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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胡惟庸府邸,聚集了不少外臣。

大明初期,胡惟庸身为大明最后一个宰相,可谓位高权重,百官之首。

虽不敢说他在百官中的份量超过朱元璋,但是他在某些方面,在某些官员之中的份量确实要比朱元璋重的多。

加上他从李善长手里刚接过丞相之位这几年,确实称的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可随着时间的发展,朱元璋越来越信任他,尤其是朱元璋将目光放到外海之后,内地大权一大部分都下放给胡惟庸操持。

久而久之,难免滋长胡惟庸的野心,倒也不是他想推翻朱元璋,密谋篡位,可一旦享受过权力的美味,没有人会再回到以往的日子。

“下官拜见胡相,山东一省,就是有些官员看不惯下官,栽赃陷害,弹劾下官。还望胡相秉公执法,为下官做主。”

“胡相,小的给您带点土特产,别误会,陛下厌恶贪官,小的不会不懂事,真的就是一些土特产,让胡相尝尝。”

“胡相,五皇子太过分了,他又令那劳什子审计部,审计我们官衙的账目。您得给我们做主啊,五皇子无官,无职,凭什么插手地方上的事儿?”

“胡相,有兴趣提高一点商税吗?五皇子赚那么多银子,一部分被他把持,另一部分被陛下坑走。可不论是五皇子还是陛下,他们的银子都进他们的私库。国库不能只眼睁睁的看着啊。”

“……”

能进胡惟庸府邸的,要么是以往的情分,算是他胡惟庸一脉的,

要么的有事相求,希望胡惟庸在朝中斡旋的,

要么就是比胡惟庸稍低一些地位,但都都算执掌一方权力的大鳄的。

胡惟庸能做到宰相这个位置,心理手段都不会太干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不论是拉拢派系,亦或者是帮人铲事儿,甚至有人提议,对付朱橚。

胡惟庸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王大人,你别急,清者自清,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你且回去等着,我抓紧帮你处理,此事不易太急,万一捅到陛下那儿,可不是我压一压就能解决的了。”

“孙大人,来就来吧,你带那么多土特产干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你空着手来,我还能怪你不是?”

“张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没犯错,五皇子的审计部你怕他做甚?算了,我给你一个地址,那有一个熟悉审计部流程的秀才。你让他帮你把衙门里的账目过一下,别真被抓住把柄了。”

“刘侍郎,你又帮你家尚书来忽悠我了?要想对付五皇子,让你家尚书打头,老夫把话放在这儿,他第一,我第二。你别想老夫为你们冲锋陷阵,老夫不傻。”

胡惟庸处理事务有条不紊,让拜访官员分批进入书房,或安抚,或提点,或警告,或寒暄……不管怎么样,都能让对方说不出错来。

朝廷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律法,而是官员。

与官方便,与己方便。

拉拢大部分官员,他的位置岂不是再也没有人能撼动?

就是靠着这种手段,

久而久之,胡惟庸在官员中树立了极大的威信,

丞相的地位愈发稳健,手中的权力也逐渐增长。

胡惟庸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整理一下最近的事物,不知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

“若同啊,还有什么事儿是我没有处理的?老夫最近有时间,以往拖沓的事儿可以处理一下。”

孙若同算是胡惟庸的秘书,协助处理胡惟庸政务,可却没有正式的官职。

他考科举有些不行,可其他的方方面面深受胡惟庸喜爱。机缘巧合之下,胡惟庸把他收入府中,不图他出谋划策,迎来送往,查遗补漏他很让人放心。

孙若同思索片刻,翻开备忘的小册子,一件一件给胡惟庸报告。

“五皇子揍了八个官,苦主等待您为他们主持公道……”

“您传出想涨税的风声,五皇子扬言见一次您揍……咳咳……,至今没有成功。”

“五城兵马司准备出动大量兵士,对五皇子执法,现在缺一个跟五皇子地位差不多,能跟他对骂的人……”

“三少爷上街欺男霸女被五皇子警告,上街一次被揍一次。夫人求您出面帮少爷说说情,只要少爷不再挨揍,哪怕上门认错也行……”

胡惟庸一脸郁闷,

他这一生,不服任何人,无论是家事还是国事,他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可偏偏碰上了朱橚,让他抓瞎。

他跟朱橚讲道理,朱橚跟他讲律法,他跟朱橚讲律法,朱橚跟他讲拳头,他跟朱橚讲拳头,朱橚跟他讲出身,

几乎每一次,都是朱元璋坑朱橚一笔钱结束,他想要认真,朱元璋一句你跟个脑疾较什么劲,堵的他话都说不出来。

胡惟庸长叹一口气,“以后关于五皇子的事儿,全部挪后。现在不是处理五皇子的时候。屠夫要杀没长成的猪,要等猪彻底养成,到时候哪怕你不去杀,养猪的也会送给你杀!”

孙若同对这话将信将疑,这话对别人或许是真的,对五皇子听听就行了。人家亲爹是皇帝,指望亲爹出手,找儿子麻烦?

“胡相,咱们是不是对五皇子出一次手?敲打敲打他?下面许多人都看着呢,咱们视而不见,有损胡相的威严。”

胡惟庸长叹一口气,这是有损威严的事儿吗?这全都是利益。

当官的,都是一些聪明人,他们十年寒窗苦读,或为名,或为利,都有自己的追求。

现在出了朱橚这么一个人,喷他可以有名声,搞他可以有银子。

这种名利双收的事儿,谁容易错过?这让他来上,他也忍不住啊。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胡惟庸强忍住心中的悸动,拒绝搞孙若同的提议。

孙若同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充满一声长叹。

胡相,一直避让,会让人怀疑您怕了五皇子的,

胡惟庸瞪眼。“你懂个屁,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出海,陛下铁了心的想要征服新大陆。各大藩王和各大勋贵全部积极准备。现如今动五皇子,无疑是阻拦众人的脚步,到时候替五皇子出头的就不只是一个陛下了,所有获得利益的,都是五皇子的后盾。”

孙若同不解,“正因为如此,不是更应该对五皇子出手吗?五皇子创办远洋商会,几乎把所有势力都绑在他的战船上,也就一些言官,因为分润太少愤愤不平。这时候再不对五皇子动手,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胡惟庸眼神莫名。言语间好像不止止说朱橚。“这谁又说的准呢?一起打天下和一起治天下那是不一样的。打天下大家跟着一块拼,治天下谁能说的准呢?”

胡惟庸很有耐心,他是跟着朱元璋从元帅府奏参一职,开始起家的。

几十年兢兢业业,朱元璋的脾气他摸的很透彻。

也许朱橚是皇子,朱元璋或许存留一份亲情。

可若是操作一番,挡了陛下的路,陛下也不是不能杀人。

胡惟庸整理一番,把几本不适合送给朱元璋观看的奏章挑出来,拿出其他的进宫。

他是丞相,总揽整个朝廷的事宜,也许现在做不到权侵朝野的地步,可压下几本对他不利的奏章,神不知鬼不觉。

前些年,朱元璋还执掌奏章批阅大权,不论是哪个大臣上奏,他都亲自决断,朝堂六部最多有些建议之权。

可这些年,朱元璋渐渐将权力下放到他手上,除了需要百官讨论的大事儿,其他一些小事儿,他这个宰相就能直接决断。

“陛下,最新的奏章臣已经批阅好了,有几件大事儿臣不敢僭越,需要陛下决断。”

“又出什么事儿了?给咱呈上来,咱就是各劳碌命,什么事儿都得咱操心。”

“也没什么大事儿,边军催饷……赋税入库……港口选址……海军训练……”

“哦……这些事儿朝廷都有惯例,按照以往习惯,照例进行就好。什么?国库没银子了?让人等几天,我正琢磨着怎么坑老五呢,等坑了老五,咱们都能吃肉,老五身上拔根儿毛,都能解决你们的麻烦。”

“陛下……这事儿有些急,能不能先从内帑中预支一些?”

“你敢动咱的内帑?反了你了,有本事你去坑老五啊!盯着咱的内帑算怎么回事?”

“……”

朱元璋胡惟庸日常极限拉扯,最终以胡惟庸丢掉鞋子落荒而逃为告终。

自从朱橚发迹这几年,只要不是什么惊天的大事儿,最后的解决办法总是不自觉的转移到坑朱橚身上。

好像有人在故意引导,朱元璋的本职是坑儿子,而处理朝廷琐事的重任,全都交给胡惟庸。

“陛下,你糊涂啊,治理国家是你的责任,你不能把压力全都放在五皇子身上啊。”

胡惟庸装模作样杵在宫门口一阵哀嚎,确认“正义之声”传入某些人的耳朵,一脸悲苦,上轿回府。

朱元璋朝殿外砸两只鞋子,“儿子就是用来坑的,”“不坑儿子,咱坑你们?”

诸如此类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只剩一群惊慌失措的太监宫女,收拾残局。

一场大戏做过。朱元璋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翻开胡惟庸整理后的奏章,一本一本观看。

“王景宏……”

确认过奏章上所禀告之事跟胡惟庸所奏差不多后,朱元璋长叹一口气,扫视一圈,确认身前伺候的全是信任之人,招呼王景宏上前。

“各地上奏的奏本你存留副本了吗?你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被藏起来的?”

王景宏见怪不怪。让人抬上一个箱子,按照箱子里的副本,一本一本对照。

没过一会儿,挑出七八十来本胡惟庸没送上来的,一一放在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翻开奏本。相对于那些送上来的奏本,这些被隐藏起来的,更值得他注意。

【户部尚书弹劾五皇子,五皇子在户部门前摆桌,推销借贷业务。九出十三归,八成官员负债累累!】

【礼部尚书弹劾五皇子,五皇子高价招聘读书人担任记者,整天啥事不干,只刺探我等清流隐私。近一月以来,报社刊印官员隐私十三件,皇室隐私八件,勋贵隐私……】

【应天府尹启奏陛下,近一月以来,下官接到五皇子相关案件四十三件,牵扯官员三十六位。事关皇室,臣不敢擅自决断,请陛下另请贤明,专门负责五皇子之案。】

【父皇,你想一夜暴富吗?你想富可敌国吗?你想再支持出一个老五吗?投资儿子,您绝不后悔,儿子现在需要投资商,买到就是赚到。】

【陛下,臣弹劾胡丞相独揽大权图谋不轨。臣有证据,近半年以来,胡丞相压下弹劾五皇子奏章,将近千封。胡丞相此举无异于阻拦我等忠臣谏言。陛下耳目皆失,危害极大矣!】

【臣监察御史给陛下请安,说起来也有一件趣事儿,臣下县镇查账,好几个县衙都有五六两银子对不上账,审计部认为有大问题,大怒,地方官愿十倍补偿,审计部依旧不依不饶。】

“……”

朱元璋翻看着被胡惟庸压下不禀告的奏章,七成是弹劾朱橚的,两成是弹劾百官的,剩下的一成都是一些没有确定的事儿。

对于胡惟庸往下压折子,朱元璋是清楚的,人都有趋利避害的一面儿,坐在那个位置上,是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将对自己不利的言论压下去。

所幸胡惟庸还算有分寸,关于自己利益的隐瞒的不多,更多的是压下弹劾朱橚的奏章。

帮朱橚是朱元璋的要求,一方面表示朱橚在他心里的地位,向众人展示他为朱橚撑腰,一方面又让胡惟庸在朱橚那里卖好,拉拢关系的同时,省的有时候连个替朱橚求情的人都没有。

“最近有人给胡惟庸送私信吗?”

“有三家,通过驿站传递。老规矩,锦衣卫偷偷复制一份儿,胡相不知道。”

“胡惟庸给老五卖好不短时间了吧?回头让他去老五那儿弄点好处,朝廷现在急等着用钱呢。”

“呃……这……胡相估计很为难。”

“怎么?让他干点活他还不乐意了?去,把他的把柄拿几样,咱敲打敲打他。这人呐,得时时刻刻抽一顿,要不然,他容易飘!”

“胡相倒没有推脱,主要是五皇子又一次离家出走了,不仅五皇子,太子,皇孙也不见了,连封信都没给您留,连夜出的城。”

“……我xx里个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