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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金氏哄嫁妆

沈璋用了早饭,大娘子急匆匆的过来,脸上还挂着笑,见沈璋也在,还愣了愣,“璋哥儿,怎么在这儿用饭了?早知道我就一道过来同你们一起用了,你父亲也是,成天的逼着我多吃些,我人都快胖了。”

沈相宜支着脸,瞧着她那不错的身材,挑了挑眉,“你与父亲的那些事儿,就不必与我说了吧?你瞧瞧你这三个孩子,嫁的还没嫁,娶的还没娶,还有个小的也还没长大。”

她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她羡慕了一辈子,相互扶持,生了三个孩子,后院干净,父亲老实诚恳以疼妻子,与大房的比起来,简直干净得有些过份了,也难怪那大伯母每回见她母亲心里都不痛快。

人家夫妻感情本就不顺遂,你说你还要上赶着去戳人家的心窝子,不恨死你才怪。

“哎哟,我这是讲与你听,找男人,还是要找你父亲那样的。”秦大娘子笑得眉不见眼的坐了下来,就着另一个新碗,又喝了两口粥。

“你上回同父亲吵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沈相宜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有些哭笑不得。

秦大娘子嗔了她一眼,一抬头见沈璋还在,“你怎么还不去?马上就要春闱了,可别耽搁了,快些,我与你妹妹好好说说休已话。”意思就是这话里的内容不是男人能听的!

沈相宜很想知道,昨晚上她母亲听八卦到底听出了些什么!

沈璋头一次被母亲催着走,还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计较,起身退了出去,玉秀眼尖,人一走,抬手就将大门关了,转身端了一碟瓜子儿出来了。

秦大娘子抓了一把瓜子儿,一边磕一边道:“你是不知道,昨儿夜里可真是刺激,那新妇不是在门口等你白景哥哥回来吗,左等右等不见人,就回屋了,谁料回屋的路上撞见了沈迢迢她小娘。”

沈相宜剥着瓜子儿,“沈迢迢的小娘不是殁了么?怎么又瞧见了。”

说到这儿,秦大娘笑得更开心了,“那是假扮的,就那腿,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不过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你是不知道,披头散发的样子,可将那新妇吓得不轻,今儿一早起身就说病了,府里的事务她是一概理不成了,要我说,这新妇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装病。”

沈相宜想起昨天夜里那孙氏的哭声,一时有些担忧,“或许是真病了呢。”

“就那么一吓?不至于吧,我见那大房还请了大夫去瞧过了,没什么大碍。”秦大娘子怔了怔。

“难说。咱们去瞧瞧吧。”沈相宜对那嫂子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就凭她自己一边崩溃一边安抚自己,她就觉得,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只怕是要一辈子困在这宅院里了。

“沈迢迢她小娘的事儿,确实有些蹊跷,这可是人命!你大伯母这些年,是越发的不像样子了。当年若非是你大伯母的父亲救了你祖父,你祖父这些年也不会这样护着你大伯母,唉,昨日的事儿也是,我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就不痛快,往后要是再做个什么,你大伯母再来使绊子,到时候咱们日子可就难过了。”

秦大娘子其实什么都不怕,就怕沈国公偏心,这这些年别说是偏心了,他是有事找二房,无事宠大房啊。

他对府里的人也是,若是有事儿的时候,就寻老太太出面,若是无事呢,成天就宠着那个侧室,虽说侧室当年是自愿作妾的,可沈国公这一辈子都铭记于心呐。

沈相宜见状安抚道:“你就别担心这些了,咱们去瞧瞧她。”

“也好。那也是个可怜人。”秦大娘子抓了把瓜子儿,见走路不好磕,又将瓜子儿搁了回去,母女两一前一后的就出了门。

此时的大房,金氏正在新妇的房里照顾她,如今好得很,亲自喂了她喝药,一面劝她,“这府里只怕是有了不干净的东西,往后入了夜,你就不要乱跑了,回头我再去请个道长过来驱一驱邪。”

“婆母,我听府里的人说,那位小娘死得有些凄惨……。”她紧捏着帕子,先前没嫁过来的时候,媒人将这府坻说的千好万好,她实则也是奔着沈白景才嫁过来的,可是嫁过来了以后呢,这日子就成了这样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尽想些有的没的?府里的下人知道多少?迢迢的小娘也是个可怜人,她是生孩子难产才殁了的,你在府里好生将养着,别怕,回头我让景哥儿多陪陪你。”她喂完了药,拿了帕子给新妇擦了擦嘴,这下半辈子的温柔只怕是都用在这儿了。

“多谢婆母。”新妇眼泪婆娑,却咬着唇没让眼泪落下来。

金氏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如今你既然病了,就好生将养着,那对牌的钥匙,还是交给我保管吧,对了,你那些嫁妆如今还没清点吧,你也一并交过来,我这几日就都点一遍,入了你屋里的库房去。”

此时的新妇还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婆母受累了,这样的事,有嬷嬷在,没事的。”

金氏见她似乎不愿意给,不由叹了叹气,眼泪说来就来了,“实不瞒你,这院里自从娶了你,那是边家底都掏空了,如今你瞧这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屋里也没个什么多好的摆件儿了,我原也是不想委屈了你,唉,还对外借了些帐。”

她偷看了眼新妇,见她限入自责,不由安抚道:“你这孩子,我当时一见就喜欢,如今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都是我自愿的, 左右是亏空了些银钱,也不是补不了,只是如今要苦了你,同我们一道吃苦了。”

新妇孙氏微微皱眉,“这几日我查看帐本的时候,总觉得帐目有些不大对,可我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如今看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唉,景哥儿这几年才在朝堂上有了些建树,前前后后也使了不少了,这样,你将你的嫁妆先借我挪用一段时日,左右放着也是放着,到时候缓过来了,我再清点了还你,你看这样可好?”孙氏的外祖母家也是有银钱的,她又是孙家的独女,所以出嫁的时候那嫁妆多得令人惊叹!

“婆母……”她一时有些犹豫,进门之前,母亲曾叮嘱过,要她守好手里的嫁妆。

“你若是信不得我,你不如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你也尽可安心些。”她见这新妇动摇了, 当即起身就要去拿纸笔。

新妇一把拉住她,轻唤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