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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掌柜失踪钟离伤

第184章 掌柜失踪钟离伤

另一边——

围着江岸忙活了一晚的众人已经显现疲态。

在江面负责打捞的船夫早已满头大汗,捞不动了。

曲安楠的手下李贵深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后还是停下了脚步,招手示意大家停下搜寻动作。

见众人停下,前头搜寻的乔珂急了:“怎么不走了?接着找啊!”

“……”没有李贵的命令,众人只能原地停住。

李贵摸摸已经被汗浸湿的后颈,无奈道:

“乔小姐,前头就是入大流江口了,那里浪多水急,别说人了,一头牛冲进入都找不到。”

“况且,已经过一夜了,曲掌柜还不会凫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个不熟水性的人,掉水里一天了,哪还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他们从码头一路寻下来,少说也有七八里路,愣是连曲安楠的衣角都没看到。

“……”乔珂沉默了下来。

见乔珂如此,李贵一脸的悲伤,本妖安慰乔珂,但他自己就先忍不住想哭了。

曲安楠对他不薄,他也不想接受这种事实。

李贵忍住眼泪,挥挥手示意后头的人撤离,迟疑了一会儿对还愣在原地的乔珂说道:

“如今副会长暴毙,曲掌柜找不到,药会定已乱成一团。”

“我要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姑娘放心,我会让船夫继续打捞。折腾了这么久,姑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说罢,李贵叹了口气就要转身走人。

“等等!”乔珂喊住李贵,“安楠家在哪?”

“……”李贵虽然不懂乔珂要干什么但还是恭敬回答:“曲掌柜从不带我们去他家,所以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他在郊外北湖那块有座庄院。”

“好。”乔珂道了声谢,然后就走了。

路上,乔珂加快速度往郊外赶去,脑海里还想着方才李贵说的话。

“曲掌柜还不会凫水——”

“不会凫水——”

乔珂摇摇头,根本不相信这话。

曲安楠在小时候就从湖里救过她一次,他的凫水技术虽不算高超,但绝对不差。

所以乔珂在一开始就在码头确认了好几遍曲安楠落水时有没有被货物砸到。

她就是怕曲安楠被货物砸伤或是砸晕,错过了自救的时间。

但因为人和物一起掉落的,所以大家都回答不了。这才是乔珂一直担心的。

李贵为什么会说曲安楠不会凫水?乔珂心中怀疑,但她没有放弃寻找曲安楠的想法。

既然药会的人不找,她便自己找了。

乔珂问曲安楠的住址,正是打算叫上曲安楠家里的仆人侍从一起去找。

家里人总会比那些药会的更上心。

不管是生是死,现在白天,只要再仔细搜索几遍,定能发现的。

心里给曲安楠打气,也给自己打气,铆足劲的乔珂很快来到了郊外的北湖。

这边几乎没什么路人,有簇庄院区,每户间的距离不近,但都看得出是有钱人家的院子。

乔珂也不停留,开始在这十几户庄院里寻找。

奈何庄院上写的都是雅号,不是住宅户名,乔珂只能挨个敲门问。

只是敲了五户,才有一户是有人的,还是个耳力不好的看院老人,根本不知道附近住着哪些人家。

就在乔珂打算失礼跳上屋顶看时,眼角余光扫到的一户庄院让她瞬间激动。

庄院在第三个拐角处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院门上的匾额写着“归月”二字,院门两旁的花坛里栽着满满的金橙色花朵。

乔珂记得,曲安楠说过,这花叫“归路”,是他最喜欢这种花,也是他家人最喜之花。

小时候曲安楠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养这种花。

“叩叩叩!有人吗?”乔珂用力敲门喊人道。

“……”无人回应。

乔珂有些着急起来,也不管了,直接就几个借步,跃过高墙进入庄院。

“啪嗒——”乔珂脚步落地,微小的落地声在这空旷的庭院里显得很是亮耳。

院里的景象惊得乔珂一时忘了动作。

没有假山,没有石屏,没有一样庄院前院该有的样子,更没有人,只有满满的归路花。

归路花开得茂盛,将整个庭院都渲染出了一种金黄的色泽。

乔珂收起惊讶,抬步继续向前走。

穿过没有关门的前阁,阁中空空,甚至没有一件家具。

来到中庭,还是满目的归路花。

再穿过后堂,依旧是堂中空空,无桌无椅无人。

来到后院,是更加茂密的归路花田。

整座院落空空荡荡,更像是在花田里造起的空中楼阁。

“呼——”干燥的风一过,花丛动摇,让人莫名感到一种孤寂与悲凉。

风中带来的气味引起了乔珂的注意。

有血腥味,还有些火焦味和药草味。

嗅嗅空气,乔珂穿过垂花门,朝着远处的西耳房走去,血腥味似乎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该死的——”

“等老子出去——”

“定砍了你——”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却让刚走到耳房前的乔珂眼睛一瞠,整个人不带犹豫地冲过去推开房门。

“钟离释!”

乔珂怎会听不出来,这是钟离释的声音!

焦急的喊叫让双方都瞬间呆住。

房间里,钟离释正被绑着双手悬空吊挂在房梁上。

只见他上身赤裸,周边绕立着十几根扎满刀刺的刀柱,形成牢笼紧紧贴围着他。

刀尖与肌肤之间只有半个指甲盖的距离,只要钟离释稍微一动,他的皮肤立即就会被刀锋割破。

毫不夸张的说,钟离释呼吸幅度大些都能挨上几刀。

此刻钟离释赤裸的上半身已经被划出密密麻麻的口子,鲜血将肌肤染得殷红,滴落的血水之多已经流到了门前。

整个人就像市场上叫卖的牛身,血淋淋挂在铁架上,任人宰割。

“!”乔珂的脸色从焦急到震惊,随后是眼眶泛红,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急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怎么办!”乔珂想弄掉这些刀柱,又怕伤着钟离释,急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还好吗?”乔珂着急地问钟离释,鼻子都哭红了。

“你、你怎么来了?”钟离释虚弱问道,尽管他已经使出好大力气来硬撑了。

看钟离释丢了半条命的模样,乔珂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她从没见过钟离释如此虚弱的模样,饶是当初两国切磋钟离释被南靖的人重伤,也没虚弱成这样。

“你别哭——”钟离释着急无力道。

乔珂一哭,他心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