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涵先一步回来的，她洗漱干净已经躺下，睡意朦胧中感受到有一股凉气沁入肌肤。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灯是关着的，沐芷涵也看不到什么。
“季泽宇？”
“是我。”
他躺在她身边，沐芷涵乖巧的往一侧挪了挪位置，“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吗？”
沐芷涵也坐了起来，那点睡意也都没了。
“晚上和朋友去吃饭了？”
沐芷涵心底一沉，他会这么问，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她想，一定又是沐晴雅告她的黑状了。
她刚要张口解释，可是转念一想，两人都要分道扬镳了，解释也没什么必要。
“嗯。”
就一个“嗯”，她都不解释一句吗？
俊朗的脸在黑暗中的拧巴在一起，黝黑的眼睛充斥着太多妒忌，“交往对象？”
一句话，把沐芷涵的火给点着了。
她本来就委屈，听他不咸不淡这么问，沐芷涵就爆发了，“季泽宇，你的白月光要回来了，等孩子落地，我们也会离婚。所以你现在应该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那个女人身上，而不是来插手我的生活。”
他之所以会大半夜往老宅跑，归根究底是为了质问她。可他凭什么呢？
沐芷涵努力让自己平静，又说，“季泽宇，夫妻之间讲究的是平等。你去追逐你的白月光，我过我的日子，至少我答应你，没离婚之前不会胡来，我的道德也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
没离婚之前？
所以离婚之后，她会有新的丈夫……
他联想到那晚在包房里，曲慕楠说的话，季萧宸从来没有这样怕过。
心脏隐隐作痛，季萧宸蹙着眉，额头的青筋绷紧，“芷涵，我……”不想离婚。
等了半天，沐芷涵也没有等到他的下文。
她深呼一口气，“你去客房睡吧，你和我是什么情况，老宅人尽皆知，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呜呜~”
话音未落，季萧宸就吻上了她的唇瓣。许是太久没有碰过，他就像是干涸的鱼突然跳进了汪洋，拼命的索取。
疯狂又炙热，连同她的呼吸都要一并吞入腹中，捧着她的脸，辗转反侧。
直到感受到湿漉漉的触感，他的理智回来了，松了口，与此同时，沐芷涵一耳光打了上来。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随后，就是一片沉寂。
良久，伴随着哭腔，沐芷涵大骂一句，“你就是个浑蛋，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沐芷涵觉得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这一刻，所有的委屈还是冲刷着她的大脑，眼泪也根本就止不住。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这个世上就不需要什么警察了。所以季泽宇，你既然给不了我未来，那就请你不要来招惹我。想要招猫逗狗，滚出去找。”
认识这个男人以来，沐芷涵从来都是冷静的，哪怕他在祖母寿宴上为了一个女人放了她鸽子，哪怕他违背了誓言，哪怕他们就要离婚，沐芷涵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歇斯底里的指责他。
人呀，再好的脾气也是有极限的。
那根皮筋断了，不甘，委屈，怒火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沐芷涵躺下，盖上被子背对着他，“你出去吧。”
大概过去五分钟，沐芷涵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悄悄的看过去，他已经走了。
这一夜，沐芷涵注定要无眠了。
次日一早，沐芷涵早早起床，梅姨进来帮她洗漱，“少夫人，昨晚少爷回来了？”
“嗯。”
沐芷涵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自己，脸色蜡黄，眼圈也黑黑的，都怪他。
梅姨轻轻地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少爷昨晚好像在您门外坐了一夜，我是天亮才看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