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自私
任嬷嬷庆幸地说道：“幸好您没有那样。”。
凝妃直言道：“任姐姐，曾经，我也这样发疯似的痛苦过。每次听到静王纳妾，我的心就像被人砍一刀似的。每当那时候，我多么想不管不顾地跑到静王面前，狠狠地痛骂他负心薄幸。可是，我出不了宫。所以，我就恨先皇，很皇室所有人。不过，每次我恨得失去理智时，看到任姐姐，就突然清醒了。”。
任嬷嬷还不知晓凝妃娘娘有这种时候，好奇地问：“为何？”。
凝妃反问道：“任姐姐，你是我的贴身嬷嬷。弄死你前夫一家易如反掌。为何你没有对他们家族下手？甚至是打掉你孩子的主母，你都没报复过。这是为何？”。
任嬷嬷笑了。“娘娘，老奴出身风尘，以色侍人就是本能，没有爱慕之心。从被赎身进府后，老奴就知晓有那一日。当年，老奴还有些感激主母只是打掉老奴的孩子，而不是杀了老奴。”。
“为何？”。凝妃不解。被别人打掉孩子不是应该恨吗？
“有个出身风尘的娘对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还是世家大族。当年如若主君维护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会活下来，之后也会在主君的看护下好好活着。但主君没有。所以，孩子没来这世上也是好事。”。
“可那毕竟是你的孩子？”。
任嬷嬷苦笑道：“老奴没有庇护孩子的能力，又找不到庇护孩子的人，所以，也不愿把孩子带到这人世间。”。
“不是都说为母则刚吗？你怎么没替孩子试试？”。
“娘娘，老奴活着已经很难了。老奴也是第一次来这人世间，也想好好地活一生。”。
凝妃沉默了。
“原以为是任姐姐大度，没想到是任姐姐自私。”。
任嬷嬷笑着说：“娘娘，自私没什么不好。老奴也希望娘娘自私一点儿，活得开开心心的。”。
凝妃迷茫了。“只想着自己吗？”。
任嬷嬷鼓励道：“对，就想着您自己。”。其实，任嬷嬷很怕凝妃会像贞太妃一样陷入牛角尖，把自己逼到痛苦不堪的地步。所以，即便凝妃的年纪不小了，任嬷嬷仍旧会鼓励凝妃遵从本心给静王生个孩子，即便知晓囚禁皇子是死罪，任嬷嬷也想让凝妃在死之前没有那么多悔恨遗憾。
“娘娘，药不热了。”。
凝妃看着药汤，看着，看着，突然接过，一口气饮下。“那些人已经够给父亲抵命了。我已经报过仇了。我害人太多。一旦被人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死前，就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次。”。
“对，娘娘，咱就活一次，就该怎么痛快怎么来。”。
噗嗤……凝妃笑了。“若是红珊知道我绑了静王，还想给静王生孩子，肯定会阻止。你倒好，还给我准备补汤，还鼓励我。”。
“娘娘想做什么都是对的。老奴绝对赞成。咱不管贞太妃的想法。”。
“好。”。凝妃心里畅快多了。‘活到哪一日就算哪一日。反正没有白活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