摸了一下,纤薄柔软丝滑性感,肯定价格不菲。

只是,不是我的尺码而已。

她不知道,因为从小给我补得太好,让我羞于自己的早熟发育,我只能买紧身的内衣,把胸和臀部勒得死死的,她大概是根据我的腰围选的尺码。

夜深了,我穿上最紧的内衣,最厚的外套,和衣而卧。

瞪大眼睛守着蜡烛的红光,似乎比昨夜要镇定许多。

他既不是骷面獠牙,也不是凶神恶煞,其实倒也不是那么可怖,无非就是忍一忍,捱过去了他就会走的。

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也就只能认命,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想着,忽然感觉一阵阴冷袭来,眼前的光线瞬间变暗。

我没想到,他立在我身前有这么高,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衣服上的花纹,只知道一身黑。

抬眼望去,宽阔的肩膀如刀削斧劈一般挺拔,直落而下的腰间系着金丝腰封,只是一个黑影也能看出威风凛凛的贵气。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的脸,更害怕与他对视。

忽然,一只大手将我拦腰抱起,拎出那又深又黑的五层床檐的雕花木床。

身体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只感觉我在移动着,被放在贵妃软榻上。

他三两下就扯去了我的衣裳,只剩紧身的内衣,当他手碰到我胸部的一瞬间,我终于害怕地大叫出来:“不要!”

那一刻,我看见那张脸,虽然还是那张极致魅惑的脸,但全然没有了昨夜的柔和,只有冷峻的表情和野蛮的动作。

他右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质问道:“你在拒绝我?”

“我......”

我硬生生把一口气堵了回去,我不敢说“拒绝”二字,生怕惹怒了他。

对峙了几秒,他左手一使劲,紧身内衣蓦地被扯掉,胸前的脂肪瞬间如脱兔般跳了出来。

“不~”

刚一开口,就感觉不对劲,我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来。

此刻,我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我不知道什么冥界鬼界,更不清楚他在那里是何身份。我只知道他冷酷无情,不容抗拒,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我在他眼前,可能就只是一个物件,一个玩偶,一个祭品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疼痛,再到最后的麻木,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宿命,开始试着摆脱这种心理煎熬。

因为我知道,经历了这一夜的磋磨,内心竟然无比渴望活下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