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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父母宿命论(《棠梨花》-苏程)

第289章 新父母宿命论(《棠梨花》-苏程)

—《砂の器》

□□我和语文老师僵持不下的观念也就是“父母宿命”。他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父母’这个词,在于生养,‘宿命’是人生的结局,是决定性条件因素所导致的决定性结果,而人的自主选择,人的自我意识,人的主观能动性,知道父母条件差而积极改变,认为父母条件好而随遇而安,终归不是由父母控制吧,又怎会有‘宿命’一说呢?”所以他对此不屑一顾,问我文体,我说是是议论文,标题当论点,他觉得这个题头都不对,就不对,就不再下看了。我说:“你之所以积极改变,是因为你知道他们的艰辛;你之所以随遇而安,是因为你享受他们的优渥,这不正是吗?所以你的生荣死哀不是正和他们息息相关吗?”他说:“你努不努力和他们有关系吗,你这个逻辑就有些强词夺理了。”我说:“当然有关系,全都有关系,你的逻辑才是强词夺理啊!”话确实是这样说的,道理也确实是这样阐述的,但是听这口气好像都是在强词夺理。

□□争论的焦点在于:他认为人自打娘胎出来就独立自主了,我认为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认为我分不清父母子女之间的界限,我认为他剥离了父母子女之间的影响;就像他在说地球自转,而我在说地球公转。也许我当年所举的例子略有偏颇,我说如果没有三圣母,还劈什么山呢;如果没有逼着孩子当官,还格什么物致什么知呢;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无母,沉香就不是传奇;无父,守仁就不是阳明。当然也不乏当年他为了使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初衷和激励,当然我并不需要因为我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就真的是年级第一了。那都是近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如此如此,我也应该寻求新的驳论方向,或是新的论点、论据等等。

□□部落缺乏一个时代,武士的时代;京都经历过一个时代,武士兴替的时代。武士是贵族的象征,是追名逐利的典型,父母之于武士与农民只是一个辅证,而要说的是,那些不甘堕落的武士一心改变贫贱凄苦的生活而不择手段,无论是四房投诚,还是效忠幕府和天皇,更有借妻上位,他们却在历经权贵、甚至名门世家出身妻子的残酷、任性、傲慢的冷眼,或是宦海浮沉,羁旅飘摇,之后,渐生回归平庸的妄想,和平年代的浪人又不能向农民抢饭吃,那么武士作为逆天改命、野心勃勃、飞黄腾达的集中体现,也是立足当下就活不下去的漂泊不定,随着那些荣辱屈尊,一并被时代所淘汰了,只是武士的时代自成一派,却不再归来。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飞黄腾达无可厚非,攀龙附凤大势所趋,从来就没有飞回贫民窟生息的金凤凰,只有移民去美国的北方大学生。父母生养是基于打造先进印刷机的基础,现在印刷的是教材、试卷,未来印刷的就是钞票、房产,“读书机器”、“印刷机”、“印钞机”的差别逐渐模糊朦胧,那么一台机器又对肉身父母的人有什么感情可言呢,只是听命、安命于电源电板电路而已。“无父何怙,无母何恃”,依靠,凭仗,牵制,我的语文老师那时还是太年轻。所以所有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父母一手造成的;所以所有人,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都是“首先要感谢我的国家,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的;从古至今,问起来都是“祖上何人”,说起来都是“家父张二河”,翻译过来就是“这是谁家的孩子”和“我爸是李刚”。明明更看重,为什么不宣传呢,没什么文学作品,也没什么电影电视,但凡主角,没有一个父母是正常的。

□□那个卑贱的部落,连进入一味追求物质时代的勇气都没有,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做伟大复兴的借口。

□□我不再需要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引经据典,每个人自己就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例子。双亲或是恩爱夫妻,或是同床异梦,总是白头偕老;单亲或是生老病死,或是生离死别,或是原因不明,也不乏不愿人流坚持生坚持养拉拉扯扯一手带大而忽略那个不负责任的人,诸如此类,以此类推,再不会有像“九香”那样的母亲了,但子女往往不能感受单亲父母的寂寞劳苦,这矛盾也在于没有组建家庭的相依为命之苦,组建新家庭后的只身一人之苦;孤儿正是因为父母罹难,或是被父母遗弃,等等,而变了命运。

□□《菊与刀》中顺带一提东方人对祭祖的态度,书中说日本人虽然尊重逝者但是更注重对后辈的传承和教养,中国人更注重对长辈的关怀。实际上我们知道,如果“巨婴”文化再这样泛滥下去,长幼尊卑就只是日本的传统文化了,但日本人口老龄化和对立社会矛盾再这样泛滥下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敬老院在敬老了。也许他们都不爱老人,只是七嘴八舌议论着自己的事情,站在自己的角度立场为自己争取道德和名义上的利益,而且年轻人各有家庭,各有工作,除了老人的温饱食宿,还能够为老人做些什么呢,他们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思维意识逐渐模糊了;我分不清老人对于面前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儿孙满堂,是不想去与争辩那些都是自己的孩子无论怎么主持公道或者偏袒一方都左右为难,还是听不见听不懂与言谈那些都不是自己同一个年代的人无论怎么融入或者热衷都格格不入。

□□宿命是不会改变的。我很喜欢日本人用“羁绊”形容亲情,当时我很疑惑这悠和穹是亲兄妹怎么片尾曲还唱着“羁绊”呢;我更喜欢天朝把亲情叫做“投胎”,当时我就笑了说那黄百鸣的《开心鬼系列》我能再看好几遍。直到看了1974年的《砂の器》,才知道原来我当年的思想就有被他们奉为圭臬啊,才知道原来又比他们晚了好多年啊,《砂の器》才称得上是《流浪地球》。

□□所以我还他们自由。我已经不再立足于一个身为人子的我的角度,为当年那个处处受制于人、天天忍辱负重的我打抱不平,而是处于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角度,实际上也还不就是个辅助,以一个将为人父的身份,去重新点缀别人的宿命。

□□也许我们都是零星,努力成为别人生命中最亮的一颗,但生命始终是一条长长的银河,此时的明星或终将在彼刻的岁月长河中渐渐消逝黯淡无光,但我们都是星系,终将落在属于自己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