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觉得我是再和你商量吗
虽然她肯定没有这个意思，但想到从前她在顾爵夜眼里的形象，不免有些牙齿发寒，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那个，别误会，我对你弟弟……”
“也是，大家都喜欢他。”
“啊？”林舒解释到一半，听见这句话倏然有些懵。
这又是什么意思呀？
她想开口问顾爵夜，但在无声之中，她好像又懂了一点什么。
当初，她一见到顾爵夜就觉得心仪，后来二人有了婚约后，她更加欢喜，每次见到顾爵夜总是对他笑脸相迎。
可顾爵夜只回应冷淡的态度。
这种热情却碰一鼻子灰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适。
久了，她也有些挫败。
顾爷爷心疼她，就曾对她解释——
不必在意，顾爵夜并没有针对谁，他就是性子冷，这是因为小时候爸爸妈妈都没有太管过他，待人接物总是很冷漠。
当时的她只听见那句——
“待人接物很冷漠。”
忆起他们相处的细节，心里还有几分不高兴，凭什么他待人接物如此冷漠，难道就因为他是顾家接班人？
结合今日发生的种种，她再回忆起当日的对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多狭隘。
原来，最孤独的人是他啊。
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在所有长辈的规训下成长，也失去了普通小孩撒娇耍赖的资格。
不对。
她猛地回过神，向内发问，她到底在做什么？
同情顾爵夜？
别忘了，顾氏就是害她变成这样的元凶，而顾爵夜说不定也参与其中。
现在她没剩几天能活，居然还同情他？
悲凉的感觉代替温热的同情，她快速地梳理情绪，不动声色地站回顾爵夜的对立面。
顾爵夜自然不知道在他略微走神的几分钟里，林舒的小心思已经转变这么多层次，他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想起今天把她叫来的目的。
“你从厉氏离开了？”
虽是问句，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显然他在问之前，已经有了答案。
林舒浅笑。
也是，顾氏既是北城首富，那北城上下的风吹草动，又有什么事可以逃过顾氏的法眼？
她也不装，点点头，“顾少总裁应该放心了吧，我真的没有想要和顾曦小姐争厉久琛。”
相反，她看见顾曦这么冷静有心计，心里反而替厉久琛高兴。
他在厉家地位不高，常常被那个几个哥哥姐姐欺负，如果能娶到顾曦，不仅是得到顾氏女婿的头衔，以后有顾曦帮着他，厉家家业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顾爵夜听到这话只是笑笑，转头看着她，一向礼貌的人儿，此刻眼神居然染上奚落。
“林舒，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比得上顾曦？”
他确实有些生气。
什么叫不和顾曦争？
她有什么立场和顾曦争，又为什么要和顾曦争？
难不成，她真的对厉久琛有意思？
这个问题尚且不用问出口，只要在心底形成，他就开始冒火。
这个曾经四年如一日在别墅里甘当他金丝雀的女人，居然真的变了，谁允许的？
林舒听到顾爵夜的揶揄，自然也不会反驳，略略吸了口气，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顾曦比。
虽然她不愿意自轻自贱，但现实当头，很多事情由不得她选择，也无可奈何。
“你回来吧。”
顾爵夜没有例会她语气中淡淡的不快，居高临下地扔下一句话。
像是命令，也像是施舍。
林舒眉心倏然收紧，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几乎破裂。
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他养的小猫小狗，腻上一扔，看见别人摸小猫小狗的头，就又受不了要把她夺回去？
呵。
她是可以爱他爱到不要命，却不能爱到如此不要脸。
“我不回去，”再次开口，她的语气都变得冰冷，眼神夜染上深深恨意。
顾爵夜轻瞥这个拒绝自己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慢慢的，就像是小刀顺着脉络划过箱子的封条。
“林舒，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