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他不是傻子
小满抬眼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眸光中有几分复杂，厨子如果知道太多，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人。
宋衍心思活络，瞬时就猜到对面的人在想什么，轻笑之后道——
“你放心，我的嘴肯定严。”
一柄快刀而已，哪里会在意北城纷纷扰扰，又怎么会多话。
而且之前发生的事，也狠狠教会他一个道理，北城那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根本没有他这种小人物能斡旋的地方。
往事浮过心上，他又想起那夜在海边发生的事情。
一跃而下的顾爵夜，还有站在风里仍由海风将头发吹乱的顾曦，她看起来是那么悲伤。
宋衍低下眸子，那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为他悲伤，大概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吧。
现在顾曦是厉氏的夫人，住在豪宅里，过着安逸舒适的日子，此生应该都不会再那么悲伤。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念头缓慢流转，宋衍抬眸看着小满，轻轻扯了嘴唇，露出残忍的冷笑。
小满迎上宋衍的双眼，将心头的不安暂且压下，“好的，就你。”
来之前他打听过，北城里虽然也有别的厨子，可敢出来接这种量级单子的人并不多。
大小姐不愿意惊动家里人，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头款，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尾款会在事成之后打到卡上。”小满将银行卡放在桌上。
宋衍抬起手去拿。
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对面牵制着卡片。
“如果你做不到，尾款一分都不会有，你吃进去也会让你吐出来。”小满眼神狠厉正在放狠话。
他摸不清此人的底细，很怕他会坏了大小姐的事。
“放心，我出马还没有做不成菜，”宋衍用力将卡片扯了过来，随手放进口袋，对一脸疑虑的小满，忍不住摇摇头。
这些外地人就是麻烦，到底要他怎么说这人才能相信呢？
思虑之后，他身子微微往前靠近一些，说道——
“顾爵夜顾少总裁你知道吧？”
小满听到这话眉心跳了一下。
他和眼前是通过地下黑庄联系上的，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会听他提起顾少总裁也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他是少总裁的人？
“我知道。”小满点点头，决定先听听他怎么说。
宋衍笑了一下，道：“那之前少总裁坠海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
“嗯。”
“我做的。”
？！
饶是见了很多大场面，小满这一瞬还是呆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宋衍，眼神闪烁片刻，难掩心中的诧异。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是当初顾少总裁坠海，他家大小姐哪有机会就回少总裁，哪有今日的事情。
回忆当日，少总裁被救上来时，情况十分凶险，李医生抢救了三天三夜。
他在旁边看着也跟着捏过一把汗，当初也在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少总裁迫害到那种境地。
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人就坐在他对面和他谈生意。
“怎么，吓傻了？”宋衍轻笑着问他，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眉心马上就皱得很紧。
真的不理解为什么那些有钱人会喜欢喝这种苦兮兮的东西，是因为生活中太多甜蜜了吗？
“你是顾庚的人？”小满反应过来抬眸问他。
现在大小姐即将和顾少总裁成婚，顾庚是少总裁的敌人，如果对方是顾庚的人，那他断断不敢用。
“想什么呢？”宋衍冷笑，“我是顾庚老子。”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顾庚是怎么蛊惑着他去当牛做马的。
“你都帮顾庚做成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给你相应的好处吗？”小满问。
在他的印象中，顾庚并不是这么不懂御下的人。
宋衍往后靠下去，也不瞒他，“如果顾庚真记得我的功劳，我还需要出来做厨子吗？”
当初的那个夜晚，顾庚确实没要他的命，还派人接他离开。
可是后来顾庚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将自己摘得干净，丝毫不承认他的罪行，还想要宋衍继续卖命。
宋衍想着这件事就觉得好小，他确实没有读过书，但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