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如何抉择？
我小叔昨天晚上看起来还和好人一样，而且他也说了，栓柱扎他的一剑不是致命伤。
为什么现在跟我说了没几句话突然就吐血了？
“小叔，你这是？”
我小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谷子，叔叔现在只能信得过你一个人，所以当着栓柱的面，我并没有说实话。”
我没想到，我小叔连栓柱都信不过。
“小叔，我和栓柱从小一起长大，在霍谷口我爷爷和他爷爷关系也最近，完全可以信任。”
“我不是信不过栓柱，只不过现在咱们两个谷家人，一个霍家人，如果地旋破了，栓柱出了意外，咱们没法交代。”
我小叔这么一说，我觉得似乎也在理，不过感觉还是有点牵强。
出谷破地旋的凶险，霍谷口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出去那么多人都有去无回，霍谷口内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出谷之人必死的共识。
万一地旋真破了，栓柱就算死了，我想他爹妈应该也不会有话说。
只不过这些话，我并没有跟我小叔说。
“栓柱扎我的一刀确实不是致命伤，但我在二十年前与姜家斗法时，受得伤太重，留下了病根。”
“小叔，玉佩给你带上吧！”
我说着把玉佩递过去，我小叔摇了摇头把玉佩推了回来。
“没用的，当年地焚玉佩已经帮我挡了致命一击，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撑死了再顶四年。”
我小叔说着说着，一阵咳嗽，然后又吐出一口鲜血。
“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有我在，隐玄一脉就是咱们自己的势力，一旦我走了，你们调动不了这些人。”
我刚想说话，我小叔一摆手，意思是让他接着说。
“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准备禁地，我就是想让你和栓柱得到霍谷口应该得到的。然后赶在沙海潮汐一举把地旋破除。”
“可是您的身体？”
“我还死不了，趁着我活着的这三四年，你和栓柱要成长起来，否则我们没有一点机会。”
我看着小叔的样子，几次想说半年后去救骆月的事儿，可始终开不了口。
“小叔，地旋在沙海，那里可是冯陈褚卫四家的地盘，他们和中原玄门一向不睦，我们不能想办法去联合大漠吗？”
“傻孩子，哪儿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还用等到三年后吗？而我至于出谷三十年才破了一个捡来的地旋吗？”
“小叔，我不明白，难道大漠四姓也是姜家的人？”
我小叔摇了摇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我暗中调查了多年，现在手上还没有大漠四姓和姜家关系密切的证据，可大漠四姓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身上应该有特殊的使命。”
“什么使命？”
“守护地旋，再造地器。”
我小叔的话彻底把我整蒙了。
本来感觉事情已经越来越明了，现在又掺和进了大漠四姓，事情马上又变得复杂了。
我跟大漠四姓没有接触，但我和褚黄灵的交集不少。
说心里话，除了她那张嘴不好以外，我觉得褚黄灵还是值得交成朋友的。
现在被我小叔一说，马上就感觉我们成了敌对状态。
“这一个月你好好熟悉一下，虽然我是按照霍谷口的模样建的，但这里毕竟不是霍谷口。”
我小叔说完起身就要走。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
“小叔，你知道九华山吗？”
我小叔已经走了两步了，听我一问，又停下来。
“你接触过九华山的人？”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九华山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九华山边上还有一座天梯山，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
“小叔，昨天晚上我忘了跟你说，《玄元图鉴》最后出现了两句话。”
我小叔本来没回头，听我说完这句话，好像突然来了兴趣。
“什么话？”
“霍谷两族同出谷，九华山上见初祖。万年天道重现日，星河一梦无枯骨。”
我小叔又把我念的四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早就知道《玄元图鉴》不简单，现在看来，图鉴有可能是初祖所留，然后是一代又一代进行完善的结果。”
“小叔，初祖是谁？”
“你没去过禁地，所以有所不知，禁地里的人，一直把第一拔出谷的霍胜称为初祖。”
“如果按您这么说，咱们是不是要去一趟九华山？”
“去可以，不过最好等你们出关了，在沙海潮汐之前去一趟。”
我明白小叔的意思，以他谨小慎微的性格，不可能在没有弄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就跑到九华山去。
关于高天赐的事儿，因为我也弄不清原因，所以也没跟我小叔讲。
“我去准备了，你和栓柱这一个月就等在九宫山，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二十天我就能送你们到禁地。”
我小叔说完就走了，他走后，有人来把屋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
自始至终，不管是送饭的人，还是打扫的人，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现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不光是因为有大漠的介入，也让事情更复杂了。
还有我心里对骆月的思念。
我一直在做心理斗争，要不要跟我小叔说？
一直到他的离开，我都没能开口。
是不是我太儿女情长了？是不是我年轻不懂事儿？
是不是我太天真？还是我太傻？
总之，我就是放不下骆月。
可一想到我小叔的良苦用心，我又实在开不了口。
“出去散散心！”
我心里想着，走到了家门。
本来我还想去找栓柱的，但我又不想跟他提骆月的事，所以我决定还是我自己去转一转。
等到我心里有了最终的答案再说。
不过所谓最终的答案，无非就两个选择。
要么是跟小叔说明情况，我出九宫山去找骆月。
要么就是把对骆月的感情放在心里，做一次不守信的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小河边。
我小叔也是有心了，就连横穿霍谷口的小河都建得一模一样。
我坐下小河边，看着阳光下波光闪烁的小河。
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和骆月泛舟湖上。
“老天爷，我到底该怎么办？”
“谷子哥哥，遇到什么难事了，还需要问老天爷？”
我猛地回过头，发现骆月笑吟吟地站我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