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深入了解线索出2
林镇长就这样被况旭和钟离释糊弄住了，赶紧让侍从跑去找案卷，自己亲自端上糕点，还一边嘘寒问暖，生怕怠慢了两人。
钟离释虽觉得不耐烦，但也没表现出来。不过看林镇长这讨好却不低下的样子，钟离释大概也明白河东镇能发展起来的原因了。
有一个能处好人情世故的镇长，加速财力雄厚的帮扶，还有依山傍水的好位置，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小镇繁荣的关键因素。
当然，当地民风纯良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侍从立马就捧着好几卷书册上来，诚惶诚恐地放到况旭和钟离释面前。
林镇长：“二位官爷，近两年上报的案卷留底都在这了，并没有什么劫杀——”
钟离释抬手打断了林镇长的话：“行了，等我们先看了再说。”
林镇长：“好、好，两位官爷慢看。”
林镇长也不打扰两人了，稳稳坐一旁等着，还不忘让侍从去备午饭，并让人跑去李家酒庄探听小队的情况，生怕除了这两尊大佛，还有他不知道的大官在。
昨夜林镇长就知道有几个生人翻山进了镇子，但听说是经商的，林镇长也就没在意，没想到，一早就来了麻烦。
况旭和钟离释直接忽视林镇长，开始从最近的日期翻阅案卷。
只是这案卷里，不是鱼丢了就是马跑了，总之就是琐事一堆，的确如林镇长所说，没有命案。
才看了这个季度的，钟离释就哈欠连天犯困了，弄得林镇长好一阵倒茶、点香帮他提神，就差上手给他按肩了。
终于，在看到第十卷时，况旭开口了。
况旭：“一个月前王家小女王梅玲、四个月前孙家小女孙香、八个月前高家大女儿高萍梅，一年前刘家儿媳赵氏，皆上山采菇失踪，如今可有找回？”
林镇长：“没、还未寻到。”
提到这事林镇长面露难色，赶紧解释：“换季的蘑菇比鱼肉还值钱，镇子里的年轻人，为了采到换季的好菇，总抢着钻那深山瘴林里去。
几乎每年都会有采菇人回不来。我们不是没找过，只是山上毒瘴、野兽多，为了找那些人反折了不少人。
久而久之，那些上山采菇超过三日不回的人，我们也就只能在山脚林外找找，找不到，也就当失踪处置了。”
林镇长说着，眼中的确是无奈的。因为就算申报了县衙，县衙也不会大老远派人来这深山里找几个百姓。
尽管镇长每年都警告过乡亲们不要犯险，但每年都会有人不听劝，失踪也就成了大家都不会意外的事故。
况旭放下卷宗：“每季都有人失踪？”
林镇长：“倒也不是。之前一年也就一两个。但这两年，尤其是今年，野味得价了，进山的人就多了，出事的自然也多了。”
钟离释听着这才来了精神：“为何不设人守着，不许进山？”
林镇长：“使过了，但不管用。那些山珍野味就在眼前，哪有不赚的道理，镇民联名反对，我们也无计可施。
后来就规定他们四人以上成队才能进山，违者罚银钱，这才好了些。
但春日一到，野菇鲜美，又有不少人半夜摸黑去抢摘，王家那小女儿王梅玲，就是今年第一个折的。唉，今年不知道还要折几个。”
钟离释：“怎么折的都是女儿家？”
林镇长：“男的一般都进河或是猎兽，出事多的便是猎兽，不过多是受伤了回来救治不了才折的。
进山采珍都是女人家专干的，林子草深，女子身形小更易行走，心细手巧，摘下的野珍品相好，更得价，珍春堂的人也更乐意收。”
况旭：“这些女子大约什么年岁？”
林镇长：“都是年轻的女娃子，小的十二三，大的也只有二十出头，可惜了。”
钟离释：“……”他似乎真相了。
——******——
另一头的珍春堂作坊。
乔珂看着木墙上挂的领工牌，眼中不禁升起恐惧。
这些领工牌，与那些尸体上搜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外形还是材质。
下一秒，理智让乔珂很快就将恐惧压了下去，她不能这时候坏事。
莫管事没察觉到乔珂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对这些腰牌感兴趣，便解释起来。
莫管事：“我们分了长工、短工两种工种，都是镇里的人，来做工时，把腰牌一挂，我们的便开始计时，两种工种不同价格，一定要挂上区分，才好算账。”
柏夭：“既然都是镇里的人，直接记名认人便可，何故还要挂着腰牌。”
莫管事：“我们也不仅是在河东做生意，工人自然也不会只在河东镇。一些想挣多点的，可以申请去河西镇采桑养蚕制丝或是打铁。
想挣更多些的，就跟着大东家去平顶县里，多的是活计。反正跟在大东家身边，挣的都不会少，至少养家糊口没有问题。”
人多、流动大，腰牌区分就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咕嘟——”乔珂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有了猜想，便没敢说话了。
柏夭环顾四周，看着来来往往忙活的工人，目带冷色勾唇一笑：“如此听来，王老板，真是经营有方。”
莫管事：“客官说得是，我们大东家，那真是又会经商、心地又好。不然，珍春堂也会如此得镇民的心。”
柏夭同莫管事交流时，柏夭的身后，凉风见段干绯也紧跟着柏夭，眼神非常不满，但段干绯丝毫不介意，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柏夭和莫管事身上。
柏夭回头一看，见段干绯神色未变，柏夭便明白了这里并没有可疑人物。
不过，看到这些腰牌，这一趟也算来得值了。
莫管家笑得谄媚：“这都看了完了，客官觉得如何？还是想再转转？”
柏夭悠悠一笑，将方才的一千两金票递给了莫管事，莫管事诚惶接过。
柏夭：“两天之内，将所有山珍优品都装箱上船，送到皇城十号码头，各个品类都要。这便算定金，不够，再说。”
莫管事：“够、够！我这就去清点，这次不够，也会给客官立下字据尽快补上。”
柏夭：“备好契约，明日，我希望能与王老板，面谈。”
莫管事：“客官是贵客，待明日大东家来了，我定同他禀明情况，亲自去接客官来谈。”
莫管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千金化成一张纸票让他有拿不主的感觉。
这，可真是大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