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暗藏手段
中州城外的一处山坳处，忽有人影自远处飞渡而来，想要借着山石借力跃向远方。
可此人刚刚落地，正要借力腾空，忽地察觉到什么，往旁侧滚去。
她刚离开原地，脚下的山石便已被一股巨力炸开，一时间山石滚动，声震隆隆。
澄慧方丈缓步自远处走来，神色平静地望着付烟尘，道：“付姑娘，你的轻功着实不错，竟能在老衲的追击下，跑出中州城。不过，现如今你也已至极限了吧？”
付烟尘冷笑一声，道：“澄慧，你为了逼我现身，不惜在中州城内毁楼害命。即便你今日杀了我又如何，你坐下如此恶事，天下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澄慧闻言却不见半点慌张，反而微微一笑，道：“付姑娘，你虽然年长，但常年隐居，少涉红尘，对这江湖的本质还是不太了解。”
“老衲乃是大林寺方丈，贵为宗师。便是真的做下什么罪孽，这天下又有什么人愿意来捉拿我呢？”
付烟尘脸色微变，道：“江湖宗师虽少，但也不止你一人。你总是身躯蜕变未成，战力远未抵达巅峰。当今江湖任意一个宗师，都可加你镇压，你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澄慧哈哈一笑，道：“若我是其余门派的宗师，付姑娘所言可能真的会变成现实。但我乃大林寺方丈，本寺的真寂师祖正在达摩洞闭关。”
“这天下，又有几个宗师，愿意冒着得罪真寂师祖的风险，来镇压我呢？”
澄慧和尚说这话时，竟是有恃无恐，根本不在乎自己做下的恶孽。
付烟尘瞪目道：“我以前也见过真寂和尚，那老和尚虽说一心只在乎武道，但本质还是个慈悲为怀的高僧！”
“若是让真寂老和尚知道你今日害了那么多人的命，还重伤了通背祈家的宗师。恐怕他第一个就要亲自来抓你！你还敢再此大言不惭。”
澄慧却是摇了摇头，道：“付姑娘能说出这话，只能证明你冰不了接我师祖。”
“更何况，我今日所做的事，只是破坏了一座大楼。至于大楼内的普通人，自有我大林寺其余僧众去救下，不至于死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仅仅只是作孽未遂，并没有作太大的恶事。真寂师祖就算知道我做的事情，也不会过分责罚我的。”
澄慧和尚的几番解释，皆让付烟尘无力反驳。
只是付烟尘却也立刻发现奇怪之处。
“不对，我出言质问澄慧，只是想要借着说话的功夫，拖延时间，调理自身气血。”
“可是这澄慧，居然就顺着我的质问，这般解释了下去。他有什么好解释的，直接过来将我擒住不就好了？”
“我原本顶多只觉得，能拖住一两句话就算赚了。现在看来，澄慧得解释，更多不像是在给我解释，而是向着他自己！”
付烟尘似是想到什么，眼睛陡然一亮，大喊道：“澄慧，你善心未泯。解释那么多，怕不仅是在反驳我，更是在说服自己吧？”
“其实你也觉得，你刚才做的事情有违良心对吧？既然如此，你何不正面自己内心，何必在这里找千百般理由解释？”
刚才还云淡风轻的澄慧，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平静的脸色却是陡然扭曲起来。
“我本来就没做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付烟尘，老衲原本还想让你死个明白，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澄慧怒喝一声，一掌打出。
二人原本相距甚远，但澄慧这一掌打出，仿佛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掌力顷刻间便来到了付烟尘的面前。
付烟尘面对这一掌，似乎毫无抵抗之力，更无处可逃。
她似是认命般地站在原地，不做任何抵抗或躲避的举动，反而微微一笑，道：“让我死个明白？澄慧，你着急杀我，不就是因为你看到了我有根除你心中恶念的能力吗？”
“你心中的恶念不甘心被我除去，所以才驱使着你调动给整个大林寺来杀我！可笑你入魔已深，却仍不自知。”
澄慧陡然顿住脚步，原本威力极大的一掌，停在了付烟尘面前。掌风似飓，吹得付烟尘银发飘飞。
“我，入魔已深？”
澄慧整个呆住，面上浮现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态，但下一刻又被一股狰狞恐怖的神情替代。
两种神情，不住在其面孔上浮现消失，显出其内心深处的矛盾。
付烟尘盯着澄慧，继续说道：“难道你没发现吗？如果你不曾入魔，不曾被心中恶念控制。那你为何会击杀你的师兄，澄心方丈呢？”
这一句话，就像是雷霆一般击中了澄慧内心，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付烟尘目中似是泛起了奇光，缓缓伸出手指，探向澄慧得额头，口中继续说道
“你掌控了整个大林寺，宣告世间，澄心方丈是因为突破宗师失败而死的。”
“可这种谎话，骗得过世人，骗得过你自己吗？澄心是怎么死的，你自己清楚！”
“澄慧，面对你的内心。”
付烟尘神色紧张无比，语气和缓，施展着以心印心的手段。
此法，上次她为李云孝检测心灵时曾使用过。如今再度使用出来，便是想要遏制澄慧得入魔程度，以此求得生机。
从刚开始付烟尘说话开始，她就在暗中使用此法，想要唤醒澄慧心中的善念，如今看来，付烟尘的手段似乎成功了。
澄慧狰狞的表情，缓缓收敛，取而代之依旧是最初高僧大德版的慈祥悲苦面貌。
付烟尘见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此番能顺利让澄慧清醒片刻，她就有足够的时间逃生。
就在这时，澄慧背后的一颗大树上，忽地出现一声异响。
付烟尘眼光一撇，登时吓得心脏都要蹦出来。
原来大树树冠上，不知何时垂下一条青色大蛇，一看就藏着剧毒。
若是寻常，别说就这么一条青蛇。便是其体型大上十倍，数量再多上百倍的蛇群。
放在付烟尘眼中，也不过是一群能随手处理掉的药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