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宸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大人，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好，若是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们会尽全力保住大人。”
医生折返回去，手术室外再一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陈锋看着季萧宸冰冷的脸，不敢去打扰，他心里应该比谁都难受吧。
——
沐芷涵是第二天才苏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她的嗓子火燎燎的，沙哑的说不出话。
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沐芷涵缓缓地伸出手放在小腹上，晶莹的眼泪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夺眶而出。
昏迷之前的记忆历历在目，韩彻撞击了她的肚子，她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孩子，她的孩子。
一声嘶吼的哭声仿佛承受了万念俱灰的悲伤，沐芷涵攥着拳，煞白的肌肤衬的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季萧宸带着银白色面具闻声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面。
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的被揪着的疼，他直直的冲过去，沐芷涵拉紧他的手，满脸的泪痕。
“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沐芷涵，你冷静一下。我们的孩子还在，他还在，他很好，他就在你的肚子里，你先躺下，好吗？”
沐芷涵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保持怀疑的态度，“你是骗我的，是吗？”
“我没有骗你，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医生。”季萧宸扶着她躺下，“当时孩子是差一点保不住，但好在你的出血情况止住了，我们的孩子也保了下来。”
沐芷涵直愣愣的盯着一个位置出神，然后下一秒，泪如雨下，和方才不同，此刻的眼泪是喜悦的眼泪，沐芷涵如释重负。
“我们的孩子还在，他还在，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对，他还在，他很坚强，和他的母亲一样坚强。”
哭哭笑笑，沐芷涵觉得自己和疯子也差不多了，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不是太丢人了。
抬手擦干眼泪，眼圈和鼻子还是红彤彤的，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兔子。
“是你救了我吗？”
他坐在沐芷涵身边，见她冷静下来，才去打开那碗香糯的米粥，“安排保护你的人发觉你去厕所的时间有些久，心中不安请示我，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正巧我就在附近，才有机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他将汤匙送到她唇边，“医生让你吃一点清淡的，我喂你。”
沐芷涵受了伤，肩处的伤口因为方才激动的情绪被拉动的有些痛，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欣然接受。
小口小口的喂，他又说，“韩彻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从那里走出来。”
她不同情韩彻，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但到底还是被沐晴雅算计了个彻底，她是如愿以偿得到了自由，可个罪却是自己替她的受的。
这笔账，沐芷涵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了。
沐芷涵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一碗粥吃下去，气氛就变得略微尴尬了。沐芷涵上次吐露心声被他拒绝后，就做好了和他保持距离的打算。
他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可两个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沐芷涵着实不自在。
“那个，你要是忙就先走吧。”
“不忙。”
额，他是话题终结者吗？
沐芷涵扯了扯嘴角，“季泽宇，其实我这里暂时也不需要你，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这次他听明白了，她单纯的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好看着眉头紧了紧，“你是不想看见我，对吗？”
“也不是，就是你和我也不是很熟，你其实也不必因为孩子非要强迫自己留下。”
“不熟？”
季萧宸咬着牙问出口，透过面具盯着这张漂亮的脸，“不熟你我同床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