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吞虎咽
“谢哥，我跟解成吃饭去了！”
许大庆挥了挥手中的票子，有说有聊的跟阎解成去了街口一家羊杂店。
这是最新经营政策的产物，公私合营，一半私人一半公家。
私家这边是两口子，男人是厨子，女人负责卫生，主打一个干净卫生好吃，回头客挺多。
不过，这年头大家手里都不宽裕，下馆子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即便是饭点，店里也没多少人。
许大庆点了一份羊杂，一份羊肉，再配两个素菜，加一锅汤。
这种馆子没票也能吃，不过就是比有票的贵，许大庆没肉票，所以多花了一毛钱。
很快，一锅羊杂汤端上来了，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许大庆都直流口水，更别说被自家老爹从小到大抠着的阎解成了。
他盯着小炉子上的羊杂锅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解成，愣着干什么？动筷子啊！”
直到许大庆开口，阎解成才回过味来，抓起筷子快速怕拉着白米饭，跟个饿死鬼似的。
大白米饭配一大片的羊杂，热腾腾的，一口下去，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阎解成从小到大，真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顿。
很快，羊肉也上桌了，不得不说，厨子手艺不错，基本闻不到腥膻味，片儿切得不薄不厚，正合适儿，整整齐齐摆在白盘子里。
许大庆夹了几片放到锅里，等了几个呼吸，捞出来蘸上调味料，满满一口塞进嘴里。
入口一股滚烫和酱香味在嘴里炸开，十分满足。
许大庆前世也没少吃这东西，但从没像现在这样，一口下肚，感觉整个人都活了，神台清明。
再看阎解成，呼噜几口就吞下去了，连喘气都嫌多余。
一阵狼吐虎咽后，许大庆二人都摸着滚圆的肚皮半躺在椅子上，阎解成只觉得，这一顿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
缓了半响，许大庆才走出馆子，他借口说要去厂子看看，阎解成则挺着独自自个儿回家。
许大庆走了段，确定附近没人后，从系统兑换了五斤的砂糖橘出来，提拎着往家里走。
刚进院子，虽然还没到下班的点，大老爷们都不在，但老娘们都在家，见许大庆抱着一个大箱子回来，坐在门口做新鞋的李婶开口问：
“大庆，你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这不快过年嘛，给我哥带点两广特产，砂糖橘。”
许大庆笑着回了一句。
此时，三大妈正拿着许大庆家不要的东西在水龙头边上清洗，一见许大庆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大庆回来了？”
“三大妈，正忙着呢！”
许大庆笑着应了一句，吹着口哨往家走。
四合院就这么大点，谁家有点事，不出一会儿就全知道咯。
更别提，三大妈拿着那么一大推东西跑来水龙头洗了，不少院里的娘们看了，眼睛都红了。
“哼！”
李婶看着三大妈那笑容，忍不住呸了一口。
瞧瞧，拿人手短，这笑得多亲切，就跟自个儿亲妈一样。
许大庆自然也懒得管这些破事，抱着箱子就直奔许大茂家去。
之前不是答应他哥嘛，给他弄砂糖橘。
而且，他刚才跟三大妈说那句，就是故意说出去的，就是让院里人知道，他许大庆有好东西。
这也算是打个广告了，好歹活了两世，总不能再过原身那种三天饿两顿的日子吧。
回到屋门口，许大茂正收拾东西，见许大庆抱着一个箱子回来，先是一愣，紧跟着便是大喜：
“这是拖你弄的砂糖橘？”
“那是。”许大庆一脸得意：“我许大庆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亲哥啊！”
许大茂连忙丢下手中的活凑过来，打开箱子看到里面装着满满一颗颗黄橙橙的橘子，每一颗都很匀称，小孩拳头大小，好吃不好吃不知道，就挺好看的。
“来，尝一个。”
许大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颗预留的砂糖橘塞进许大茂手里。
许大茂嘿笑着三下五除二剥开橘子皮，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不由眼睛一亮。
这橘子真甜，虽然小小的一片，但汁水饱满，味道极好。
许大茂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最后忍不住把另一个也吃了，才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这橘子真好吃！”
许大庆瞅着他吃满意了，舔着脸笑：“哥，满意吧？那钱的事……”
许大茂一听，瞪了许大庆一眼，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塞给他，气得骂道：
“我是你亲哥，还能骗伱不成？”
许大庆贱兮兮的将钱收好，很快，系统余额又多了二十块，心里脸上都乐开了：
“哥，我那儿刚收拾，旧东西都给扔了，这会儿趁着块过年想置换新东西，你这儿有票不？”
许大茂气得脸又黑了下来：“我没票，我上哪弄那么多票啊！”
许大庆也不气恼，反而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许大茂：
“哥，你这过年走动，是不想再上前一步，当副科啊？”
许大茂将橘子收好，一边开口：
“这不废话嘛，这年头谁不想往上爬啊？”
“哥，你要能给我弄到票，我告儿你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一直升不了。”
许大茂听到事关前途的大事，也来了兴趣，停下手中的活，来到许大庆对面坐下：
“你知道？”
许大庆翻了翻白眼：“当然！我还能消遣你不成？就说票你给不给吧？”
“你要真能说个正经来，别说票，大团结我还能给你几张！”
许大茂大手一挥，拍着胸脯说道。
许大庆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道：
“你看啊，咱们厂是厅局级，一把手是厅局领导，下到科长就是科级领导，副科得是副科级领导吧？这跟副乡长都是一个级别了，底下能管好多人。”
“你现在连行政级别都混不上，别说送橘子了，送金子人家领导也给你提不了。”
许大茂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压根没弄懂这什么级什么级的事情。
“那，那……”
许大茂那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拍板：“你就说吧，我怎么才能当上这个副科。”
“听真话？”
许大庆盯着许大茂一眼，后者连连点头。
他顿了顿，才开口：“要我说，你这个放映员待遇是不错，但也限制了你的上升空间。”
毕竟是亲大哥，对自己也不错，许大庆也不藏着掖着，万一哪天许大茂混上去了，他不也跟着沾光嘛？
提到这茬，他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到阎解成刚才吃东西的样子，再想想三大爷在众禽中还算有几分人性，自己是不是该拉一把？
毕竟，想干大事，总得有人帮把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