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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耳朵忽然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嘿然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会通晓鬼道的辟邪之术!”朱灵淬不及防的哎呦一声,满脸惊讶怒气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鬼道什么辟邪,还不赶快松手,小心我泼你一壶热茶水。”只见她左手提着水壶作势,猪耳朵瞧见了,忙松手避开一边。

逍遥笑得前俯后仰,说道:“朱灵丫头,我师父怀疑你是妖邪鬼怪,想要收了你。”朱灵向傅千雨埋怨道:“大小姐,我自小就和你在一起长大。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怎么抓妖驱魔整到我头上来了?”

傅千雨一脸歉意,说道:“朱灵,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我气。”朱灵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我看这个哪里来的大师,分明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人。”一旁的猪耳朵脸上登时一会白一会绿。今时今日,已经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的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了,当真是扫兴至极。

逍遥在一旁笑道:“朱灵姑娘这个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朱灵杏眼一瞪,说道:“你这话说的。我被人无端诬赖,怎么就是我的不对了?”逍遥说道:“我师父只是抓着你的手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对不对?他一没说你是妖魔鬼怪,二没说你是邪门歪道,怎么就是诬赖你了呢。”

朱灵说道:“方才你不是说你师父怀疑我是妖怪,要收了我么?”逍遥笑道:“那是我在诬赖我师父,跟你闹着玩呢。”朱灵一时哑口无言,想不到这个逍遥如此无理取闹悖赖顽劣,好似故意地引自己说话。哼了一声,也不去搭理他。

傅千雨皱眉说道:“逍遥,我们正在与大师谈论要紧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胡闹?”明知道自己这么一说,逍遥必然紧随其后一大堆废话,傅千雨却还是忍不住说了。经过这一小会,她似乎已经看出了逍遥有些顽劣,因此开口已然不称呼逍遥为‘大师’。

果不其然,逍遥开口说道:“傅姑娘,我这不也是正在为你的要紧事情出谋划策么?”傅千雨说道:“你既然这般说,便让令尊师想想办法好么?以令师这般大的名气,想来没什么难事可以难得到他的。”

通过说话之间,傅千雨已然摸出了这两师徒的一些习性,这徒弟么顽劣,而师父则有些吹捧。她话音刚落,猪耳朵已经飘飘然的咳嗽一声,说道:“那是自然,四凶八像之地虽然厉害,又怎么难得倒我通天之术?”

逍遥在一旁插话说道:“师傅,这可是通向地府的宅子,你这通天之术能行么?”猪耳朵瞪了他一眼,说道:“通天尚且易如反掌,这地府凶煞又有何难?”逍遥还在琢磨着这猪耳朵该不会是又信口雌黄的胡吹大气吧?他但凡遇到说大话的总要先怀疑几分,把对方尽可能的坏处全部想上一想,因此对这猪耳朵这天生就是骗人的大人物更是有几分不相信。

傅千雨却是对猪耳朵深信不疑,连忙说道:“那就有劳大仙略施神通了。”一旁的朱灵说道:“我不管你施展什么法术儿,却不能再把我当妖魔鬼怪了。”众人已经忍不住笑了。

猪耳朵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这有何难!待我略施法术便能知晓。”四凶八象在卦象当中属于奇卦,一般的术士对此定然会束手无策,但是像猪耳朵这般在此道浸淫了近百年的大师级顶尖高手来说却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略微端正了一番,猪耳朵登时换了一个人似的,仿佛入定了一般,只不过一会儿之后,他的额头汗水便冉冉而出。似乎遇到了一件极为稀奇古怪的事情一般。口中连连说道:“奇哉怪也!奇哉怪也!”傅千雨心中一沉,忍不住问道:“大师怎么了?”

猪耳朵瞪了她一眼,说道:“老夫的通天眼向来是十拿九稳,例不虚发,今天当真是稀奇古怪之极!”朱灵说道:“你老人家倒是把话说清楚些!”猪耳朵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嘿嘿,我说傅大小姐,今天似乎并非吉时,我老人家的通天之术有些不大灵光。”

朱灵大失所望,向傅千雨看了一眼。傅千雨神态如常,良久,方才说道:“天下本来就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你待我谢过师徒二人罢。”这是等于下了逐客令了。朱灵看了看猪耳朵、逍遥二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逍遥倒是没什么,猪耳朵脸色登时讪讪。好在他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了,一瞬间便恢复如常。说道:“既然如此,我师徒二人就不便打搅了。徒儿,咱们走吧!”

二人出了傅府邸,行远了一些。逍遥方才说道:“我说师父你老人家也真是的,当着人家的面胡吹大气什么吧?这回丢人了不?”猪耳朵虽然确定了逍遥乃是八荒剑派的传人,这时既然以师徒相称,便说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我这叫做知难而退!不去趟这个浑水。嘿嘿!”

逍遥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趟什么浑水?”猪耳朵说道:“那座府邸可不简单,卦象诡异邪门。倘若不是那小丫头片子故意示弱,便是哪一位高人摆下的棋局。咱可不能入了套。说不定是有人拿来对付那两个小丫头的,咱们无缘无故的去搅局,这不是白白的引火上身吗?”逍遥说道:“说的也是啊,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引火上身啊。”

猪耳朵又说道:“还有啊,我觉得这座宅子的卦象与那傅千雨的病体有某些关联,能够布下这等阵法卦象的必然是极厉害的人物,我看你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逍遥说道:“你既然已经听出来了些端倪,为什么方才不说?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胆小怕事,怕说出来了人家会有求于你,是不是?”

猪耳朵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逍遥揭穿的尴尬之色,说道:“嘿嘿,其实不用我说出来。那个叫朱灵的是不是知道我不敢说,但是那个叫傅千雨的必然心里清楚得很,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长达十余年都没有离开那座府邸半步。”逍遥听了,确实也有道理,正待又说。

忽然隐约之间听到极细微的叮咚之声,逍遥登时站立住了,侧耳细听。猪耳朵见他模样古怪,忍不住笑道:“臭小子装模作样干什么?难道你方才已经偷学了为师的通天之术么?”凝神听了一会。不知哪里响起了几声琴音,音律之间藏了淡淡的忧伤之意。猪耳朵大是不以为然,这不过就是极为普通的琴声而已,值得听的这么出神么?正要出声取笑,看到逍遥面色异样,登时停住了口中之言。

逍遥被猪耳朵瞧得勉强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说道:“老神仙,小生还有事情要去办,咱们就此别过吧。”猪耳朵‘哦’了一声,看了看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客气了。倘若有事,仍在老地方可以找到我。”

别过猪耳朵之后,逍遥绕了一圈方才朝一个方向疾行而去,那里竟是傅府邸的所在。此刻叮咚的琴音益发清晰可闻,循声而至,到了一府苑高墙上立足片刻。一间琴室三面是墙,正面无墙无门无窗,当中一名女子端坐于案前。

案上摆放着一张长长的七弦古琴,此刻正抚琴弹奏,颇为入神,琴声呜咽悠扬,正是那一首 ‘逍遥曲’。更令逍遥惊讶的是这名女子容貌身段、神情气态似曾相识,极为熟悉。

逍遥飘身落地,悄无声息的移步到这名女子三尺开外停住身形,那女子不知道是否因为太过于投入了,完全没有觉察到有人站在面前。忽然咚的一声,一根琴弦毫无征兆的断了,她双手停住悬着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慢慢的伸手摸索着续上琴弦。调了调琴音,复又弹奏,刚拨弄得几下,咚的一声,刚续上去的琴弦又断了。

那女子双手停住,呆了一会,低声问道:“是谁?”她虽然是抬起头来,却并未四周张望。更令人奇怪的是她对近在眼前的逍遥视而不见,当作空气一般,只是静静地侧头倾听着。

逍遥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声音分明是傅千雨的,难怪会如此熟悉。只是眼前这人的容貌身段又与傅千雨大不相同,不然逍遥也不会这般吃惊了。逍遥忽然问道:“你是傅千雨?”那女子乍听闻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神色大变,更何况此人声音近在咫尺,勉强定了定神,方才反问道:“逍遥……大师?”

她双目自幼失明,听力可谓是过耳不忘的地步了。如此吃惊之下仍然能够记得刚刚认识的声音。一会儿过后,复又问道:“你又回头来做什么?”她这么说,自然是承认自己便是傅千雨了。

逍遥自知莽撞了,欠身说道:“在下方才鲁莽了,只因千雨姑娘方才所弹奏的这个曲子是在下的一位故人时常弹奏之曲,此外并不曾听过他人弹奏过,请问千雨姑娘是哪里学来的?”

傅千雨说道:“你是说方才这首曲子?” 逍遥说道:“姑娘刚才弹奏的曲子不知是哪一个人传授?这个人现在在哪里?若能告知,在下感激不尽。”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千雨姑娘,怎么之前你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傅千雨沉默不语,却挪身就琴,双手十指抚琴,拨弄琴弦,琴声叮叮咚咚地随手响起。忽高忽低,时而婉转低吟,几乎微不可闻。时而轻盈欢快,犹如溪水潺潺流淌。这女子琴中造诣极高,几声琴音响起便将两人带入了曲子的意境。

逍遥那时候便时常听到那人弹奏这一首‘逍遥曲’,他虽然是不通音律,但是对于这一首曲子,可谓是耳熟能详,达到了细微精致的地步了。他仔细听了一会儿,便发觉了眼前这女子所弹奏的逍遥曲与之前所听到的有些细微出入的地方。

忽然说道:“姑娘这首逍遥曲子意境和我之前听到的一般无二,只是音调符号做了一些细微的改动。”傅千雨止住琴声,低低问道:“你听的那一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逍遥说道:“是逍遥曲!”傅千雨似乎自言自语地重复低念:“逍遥曲?”又问道:“给你弹曲子的那人是你的什么人?”

逍遥说道:“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一位极其重要的故人。”傅千雨听了,不再说话,又舒指弹奏。琴声悠扬呜咽,又低低地响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止住了琴声。

良久,方才低低说道:“这一首曲子并非他人传授,是有一年我在半道上听闻而来。只因路途有些遥远,待我回到家中之时,有些符音便记不大清了。这才私自添加了一些进去,不想化巧为拙,被公子听了出来。”

逍遥听了,微微失望,呆了一呆,说道:“那你可曾记得是在哪里听的这曲子?”说完又想到,即便是知道了地方也是无济于事,那里极有可能是那人路过随意弹奏,这时候却又去哪里找寻?果然傅千雨微微沉思了片刻,说道:“不记得了!”

逍遥奇怪道:“总有些特别的景象,或山川或河流之类的。”傅千雨迟疑了一会,说道:“我当时不曾注意到周围是什么样子。”猛然想起傅千雨双目失明,登时停住了说话。

果然傅千雨接话说道:“小女子自幼失明,并不曾看见周围的一草一木。很是抱歉,帮不上你的忙了。”逍遥知道傅千雨乃是恬静之人,因此并未出言安慰。

就这么静静过了一会儿,傅千雨忽然出声说道:“逍遥,你还未走么?”逍遥脸上一热,有些尴尬的说道:“在下想再听傅姑娘弹的这首曲子。”傅千雨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是说要来听我弹奏曲子?”逍遥自知自己又有些鲁莽了,彼此素未平生,如何能够容自己这般亲近,说道:“不打搅姑娘雅兴了,在下这便告辞。”说罢,正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