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旧友引路探线索
钟离欢意瞪了自家蠢弟弟一眼，让他不得无礼。看人的眼神跟看贼一样。
“……”没有得到一点支持的钟离释原地幽怨，但对曲安楠的戒备没有放松半分。
他就是觉得这个曲安楠不像个好人。
哪有好人一上来就抱人家小姑娘腰的！
“姐，你打听到什么了？”钟离释压住心里的怒火，赶紧岔开话题，不让她们再围着曲安楠讲。
钟离欢意这才开始说正事：“已经打听清楚了，我还去了药会的副会长家里。”
说到这，钟离欢意有些懊悔起来，对曲安楠说道：“若是能早些见到曲大掌柜便好，不至于绕如此多圈才见到那副会长。”
“？”乔珂好奇起来，“安楠，你认识那个副会长吗？”
方才光顾着给乔珂处理眼睛里的石灰，两人并没有什么叙旧时间。
曲安楠只提到自己在这搞药材生意混口饭吃，并没细说，反而是静静听乔珂说了很多。
还没等曲安楠开口，钟离欢意就先解释了：“曲大掌柜是漳泽药材协会会长身边的得力干将，目前整个药材协会都是他和副会长在协同管理。”
“！”乔珂瞪圆杏目，根本没想到曲安楠已经有了如今的成就。
“可以呀安楠，没想到你都这么厉害了！”乔珂是由衷的高兴。
“嘁，不就是个什么掌柜，有什么了不得的。”钟离释阴阳怪气翻白眼。
这话乔珂就不爱听了，立即护犊子回嘴：“有本事你当一个去？我们安楠靠自己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厉害！”
“……”这话没什么，但见乔珂把曲安楠护在身后的模样，钟离释就不由得来气，直接拍案而起。
“啪——”
只是还没等钟离释开口，钟离欢意就大巴掌糊他后脑勺，不让他丢人现眼。
钟离欢意略带歉意笑笑：“让曲大掌柜见笑了，我这三弟从小野惯，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曲安楠发挥大掌柜的气度与圆滑：“钟离少爷是真性情，我敬佩还来不及，不觉得有何不快。”
“……”看看举止周全的曲安楠，再看看自家傻不拉几的弟弟，钟离欢意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差不多的岁数，情商怎么就感觉差了几个辈分。
曲安楠：“方才听小姐说，你们是来找圩月秘药的。不知钟离小姐去副会长啊，得了什么线索？”
钟离欢意：“得了一个地址。”
钟离欢意把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先是和衙差大哥去见那些药房的大掌柜，经过引见才到了副会长的府上。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了副会长。
“本来是要被下逐客令的，但……”钟离欢意看向曲安楠欲言又止。
曲安楠倒是心领神会般接话道：“但那你给的价实在太高，副会长拒绝不了，便给你指了一条路。”
曲安楠接着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他给的，如果不是一个药铺的地址，便是一个药贩子的落脚地。”
“你怎么知道？”钟离欢意诧异，没想到曲安楠竟这么清楚，“他给的便是一个药贩子的地址。”
见钟离欢意这表情，钟离释看向曲安楠的眼神又紧了几分，满是警惕。
曲安楠笑笑，平静解释：“这是他惯用伎俩，这些年，他没少干。”
乔珂：“意思是他骗了钟离姐姐？”
曲安楠摇摇头，给几人解释他和副会长的关系。
“我人微言轻，副会长平时与我并我太多往来，我也不便去冒犯。”
“但实话实话，秘药板块的生意最开始的确是会长放在他手中的。”
“后来市面上的圩月秘药断货，也只有他知道哪还有存货，让他赚了不少。”
“我人微言轻，没掺和过他的事。直到这几年有不少从他那买到圩月假药的来会里告状，我这才了解了一二。”
“只是那些假药都没经过他的手，而且每次卖药的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或人。”
“没有证据，我也不便说什么，最后赔人钱财，息事宁人罢了。”
“所以他手头到底有没有真货，我们谁也不知道。”
乔珂：“连会长也不知道吗？”
提到会长，曲安楠颇为可惜地轻叹一声：“会长一心远赴南洋进货，已经三年多没回来了，就靠一些书信安排我同副会长做事情。”
“也是我的不是，终是年少些，办事不够周全，没能讨到副会长的好，反倒惹得他种种不快。”
会长不在，自然就是副会长一家独大。
但偏偏有曲安楠这个会长亲信在，副会长自然不会给曲安楠什么好脸色。
虽没有提到对方的坏话，乔珂和钟离欢意还是听出了潜意思：曲安楠和副会长是利益竞争关系。
钟离欢意苦恼起来：“如此说，这个副会长吃钱骗人的嫌疑很大，那个药贩子——”
“钟离小姐不妨一去。”曲安楠插话，“兴许钟离小姐给的钱实在够多，副会长也的确想要促成这笔买卖。”
钟离欢意听出了苗头：“此话怎讲？”
“副会长有一独苗儿子，年过十三时突然狂疾变得痴呆。副会长为了救治这个儿子倾尽家财四处请名医。”
“他如此重利兜卖假药，我怀疑，这个是很主要的原因。为父者，为了儿子的心情，我们也都理解。”
说着，曲安楠不由得又轻叹了一声，颇为惋惜般。
乔珂为曲安楠鸣不平起来：“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卖假药来害人，还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
曲安楠：“会长待我不薄，副会长对我也有提拔之恩，我只是不想看着他走弯路，但也实在没能力帮上什么忙。”
乔珂：“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莫要为这种人感到费心劳力。”
钟离欢意：“乔小姐说的是，曲大掌柜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被挤在一边的钟离释感到莫名其妙。
好好的谈话，怎么总能绕到这个什么破掌柜身上。
看看乔珂和钟离欢意义愤填膺的样子，钟离释郁闷得脑子都破了。
这个乔珂傻也就算了，怎么他根正苗红的大姐也被这破掌柜给迷惑了，才见了两次面就如此护着他。
反而是他这个亲弟弟被排挤到一边！
“够了！”钟离释忍不住大吼一声，“反正都拿到地址了，先去看看再说。”
曲安楠：“钟离少爷说得是。”
“……”
曲安楠这模样，钟离释看得拳头发痒，想在这张脸上狠狠来几拳。
曲安楠：“反正我得空，这地方我也算熟，如果三位不介意，我给大家带路如何。”
钟离释：“不如何——”
乔珂：“好啊！”
钟离欢意：“有劳了！”
钟离释：“……”
钟离释的声音被自动忽略。
事实也如曲安楠所说，他是熟门熟路的，根据钟离欢意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只不过临近目的地的巷道口，曲安楠却止步了。
曲安楠：“漳泽城药贩子不少，多是流动为主，也保不齐碰上一些‘熟人’，我便不进去了，免生误会，误了三位的要事。”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人是副会长介绍的，说不准就是副会长的人。
若真是副会长的人，认识曲安楠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作为副会长的“政敌”，曲安楠的确是回避比较好，免得药贩子心生忌惮而说谎或是逃避。
曲安楠默默退到一个角落，让乔珂放心进去，若有情况他会进去增援。
乔珂为这旧时老友的贴心感动得一脸欣慰。
“快走，屁话真多！”钟离释赶紧推着乔珂走人，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曲安楠。
曲安楠看着打闹的人背影，脸上亲和的笑意不减分毫。
“祖爷，我又见到小姐了……”曲安楠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