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的突然出现，给病房蒙上一层紧张的气氛，大家都觉得似乎该说些什么，可迟迟没有人说话。
林舒躺在床上，莫名之间竟然生出一种偷情被抓住的羞愧感。
虽然她在心里反复和自己说，她和顾爵夜的婚姻只不过一个笑话，不能算数的，可她面对顾爵夜时，还是忍不住眼神颤抖。
有些事情结结实实发生了，怎么可能不当真。
“少夫人，原来你醒了呀。”
刚刚打电话给秦聪通风报信的保镖探出头来，不明就里地朝着病房里嚷了一声。
秦聪觉察到眼前的情况不对，一把将他往后扯，又快速地给小护士使了个眼神，小护士低着头从顾爵夜身后推出来，随后轻轻将门关上。
将修罗场留给病房里的三人。
良久。
隔着顾爵夜和林舒中间的陶崖先开口，“那个，你们有事先聊吧，我走了。”
在林舒昏迷的期间，父亲已经把他拎去教训了一顿，作为朋友，他确实对顾爵夜妻子的关心实在太过。
哪怕他可以昧着良心去狡辩，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他虽已经彻底得罪顾爵夜，但也不想激怒他，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谢谢你，陶崖。”
林舒听到陶崖要走，轻声对他说道。
她已经醒来，当然知道那些事情已经瞒不住，陶崖已经因为她，彻底得罪顾爵夜，可他什么都没说。
“嗯，不客气，”陶崖应了一声，快速往前走，擦过顾爵夜身侧时，他嘴唇轻轻动了一会，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管说什么，都回不去了。
门被关上。
顾爵夜目光沉沉地往着林舒，一步一步走过来，林舒回应着他的目光，尽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颗残破的心脏还是在明确的上下跳动。
她有些紧张。
喉间不自觉滚动。
面对这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她藏着太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又全部集中在一起爆发。
她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她为什么要隐瞒病情？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她的孩子？还是，她为什么性情大变？
又或者，她是不是该就此和他撕破脸，将顾氏曾经陷害她家的事情彻底翻出来，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林舒在心里问自己，可看着顾爵夜越走越近，不自觉地想起从前顾爵夜在生意场上手起刀落的那些手段，心里泛过一层密密麻麻的紧张。
可是……她今天差点杀了他的孩子啊。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顾爵夜的孤独，也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有多想要这个孩子。
霎时间，许多话堵在她的喉咙，她不知道怎么说，嘴唇似乎被胶水黏住了，但她又必须出声。
“我……“
到底该从何说起？
“你醒过来想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陶崖？”
没等她说出一句完整话，顾爵夜的声音先打断她的纠结，冷冷的眼神对着她上下扫了一瞬。
林舒微微一怔。
她还以为顾爵夜会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警告她，再不济也要对她说一点狠话。
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永远无法自由的金丝雀。
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懵了。
难道，比起那么多秘密，她醒来第一个想见谁，才是他关心的事？
林舒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很奇怪，可具体什么都说不上来。
她只是老实地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