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南有学士北有对
明纪宸笑这看向穿封启：“北都素来以文为尊，才子佳人遍地，今日可要让我们天久学院的学子们，好好请教一下南靖学子们，不知穿封太子可有异议？”
穿封启一笑：“不过小小意外，怎可耽误两国学子交流，自是要有始有终。”
孔清赶紧伸手做请：“请两位殿下移步高台，继续观看。”
穿封启抬手制止：“文试，还是近距离观看来得妙些。”
说着，穿封启摆摆手，伍攀立即会意，转身退场。
穿封启微笑道：“得知使团来北，我国石谦丰大学士特请同行，想了解一下北都文学的盛况。还请孔院长行个方便，将天久学院的文学先生也一并请出，大家以文会友。”
“石家乃南靖第一文学世家，才华斐然，能得其石学士的指教，院中的先生和学子们定是不会错过的。”
孔清这才难得高兴些。
南靖石家他也是接触过的，至少知道是识礼数的好人家。
明纪宸也不便说什么，让侍从就地安排了座椅，原地坐下等待了。
书童们训练有数，小的打扫备物，大的搬箱搬木搬桌，很快就搭好了新的擂台。
看台上的学子并没有散去，依旧坐得满满当当等着。
很快，几名文学先生和半路请缨的学子都来到了候场区。
方才钟离释被偷袭，学子们可是憋着好大一股气，不少人都请缨上场想压压南靖使团的气焰。
好在卢广思被天雷劈没了，众愤才消了些，不过这也成了一大谈资。
就因为此事，学院里的风气多年连续大好，皆都相信了做亏心事真遭雷劈的说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南靖候场区，无人。
大家都在等着传说中的石家人出现。
方才武试算平局，或胜或输，就看这一场了。
这时，孔清发现了不对，出场的学子里好像没有他们事先定好的人。
孔清不动声色，借故离开去看情况。
孔清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书童跟北都候场区的先生和学子们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大家整齐划一都安安静静默契离场了。
“怎么回事？”
“怎么出来又回去了？”
众人看不懂了。
就在明纪宸让人去看情况时，伍攀回来了。
伍攀在前领路，态度极为恭敬，还为配合来人而放慢了脚步。
再看来人，手中执着一把稻梗扇，步履从容，风姿俊逸。
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发髻半束，鬓边长髫随风飘动，生得白净，面如傅粉，好不风流倜傥。
这身材、这面容，直接就看呆了好些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大学士。
本以为是个白发老叟，没想到是个俊逸儿郎。
石谦丰，南靖第一文学世家石家嫡长子，同时也是南靖最年轻的大学士，没有之一，在当地备受尊敬。
他的大学士名号还是南靖皇亲自授予，且是自己考取而来，并没靠家中世袭，可见造诣之高。
来到两个太子跟前，石谦丰作揖行礼。
石谦丰：“石某不才，见过二位殿下，让殿下久等了。”
明纪宸：“昨日匆匆一见，见石学士不适便没过多打扰，如今可好些了？”
石谦丰：“回明殿下，北都山明水秀，石某只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已无大碍。”
明纪宸：“如此甚好，此场文试，还请石学士多多指教了。”
石谦丰：“北都人才济济，石某才疏学浅，难担指教，只愿共赏两国文雅。”
明纪宸：“好。”
明纪宸摆摆手，让人赶紧去叫孔清。
“来了、来了！”看台上的学子开始欢呼起来。
只见北都候场区走出一人——正是被柏夭叫去办事的乔珂。
乔珂身穿学子服，手拿着一副长卷轴，抬头挺胸径直走上了擂台，皇城第一才女的气势尽显。
石谦丰见此，也没有犹豫，前进走上了擂台。
穿封启微微挑眉，来了兴致：“这位是？”
明纪宸神色有些不好：“我国乔太傅孙女，乔珂。”
穿封启笑道：“北都真是人才济济，如此，这场是一对一？”
明纪宸：“……”
两国的候场区都没有人了，只有擂台上的乔珂和石谦丰，不就是一对一的节奏。
这一局定胜负的玩法，可不在明纪宸的计划之中。
当然也不在孔清的计划之中。
不过孔清刚走进准备室时，就被方才准备上场的一众先生和学子团团围住了，更是被小胖书童捂住了嘴巴。
小胖书童：“孔院长赎罪，都是商先生让我做的。得罪了得罪。”
嘤嘤嘤，先生不要怪我，说你干坏事人家最信，就拉你来顶顶锅了。小胖书童心中默念。
远远蹲在相府墙角的商知行：“啊嚏！啊嚏！啊嚏！”
“唔、唔唔？”孔院长一脸懵逼。
他居然在自己的学院内，被自己的先生和学子们绑架了！
连裁判先生都猫在门口给大家望风。
擂台上，乔珂将画卷放在长桌之上，并没有着急打开。
乔珂站定，向石谦丰恭敬行了晚辈礼，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南靖仅派石学士一人上场，为免学士劳神，先生们命我出场，代表大家向学士请教。”
石谦丰冷淡的面容这才微微挂上了点笑意，向乔珂作揖还礼。
石谦丰：“大家有心了，石某感谢。不知今日，是何玩法。”
说着，石谦丰看向了长桌上还没打开的卷轴，知道乔珂已有准备。
乔珂也不扭捏：“石学士才富五车，未免麻烦，我院文学先生经过讨论，一起出了一对，定做本次文试胜负，还请石学士不吝赐教。”
明纪宸眉头一紧，就要出声制止。
但钟离枢阔从身后按住了他肩膀，让他冷静了下来。
穿封启见此，嘴角不禁勾起一记冷笑。
若北都后一代君王真是明纪宸，穿封启便不担心了。
这明纪宸的确是有一国太子该有的气度，但亏就亏在皇后保护得太好，没让他上过沙场历练，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些。
乔珂这不拐弯抹角的做派，在石谦丰这很是受用，如此直接，倒为双方都省了不少事。
此次来北都本就不是石谦丰之意，现在乔珂这么一提，石谦丰自然是乐意接受的。
不同于明纪宸，看台上的千千学子可是认真的很，甚至已经期待了。
从乔珂口中说的“文学先生们”，大家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柏夭。
就柏夭以往的战绩而言，学子们相信这次比试绝不简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石谦丰含笑点了点头：“请——”
“多谢学士。”乔珂再次恭敬作揖。
随即乔珂走到长桌旁，举起卷轴，拉开系带，让卷轴自由展开。
“我院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