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芭蕾比赛
“会的，我这次在临安住一年。”唐妖灵笑着，任由言静姝拉着她，即使现在是盛夏。
另一边，江斯泽他们也准备去吃饭了。现在体育馆门口的站着三个少年，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周围的目光频频投向三个少年。
等车点处，江斯泽看着被言静姝挽着的唐妖灵，眉头微挑，看来早上的唐妖灵不是没起，是已经出来玩了，看来还对临安挺熟的。
另一边，唐妖灵也看到了江斯泽，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被言静姝拉走了。
“车来了，我们走吧。”言静姝拉着唐妖灵上了其中一辆车。
“老江，你怎么盯着那个女生看啊？看上人家了？”沈明喻把手臂架在江斯泽的脖子上，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江斯泽笑着回道，一双桃花眼看着唐妖灵离开的方向。
“不是吧，真看上了？”沈明喻又问，江斯泽对待大多数人都是礼貌而疏离的，可以说是冷漠了。
江斯泽没有回答，而是走向来了的车前，坐在了副驾上，沈明喻和沈明辞对视了一眼，也走了过去。
——
商场内，言静姝带着唐妖灵直奔火锅店，“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火锅超好吃！！”
唐妖灵点头示意她听到了。坐在火锅店里，看着对面的言静姝兴致勃勃地点单。
“不用点那么多，吃不完。”唐妖灵及时止损。她阻止了想要继续点单的言静姝。
“可以加上我吗？”江斯泽走到唐妖灵旁边，手机的界面上是微信的二微码，看着唐妖灵问道。
他们几人的车来的时间差得不多，目的地又是一样的，所以江斯泽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她们。
言静姝看向江斯泽，又看了看唐妖灵，“江斯泽，你和沈明辞他们自己去吃，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约会。”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江斯泽行为这么奇怪，就像是骚扰女生的变态，明明平时的他对女生都是爱答不理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热情的。
唐妖灵看着江斯泽的手机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扫了江斯泽的二微码，添加了好友，完成了昨天晚上没有加上的好友。
对面的言静姝有些不可思议。后面赶来的沈明喻有些呆住了。沈明辞挑眉，还真看上了！
“我现在住在他家。”唐妖灵看着对面呆滞的言静姝，开口解释了一下。“我妈妈和他的妈妈是闺蜜。”唐妖灵又多解释了一句。
“真住他家啊？”言静姝看看唐妖灵，又看看江斯泽。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唐妖灵会在临安住一年，她以为唐妖灵会自己租一间房子的。
江斯泽已经自然地坐在了唐妖灵身旁，又招呼服务员给他添了一双碗筷。
沈明辞和沈明喻对视了一眼，也在言静姝的旁边桌坐下。他们是知道会有一个女生住到江斯泽的家里，因为很早之前，江斯泽就和他们说过。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女生还是言静姝认识的。
“老江，你不介绍一下？”沈明辞看着江斯泽，余光瞟向唐妖灵的方向，问道。
“唐妖灵。”唐妖灵开口，目光从言静姝的身上移开，转向了沈明辞，“和静姝是在芭蕾比赛的时候认识的。”她顺便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沈明辞。”
“沈明喻。”
——
火锅冒着热气，言静姝专注地煮着火锅，偶尔给唐妖灵夹菜，唐妖灵也专注着吃东西。
一时间，空气里都是安静。江斯泽低头发着消息。“所以，你是艺术生？”
唐妖灵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看了一眼消息，又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人。“不是艺术生，我已经很久不跳芭蕾了。”唐妖灵说到，声音不大，刚好够几个人听到。
“那为什么不跳了呢？”江斯泽收起手机，看向唐妖灵。
言静姝抬头，看向唐妖灵。她也想知道，自从那次初识的芭蕾比赛外，她就没再看过唐妖灵跳芭蕾了，就好像那次比赛中的唐妖灵从未出现过，只是她的记忆出错了一样。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唐妖灵，等待着她的回答。
唐妖灵看着锅里的沸腾的气泡，冒着的热气慢慢升起。“很多原因。”芭蕾不是她的一时兴起，为了那场比赛，她整整一年都在跳舞，舞鞋磨破了一双又一双。但那次比赛之后，实验室的录取通知也下来了，她不得不把时间花在实验上，从而选择放弃芭蕾。
人总是这样，想要鱼和熊掌兼得，但总是被推着选择其中一个，看似可以两全，实际只有唯一的选项。
唐妖灵的嘴角挂起笑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有多少苦涩。
“那你会放弃芭蕾吗？”言静姝问道。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唐妖灵也偏头看向江斯泽。
“事在人为。只要你想，就可以。”江斯泽起身，去收银台结账。
——
下午，言静姝挽着唐妖灵回到了舞蹈教室，开始了新的一轮训练。
江斯泽几人，也回到了体育馆，继续打篮球。
盛夏的太阳很大，光线透过窗户，照在体育馆的地板上。体育馆内是运动的少年，一个个篮球顺着抛物线在空中飞舞。
中场休息时，沈明辞仰头喝水，又将另一瓶水抛给走来的江斯泽。
江斯泽伸手接住，拧开瓶盖，也开始喝水。
“要不要去看看言静姝？”沈明辞问，在他们的这个小圈里，言静姝的比赛，他们几乎会在每场比赛开始前去给她加油，这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事。
“那走吧。”江斯泽从地上捡起地上的球，带头走向了门口。
——
另一边的言静姝开始了下午的训练，她让唐妖灵先回去了。毕竟重复的动作，看多了，也会疲倦。
唐妖灵看了看时间，决定先去处理学校的事。
——（博华高中门口）
唐妖灵撑着太阳伞，在门口等着人来接。
一位四十左右的妇女来接她，“走吧，我带你去校长办公室。”她让保安开门，放唐妖灵进来，领着唐妖灵去校长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一声苍老而严肃的声音响起，“请进。”妇女推门进去，唐妖灵紧跟其后。
“人带到了，你就先出去吧。”校长让妇人出去，只留下唐妖灵。
唐妖灵将录取通知书放在桌子上，接着就等着校长问话。
校长摆弄着窗边的绿萝，绿萝的叶子泛着墨绿色，没有一点枯黄的边，整个盆栽都是生机盎然的。
“怎么想选我们学校？”校长转身，坐在椅子上，同时示意唐妖灵也坐。
“顾阿姨想让我上这所学校。”唐妖灵直说，没有半点隐瞒。
“没考虑其他学校？”校长又问。
“有什么区别吗？”唐妖灵反问，她有这个资本。对于她来说，这一年是假期，又不一定参加高考，在哪读都一样。
“确实没有区别。”校长想起前段时间的那场聚餐。F.d实验室的所长白文泽请临安几所高校的校长吃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照顾一下他所里的成员唐妖灵。这样的一位天才，不管是到哪所高校，都是会被供起来的存在。
“特招生学费全免，但每次考试要在年级前十。”校长补充道。他倒了杯茶，往前推了推，又自己喝了口茶。
唐妖灵点头，抿了一小口茶，就把杯子放下，没再喝了。“艺术生的要求呢？”
“每场相关的比赛都参加，并拿奖。”校长回道。
“这样啊。”唐妖灵的手搭在座椅的手把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那我要是不考试呢？”
“有正当理由就可以。”校长嘴角抽抽，白文泽可是说他家小孩可听话了。
“那就好。”唐妖灵笑道，她走出门，在门口的时候，她回头，“那茶泡得有些久了。”说完，她就走了。
门内的校长楞了一下，又抿了一口茶，笑了笑，这孩子有点意思。
舞蹈室内，言静姝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她在为7月份的比赛做着最后的努力。
“加油！”江斯泽几人在言静姝中场休息的时候走了进来，对着言静姝说道。
“谢谢。”言静姝走向他们，情绪有些低落。眉头微微蹙起，是淡淡的忧伤。
“怎么了？”沈明喻问，他看了看四周，唐妖灵似乎不见了。
“没事。就是要比赛了，焦虑。”言静姝回答道。她坐在那排唐妖灵坐过的位置。
“唐妖灵呢？”江斯泽环顾四周，问。按理来说，唐妖灵应该会陪着言静姝的。
“去处理事情了。一直看一样的东西会累，我就先让她回去了。”言静姝回答，拿起自己的水杯，开始喝水。唐妖灵的回答让她心里的心结越结越紧。
——
夜晚，唐妖灵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思绪飞舞，不知在想些什么。盛夏的夜晚很静，只有蝉还在不停地鸣叫。她似乎可以捡起曾经丢失的东西，算是对过去的遗憾的弥补，也算是对自己的弥补。
化妆桌前的椅子上是芭蕾舞衣，地上是芭蕾舞鞋。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
——
转天早晨，唐妖灵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从窗帘里透出来，照到唐妖灵身上。
唐妖灵挣扎了一下，终于决定起床，洗漱完后，下楼。
江斯泽已经做好了早饭，“来得刚好，可以吃饭了。”
唐妖灵坐在餐桌前，开始安静地吃饭。
“今天，你还去看言静姝跳舞吗？”江斯泽问，昨天他回来的时候，言静姝委托他问一下。
“去。”唐妖灵笑了，眉眼弯弯，“和她一起跳。”那一笑如春的骄阳，仿佛让世界失了颜色。
江斯泽看着对面的女孩，也笑了，“嗯，决定好了？”
“是啊，你说得很有道理。”唐妖灵吃完饭，擦了擦嘴，就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江斯泽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她，他总是对唐妖灵有着极好的耐心。
“你也要去？”唐妖灵手提着包，白色的长裙到小腿肚，刚好把修长纤细的腿挡住。右脚腕上的银镯闪着细碎的光。她看到沙发上的江斯泽，有些好奇地问。
“嗯。我妈让我照顾好你。”江斯泽回道，眼里也闪着细碎的光。江斯泽从唐妖灵的手里拿过包，背在自己的肩上。
“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唐妖灵嘟囔。想从江斯泽的手上抢回自己的包。
“是，你是小屁孩。”江斯泽向外走去，笑声从外面传到唐妖灵的耳朵里。
——（舞蹈训练中心）
唐妖灵换好舞衣，银白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天鹅颈。盘不上的几缕头发自然的垂下，调皮地挑逗着少女的脸颊。
言静姝看着唐妖灵，眼眶微红。真好，她之前的心结微松。
“走吧，一起跳。”唐妖灵拉着言静姝的手，开始带着言静姝拉伸，做热身运动。
刚开始跳舞时，唐妖灵的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已经很久没跳了。虽然缓慢但还是很标准的。很快，她就跟上了音乐的节奏，跟着言静姝一起旋转，跳跃。
她右脚腕上的银镯响着清脆的铃铛声，悦耳动听。手上的动作优雅。像是童话中的公主，展示着她最美的一面。
两只白天鹅在嬉戏，灵动活泼，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一曲毕，唐妖灵就像是在舞台上一样，行了个标准的谢幕礼。
江斯泽鼓掌，“很美。”
“谢谢。”唐妖灵笑了，其实她不仅仅会芭蕾，还会其他的舞种。她走向江斯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跟江斯泽隔了一个座位。
“妖妖。”言静姝也走了过来，坐在唐妖灵身旁的椅子上，脑袋靠在唐妖灵的肩上。
“嗯？”唐妖灵应声。
“你去哪个学校啊？”言静姝问，临安有好多的高中，每所高校都差不多，她想要和唐妖灵一个学校，这样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博华高中。”
“那我这次比赛努力点，就可以收到博华高中的特招生录取通知书了。要不然，就努力学习，争取不被刷下来。”言静姝轻叹。
进入博华高中只有三条路，特招生，考进去，还有拿钱砸。
拿钱砸对于言静姝来说，太丢人了，她爸妈也不会同意。但她的成绩也一般，不一定可以考进去。她有点难过。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她就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唐妖灵挑了一个眉，看了一眼江斯泽，她倒是不知道考不好会被刷下来，她以为开学考只是影响分班。
“没事，时间还长，你要是不放心，比赛后，我给你补课。保证你不会被刷下来。”唐妖灵轻声安慰。
“妖妖，你真好！”言静姝抱着唐妖灵的腰，头埋在唐妖灵的肩颈里，撒着娇。
——
夜晚降临，繁星围绕着月亮，冉冉上升，有些许星星躲在云层之后。
唐妖灵泡在浴缸中，浴缸里加了沐浴盐，呈现出浅粉色。唐妖灵手捧着些水，往身上浇去。浅粉色的水顺着锁骨往下滚落，落入一池子的水中，水中若隐若现的白皙，惹人遐想。
唐妖灵站起身，在淋浴头下冲了澡，裹了浴巾就出去了。
门外的江斯泽敲了敲门，站在门口等着唐妖灵来开门。
唐妖灵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去开了门。她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尚在滴水的长发，一只手搭在门把上。
她抬眼，看向江斯泽，“有事？”
江斯泽眼睛扫过唐妖灵，耳尖爬上红晕，眼里闪着慌乱。
尚在滴水的长发紧贴着唐妖灵的皮肤，刚洗完澡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淋过雨的水蜜桃。裸露的肩头圆润白皙。浴巾包裹下的好身材若隐若现。
“你教言静姝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江斯泽垂着眼，都不敢乱看。
唐妖灵看着江斯泽，笑出了声，肩头跟着笑声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在笑江斯泽微红的耳尖，还是在笑少年的话。
少年的耳尖颜色加深，似是被染了颜料，又似是被人用手揉过。
“好啊，可以额外再给你补课。”唐妖灵止住笑声，看着江斯泽，认真地回道。
“嗯。”江斯泽转身，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唐妖灵关上门，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少年害羞的样子，有些有趣。
她站在镜子前，拿吹风机吹干自己的头发，长发不再滴水，但已经湿了的浴巾仍然紧紧地贴着皮肤。
她换了睡衣，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并没有看到江斯泽回房后发来的消息。
另一边的江斯泽靠在门后，单手掩面，耳尖的红晕已经从耳朵爬上了脸颊，低低的笑声从指缝中泄出，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江斯泽拿出手机，给唐妖灵发消息，约定了补课时间，但是已经睡着的少女并没有看到，也没有回复。
少年洗漱完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
转天，唐妖灵坐在楼下，吃着饭。
等到她快吃完的时候，江斯泽才下楼，打着哈欠，眼底是淡淡的乌青。
“这么晚？昨晚没睡好？”唐妖灵问，并将做好的三明治递给他。
江斯泽投来幽怨的眼神，但很快就收了回去，让唐妖灵怀疑是不是她看错了。
“没事。”江斯泽接过三明治，“你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了吗？”
“嗯，都可以吧，时间你定，我都有空。”唐妖灵吃完最后一口，开始擦嘴。
“嗯。”江斯泽开始吃他的早饭。
顾斐有工作，所以早早地就出了门，这几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家。
——
时间很快过去，迎来了7月的芭蕾比赛。
在这期间，唐妖灵经常陪着言静姝跳舞。而江斯泽也偶尔在舞房里看着他们跳舞，做她们最忠实的观众；偶尔又和沈明喻他们去打篮球，像是个阳光少年。
每天的晚上吃完饭后，唐妖灵都会去江斯泽的房间，给他补课。
江斯泽的基础很扎实，只是没有办法很灵活地运用。所以，唐妖灵给他找了很多灵活的题目，让他做，总得来说，进步还是很大的。
——
芭蕾比赛现场，言静姝在后台准备，唐妖灵和江斯泽坐在较为前排的位置，唐妖灵穿着白色的碎花长裙，清冷中带着优雅，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等待着言静姝的出场。
江斯泽坐在唐妖灵身旁，像是守护公主的骑士，安静地看着身旁的人儿。
江斯泽的另外一边是沈明喻和沈明辞，他们两个偶尔也会来看言静姝比赛。
第一排是评委，有一半的人，唐妖灵都曾见过，就在她和言静姝相识的那场比赛，他们也是评委。曾经，她站在台上，他们坐在台下，对她说，只要好好努力，就可以在芭蕾这个领域取得成功。
另一半人可能是这个比赛的主办方，因为据唐妖灵所知，这几个人好像不是在芭蕾方面的权威。
唐妖灵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手指跟着音乐打着节拍。她也曾是台上的一员。现如今，她坐于台下，观台上之景，感时光飞逝。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重新回到台上，以舞者的身份。
江斯泽侧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能。”唐妖灵头都没动，仍然看着台上的表演，“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真不能问吗？”江斯泽再次问道，他真的很想知道唐妖灵为什么放弃了跳舞。
“不能，这是我的私事。我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唐妖灵偏头，看着江斯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江斯泽不死心地再次追问，那双桃花眼看着唐妖灵，眼里化不开的倔强都快溢出来了。
唐妖灵从江斯泽的脸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舞台，言静姝已经站在舞台上，准备开始她的舞蹈。唐妖灵轻笑，“会告诉你们的。”她知道这件事也是言静姝的心结，但现在还不是解开这个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