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会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家里照顾得熨熨帖帖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你也帮爸带句话给翊涵,”我家公说到这里,看了眼我家婆,这才继续道,“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有些事,就不要再拖了,趁年轻,该安排上日程的事情,都要抓紧一点办啊。”
我家婆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她就知道我家公最是关心这个问题,也是最不放心这个问题的,“老雷啊,家里有我盯着呢,你放心啊,只要你在这里好好的,我们大家就都会好好的!”
“好好好,你说的对!家里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我就是……我对不住你们啊。”我家公说着这话,流出两行老泪,但被他快速的抹干了。
“说什么呢?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相互支持和扶持。”
“……哎”,我家公感动的哽咽,“那,那就这样吧,你们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爸,那我听你的。”
“老雷啊,我跟韬还有小田,我们……我们下个月再来看你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把家里照顾好就好了,我在这里……这里很好,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你们就别担心我了。再说,如果……翊涵她有了……这样的地方,韬你还是先别来。”
“爸……”
“男子汉大丈夫,别掉眼泪,把腰杆子挺直一点。”
“爸……”
我家公起身欲走,想想又不放心,又倒了回来,说:“韬,爸爸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了!”
“啊……?”我老公伤感,一时有点回不神来。
“你这孩子,”我家婆轻轻锤了我老公手臂一下,说,“老雷啊,你放心,这事我会叮嘱他们,尽快办好的。”
“嗯,那就好,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我家公说完这句话,在看守人员的注视下,离开了我家婆和老公的视线。
······我家婆一步三回头,万般不舍,一出南山监狱的大门,就推开我老公扶着她的手,蜷缩在大铁门前,泪如泉涌,号啕大哭。
那泪那声似浸过水的长鞭子,抽得我老公火辣辣的疼,他知道我家婆在生他什么气,可他心里没有把握……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肯定说服不了我在事业上升期,回家生孩子。
可我家婆有血压高,不能激动。照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我老公很是害怕,他忙从袋子里拿出降压药和矿泉水,“妈······”
我家婆抽搐着接过,往嘴里扔药,接着狠狠地喝下两大口的水,说:“妈没事,妈好着呢,妈怎么能有事呢?妈和你爸,还等着……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我老公眼见如此景况,一咬牙,心里的那个念头就豁出去了!
——而我就快要倒霉了!
柳文浩拿着雨具,于暴雨中小跑上前,我家婆要脸,忙转身擦干净脸上的泪,在我老公与柳文浩相护之下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我家婆一直回不了神,眼神总是木然地望着窗外,眼神飘向老远、老远……就好像还留在南山监狱,留在我家公的身上,不肯离去。
快到家的时候,滂沱的大雨终于停了,我老公谢过死党柳文浩,“兄弟,话不多说,改不请你吃饭。”
“好,你请我吃饭,我负责出酒。”柳文浩说完这句话,眼神落在我家婆的脸上,说,“阿姨,您好好保重,有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事情办得绝对不比韬子差。”
我家婆极力撑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好,有空来家里,阿姨给你做最喜欢吃的三杯鸡。”
“哎,这赶紧好啊!那我就先谢谢阿姨啦。”柳文浩夸张地说。
哄得我家婆面色总算和缓了几分……我老公与他击拳拥抱而别。
车子融入车河,我老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扶着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精气神的我家婆回了家。
我家婆歪歪一斜,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老公冲进家婆的房间,给她拿来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说:“妈,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喊我。”
我家婆眯着眼问他:“你要干吗?”
我老公脸一红,眸色微沉,说:“我先去洗漱,一会去帮你煮个面,我……我想去翊涵下班。”
“你是……”我家婆惊得的一跃而起,随即又坐了下来,说,“也好,只是你还是得注意方法,不能硬逼啊。”
“我明白的。”我老公说完这句话,心一横,破釜沉舟地进了房,拿上衣服去洗漱,而我家婆拿起早就准备好,放在茶几上的柚子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拂拭着全身。
***
手机屏幕闪烁,歌声传了出来——“我们一同追着心中的梦想,我们试着把太阳放在手掌,我们彼此笑着岁月的无常,也坚定的做着彼此的那束光,记不得曾跨越过多少风和浪,做你的船桨你是我的翅膀,我们记得对方青涩的模样……”
我愣愣地看着在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像是没了思考,我不知道我老公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真实目的?是谴责我,还是为我家婆说项,当和事佬。
因为我老公已经很久没有在我班后主动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我了……我不想接,可手机一直响,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稳定心神,希望自己能做到不把对家婆的情绪发泄到我老公身上,滑开手机屏幕接听,“喂,找我啊。”
“不找你找谁?你可是我老婆啊,可以下班的吗?”
“……嗯。”不像是要背后教妻哎!
“那赶紧下来吧。”
“啊……”
“别啊了,赶紧下来,我就在你公司门口等你,带你一起去吃饭。”
“哦,这样啊,”我急忙起身,关电脑,拿包,关办公室的灯,说,“你怎么还没吃饭啊?我都已经吃过饭了。”
“吃过了,就不能陪老公再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