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如果有一天
敖高眉心猛地皱眉，原本安放的双腿诚实的抖了一下，险些将桌上的茶水都溅下来，连同放在旁边的那串佛珠也被震到地上。
满屋子跟着他的黑衣保镖纷纷屏息，刚刚领着小满进来的特助，缓了一瞬，在敖高旁边跪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丝巾擦拭着桌面。
当年林氏的事情关系重大，这些年顾爵夜又隐隐有觉察，如果这时才横空冒出一个林舒，局面将大大不利。
尤其是，他们原本已经决定要借着这一次珠宝博览会彻底将全球珠宝行业拿捏在手中，为此清扫不少关节。
在这时林舒冒出来，岂不是坏他们计划！
特助擦拭的动作都不敢太重，气氛越来越凝重。
“你说是真的？”敖高呼吸微促，转动着眼珠，看着小满。仔细看，敖高额间还有淡淡虚汗，哪怕是保养得当，脸上依旧也有皱纹。
大事临头，哪怕是八面威风的一方枭主也终于露出了老态。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满没着急回答，他的目光左右移动，敖高马上会意，对附身的特助说：“别擦了，下去吧。”
他的特助这才站起来, 带着左右退下。
这间采光明亮的房间里佛龛生，敖高信佛，到哪里都会带着观音菩萨，日日晨昏烧香，希望菩萨能够保佑他顺顺利利。
只是此刻，袅娜的烟雾遮挡佛像，悲悯之色变得模糊不清。
小满弯腰拾起落在地毯上佛珠串，没有靠近就能闻到了浓郁的檀香。
“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敖高不复开始的从容，此刻急切的态度和之前调侃苏婉时完全不一样，“她明明都变成一把灰了，谁还会把她救活？难道是你们……”
如果是苏婉为了当年的事情要报复他，所以派人把林舒救下，这也说得过去。
这则轰动的消息，让敖高彻底震动，他现在思考能力都开始混乱。
“我家大小姐就算有心也无力，”小满没有将手上的佛珠放下，而是轻轻转着，语气不明到道，“当初林大小姐出事的时候，我家大小姐还在海外养病呢。”
苏婉从敖高手上捡回来一条命后，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医生建议要静养，所以才会去到岛上。
后来，也是在岛上散步时误打误撞救了顾少总裁。
说起来，大小姐能有今日，敖高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呢。
敖高是多年人精，他当然听得懂小满的言下之意，从前的事情再提还有什么意义？人活着只能往前不能倒退，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是关键。
敖高胸口伏动，却勉强笑起来。
他目光透过小满，道：“你刚刚还说，你和苏婉只是很普通的上下级，若是一个普通的下级，此刻断然不会这样说话。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你家大小姐是个人物，如果她是个男子……”
“我家大小姐如果是男子，肯定活不到今天，”小满握着佛珠串，抬眸冷冷盯着敖高 “折磨男人没有折磨女人有趣，你当时的想法是将苏氏的接班人抓起来杀死。若我家大小姐是男人，恐怕就没有折磨这个环节，直接就会被您送走。”
正是想起来苏婉就惨痛的回忆，帮她拖延了时间，让她等到有人来救她。
可，这并不是感谢。
敖高就是十足的变态。
“呵，”敖高语气不明的发笑，能从这眉眼间窥探到当年的风姿俊朗，他嘴唇翕动：“你家大小姐确实是个人物，我这些年弄了那么多人，好些人就算能熬住当时的痛苦，也熬不住事后回想起来的耻辱，”他笑意覆满眼眸，全无一点暖意，“你家大小姐是唯一一个，是真的，我都有些佩服她了。”
小满看着敖高，道：“你这一路走来，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这些早晚都要你付出代价。不管是我家大小姐，还是从前的林氏，还有无数在地狱向着人间哀嚎的鬼魂。敖高，你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敖高眼中笑意渐散，他凝视着小满：“你懂什么？
你现在可以骂我是畜生，恶魔，我都不介意。
可如果有天，你家大小姐为了她想要的权势，要去除掉一些人，你也会这样说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