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林九山的转变
但做人要有始有终，既然李云孝当初接了指导林九山武道，使用了这个教导的法子，自然得负责到底。
就在这时，刚买完包子回来的老奶奶猛地跑了过来，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对不起，对不起！”
老奶奶扑在林九山身上，哭喊道：“他脑子有问题的，他是个傻子，不懂事的！你们打我吧！”
林九山见老人过来，呜咽声却是立马激烈起来，将老奶奶护在身下，疯狂摇头。
颓丧之间，几个雪白的包子滚落地面，沾上污垢。
花店老板见状，也停下了手，一脸晦气道：“真是到了血霉了！算了，我也懒得欺负你这老太太，不和这傻子计较，赶紧把我店门收拾干净，然后滚蛋！”
“便宜你们了！”老板娘翻了个白眼。
“谢谢，谢谢！”老奶奶千恩万谢的鞠躬。
待得老板和老板娘回到店里，老奶奶和林九山手脚麻利地将垃圾重新装入编织袋，扶好花盘后，走远了些。
“呜呜，呜呜……”
林九山擦了擦脸上的淤青，忽然意义不明地呜咽几声，像是在说什么。
老奶奶回过头来，有些心疼地擦了擦林九山脸上的伤，道：“我知道，乖孩子，这次你没打架。不打架好啊！咱们不要随便打架，他们打输了，可以去医院，咱们去不起的，知道吗？”
“呜呜……”
林九山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转身跑到一边，将刚才掉在地上的两个包子捡了回来。
“这个掉脏水里了，咱们不吃，我去给你买新的。”老奶奶看着包子有点心疼，但还是这么说道。
林九山却是不太在乎，擦了擦包子表皮的污水，直接往嘴里塞。
“诶，你这孩子！不要乱吃呀！”
老奶奶伸手拍了下林九山的脑袋，抢过包子，小心地把包子表皮撕了下来，才有递还回去。
林九山嘿嘿傻笑两声，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真是个傻子，傻孩子。”
老奶奶慈祥的笑了下，摸了摸林九山的脑袋，抱着饭盒蹲在路边吃起来。
扒拉了几口饭之后，老奶奶把饭盒筷子递给已经吃完包子的林九山。
林九山风卷残云般，将饭盒里剩下的饭菜吃完，这一老一少盯着烈阳，离开了这条街区。
“跟上去吧。”
李云孝默然看着这一切，下了车，和于缇雪一起跟在两人后边。
老奶奶带着林九山捡了一天垃圾，最后回到一个偏僻街区角落的小平房里。
平房里堆满垃圾，只勉强收拾了一小铺床，和一小块空地。
老奶奶从平房内翻找了会，取出煤炉，点火开始做饭。林九山端着一个塑料桶，去远处接水。
这样的日子，林九山已经重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已经完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少爷生活，甚至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这样继续下去。
直至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林九山。”
啪地一声！
林九山陡然回过头来，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
林九山即便忘记了曾经的富贵生活，但也绝对不会忘记李云孝的面孔！
他曾在心中无数次回忆起当日和李云孝见面的样子，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如果再经历一次当初的事情，他还会找李云孝寻求武道的帮助吗？
而他此刻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李云孝所赐。
“呜呜，呜呜，呜呜呜！”
林九山的肺部，宛若剧烈拉动的风箱，难以想象的怒火，从他体内迸发出来。
“吼！”
林九山咆哮一声，猛地朝着李云孝冲了过去。
李云孝负手而立，完全不做抵抗！
林九山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此前徐辞故以针术加在他身上的枷锁，已在此刻被彻底冲破！林九山的武功彻底恢复！
不！不止是彻底恢复，林九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便，体内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似乎永远都不会耗尽！
这似乎是……武道真意？
只不过，李云雄此刻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着把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在李云孝的脸上，直至将这张脸打得稀巴烂！
只是最终，林九山的拳头，还是停在了李云孝的一尺前。
李云孝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把这一拳打过来？我把你害得这么惨，这一拳你应该打。”
“我答应过奶奶，不要随便打架。”
林九山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并非呜咽声，而是往昔熟悉，如今却显得有些陌生的嗓音。
这个反差，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才意识到他的武功、身体，乃至说话能力都彻底恢复了。
“恭喜你。林九山，你已经突破了。你之前苦求的武道真意境界，已经达到了。”
林九山张口结舌，一时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大摔碑手内，暗藏佛理。需慈悲心，需克制心才能炼成。你以前没有这两种心思，所以才一直突破不了武道真意。”
李云孝语气平淡的解释：“所以我安排了这一场试炼，想让你体会人间疾苦，让你学会慈悲与克制。”
“只可惜，前段时间我遇到点事情，没有好好看护住你。这是我的失职，抱歉。”
李云孝诚恳地道歉。
“原来是这样……”
林九山喃喃自语，一时陷入失神。
他如今已经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武道境界，可以重新拥有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财富与地位，甚至比以前拥有的更多。
可不知为何，当林九山真正达到目的后，他的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兴。
林九山扭头看向远处，小平房里正燃起炊烟，隐约可以听见老奶奶被柴烟呛到得咳嗽声。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回中州吗？”
李云孝忽然问道。
林九山默然片刻，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提起塑料桶接水，道：“奶奶还等着我送水，我得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找你。”
接满水，林九山提起水桶，往小平房走去。
于缇雪走出来，奇道：“这林九山还真是怪了。以前的少爷脾气好像全部不见了。”
李云孝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向街道外走去，道：“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