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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5章 刺客走水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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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竹小筑果真如苏墨柏所说,除了他“主仆二人”,鲜有人来往。隔三差五,只有常穿一袭红衣的萧红雪来此叨扰,总是兴高采烈而来,失望败兴而归,倒让寂静听风的竹舍多了几分生趣。

风动竹海,斜阳映照着一根根翠竹。竹屋内只需一盏油灯便能和西山的暮色相互辉映。

苏墨柏喜穿洁白长衫,以青丝纶巾束发,不知何时站立在她身旁。托着腮,长思出神的姜妙云竟丝毫没有察觉,被苏墨柏突然开口,吓的一激灵。

“可否讨教几招?”

“好啊,正好有几招练着不顺,公子肯赐教,当真是极好。”姜妙云说罢起身,脸见微微一笑,“只是此刻落日山下,身影难觅,我可不会听声辨位之法,恐怕要让公子见笑了。”

见苏墨柏随手折断竹枝,斜垂身侧,姜妙云问道:“公子为何以竹为剑,想来必定不是沽名钓誉故作清高了。江湖中倒有传闻,一些前辈以木剑柳枝悬身行走江湖,但终究是弱柳扶风,虚张声势罢了。天下莫不晓然,剑乃百兵之君,携剑者刚毅也。”

她话说的直快爽朗,未有半分遮掩,倒显得早已缠绕心头多时,迫不及待的问个究竟。想起自己小时候用木棍练剑,怕的是被人发现,当自己第一次手握铁剑之后,便再也瞧不上木棍儿了,可苏墨柏却是为何。

苏墨柏没有急着答话,挥舞几下竹枝,发出“呼呼斩风”的声响,“竹棍空心轻盈,风阻甚大,不易掌握尺寸,更加考验剑法,你来试试。”

姜妙云手握竹棍,到与儿时不同,提肩刺出再撤肘横掠,在暮色中手中空似无物,斩击时随着速度越快阻力越大。当即使出一招“重回雁楼”,又一挺,向上冲去便是“惊鸿天人”,这一剑是祖母的得意之作,想当年她侠女之姿,剑舞惊鸿轻盈优美。倘若有天人,也会为她所倾倒。自己虽未习的精髓,照猫画虎也算是已有神韵,可竹剑刺出便似孩童持杆打枣,始终难以一剑封喉,命中点位。

“惊鸿天人”原本将女侠的轻盈柔美融入剑法,是武剑又似剑舞,行云流水秀如天仙。此刻绝无优美,若是让祖母看到,那可是要羞红了脸,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罢了。好在天色渐黑,身形不明,哪怕脸有余热,苏墨柏也是决计看不出端倪的。

姜妙云故作镇定道:“的确不同。”

姜妙云似乎在屋内闪烁出来的灯辉中看到苏墨柏浅浅一笑,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正当二人准备对剑之时,远听教场方向人声嘈杂,顺声望去,滚滚浓烟自屋顶直至云端,黑烟如柱与夜天暗云连成一片。

竹林梢头被火焰打亮,二人对望,来不及多想,一前一后顺着石阶小路奔向西院洞门。

闲竹小筑是明月山庄的一处别院,竹林深幽只有一条蜿蜒小道。中途穿过几道月洞门,过了一道漆红大门才算是进了庄内。

只听得院内人声清晰脚步匆忙,三五结队皆快步奔向教场方向,呼喊“走水了。”

“主仆二人”刚穿过竹林,到得一处假山附近,漆红大门便在对面。因天色昏暗,隐约只能从门缝看到一线微光,待到门下,阴风斜起,一团黑影直扑过来。

天色不算太暗,苏墨柏的一袭白衣清晰可辨。来人全身黑色,一脚飞来被苏墨柏小臂挡下,当即一个弹跃,隐没在黑暗中。就像黑暗中捉拿老鼠的黑猫一样鬼魅。

“刺客!”

苏墨柏用竹棍挡在姜妙云身前,二人站静不动,专注听力。片刻间黑暗处传来一声疾驰的声音,只听“当”的一声响,火花飞溅,一镖暗器被姜妙云出剑弹飞。

暗器之后,抢上来的黑影,在身侧已拔出长剑挺上一道寒光。

苏墨柏的白衫吃了大亏,刺客“刷刷刷”三剑攻他要害,竹棍应接不暇,姜妙云看准时机,在一旁使出一招暗剑。

黑影向后连翻两个跟头,退去约莫两丈远,似是浅浅中了一剑。姜妙云只觉割破了那人衣衫,是了,黑衣人大意,只因以为她是一个侍剑的婢女。

“白驹过溪!”那黑影惊呼。

三人站立不动,姜妙云登时头皮发麻一身冷汗。心想近日来自己整日埋头苦心孤诣这一本痴绝剑谱,自然而然在关键时刻便使出了这称手的一招,可这黑衣人仅凭黑暗中这一招半式竟然...

“你是什么人?”姜妙云喊道。

黑影没有答话,右手持剑左手捂住小腹,脚踏假山跃向对面,奔去大门意欲逃走。

姜妙云急追上去,“别让他跑了。”

苏墨柏适才听到这人识得此剑法,想来定然不简单。自从师父隐姓埋名,江湖后辈只知道七绝剑的威名,却鲜有人有此见识。轻而易举叫出“白驹过溪”,到底是何许人也?

黑影刚到门口,便被半开的门扇撞上额头,只听“砰”的一声响,门对面的灯火照耀进来。

黑衣人和对面推门的人都是一惊,纷纷退后一步。

对面那人提着灯笼,正是李邵杰。黑衣人出手敏捷,一掌打在他左肩,李邵杰随即飞身出去,翻滚了两个跟头约莫两丈远倒地不起,登时惨叫连连。

姜妙云出剑紧随其后,只见黑衣人个子瘦矮,从蒙着面的黑巾看不出模样。一对眸子炯炯有神,左小腹暴露在外,白白的肌肤上渗出血迹。暗赞原来这秀绝剑如此锋利。

李邵杰的灯笼打翻在地,此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衣人的剑尖和他的脖颈相距一寸。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弟无意冒犯,求财我有的是钱,美人儿我也有的是,宝物也行。我这条贱命不值钱,别脏了您的宝剑。”李邵杰眯着眼,一直重复着喊叫。

苏墨柏踢了踢李邵杰小腿,李邵杰喊的更大声了“大爷饶命!”硬是不敢睁开眼。

“已经走了,起来吧。”

李邵杰眯着眼四下张望,双手撑地,双腿泥软。小儿学步一般,站起身来一头冷汗。

“苏兄,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

“刺客。”

“冲谁来的?不会是来杀你的吧?”李邵杰拍了拍身上的土,惊魂未定。

“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昨日把我爹的一方砚台给赌输出去,躲在外面好几日,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适才正巧在藏书阁,烟火四起差点没把我烧死,开门出来便被泼了一身凉水。那火烧的可真大,庄内四处烟熏火燎,便想到了苏兄这竹林小院儿,没想到...哎,差点小命儿都丢在你这儿。”

李邵杰紧跟苏墨柏身后,“可千千万万别和旁人提起今日这事儿,丢人。”

“李兄日后还是勤加习武的好,还好你被人泼了水,看不出来是尿了裤子。”苏墨柏冷言道。

“苏兄平日沉默寡言,不屑于我等玩笑,此间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那是大丈夫能伸能缩,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剑尖就在我喉咙上,顷刻间便能取我性命。”

“是能屈能伸。”苏墨柏冷言道。

三人寻着屋顶慢慢消散的浓烟到了教场后面的藏书阁,阁楼一角精致雕窗已成为焦炭,仆役小厮三三两两正从内室往外搬着珍贵藏书和金玉摆件。

只见有三两陌生面孔,身着教头官服从旁指挥,听李邵杰说起正是新雇来的教头。

身壮魁梧的原是兵营里的参将,发鬓灰白,后脖颈一道蝉蛹长短的伤疤,说是被敌营射来的一只利箭插入后颈,稍偏一寸便能直接贯穿喉咙。

“另外一个瘦矮的就厉害了,江湖人称“倒钩毒蝎”吴世良。右臂缠绕锁链连着一把弯成月形的宽刃镰刀,铁链完全伸展开足有三丈长短。相传数登西岭绝顶大败对手,在他之前西岭绝顶均是刀剑侠客称雄,绝无一例怪刃杂兵扬眉吐气过。此人的到来,立即在明月山庄掀起一阵杂兵热潮,众多公子抛弃长剑,腰缠锁链‘软鞭、流星、杵、叉、斧、锏。’纷纷争相效仿。”李邵杰滔滔不绝,似有崇拜。

姜妙云听的可笑,江湖险恶,高手如云。神兵利器与自身性命一般无二,剑在人在,剑断人亡,无论哪一种兵刃皆是此法。这样随意更换,岂不成了江湖卖艺的杂耍技人,随后想了想倒也是了,这些贵公子丰衣足食,终身不离京城。只慕名浪迹江湖行侠仗义,岂能体会波涛汹涌生死凶险,又怎会知道这‘倒钩毒蝎’威名之下背负多少条人命血债。

三人走到厅下,一股湿潮烟气扑面而来,满地黑色浆水成溪。抬头金灿灿的匾额“剑章江海”,下面一幅麒麟踏云图威风凛凛,麒麟双目垂望厅下中央。

两位陌生面孔的教头上前,众人对面而立,拱手抱拳。

身材高大的教头沉默寡言,说话声音沙哑,想来是刚刚李邵杰说他利箭贯穿,伤了咽喉难以复原之故。而另一位吴世良颇显热情,下巴有一处明显剑伤呈暗红色。

姜妙云四下张望,字画奇石颇多,但看小厮怀中所抱书籍倒似平常。听吴世良所言并不知晓刺客来袭,双足浸湿,长衫有几处焦痕,显然是急于救火,无暇顾及其他。

苏、姜二人无心别事,自那刺客溜走,心下一直揣摩刺客由来,看这里烟火已平,“主仆二人”拱手告辞。

竹林幽静,似乎从未有过什么刺客,只在地上留有两枚短镖暗器,这两枚暗器均射向姜妙云,正是二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是否有人已经盯上了你?”

“除了那招‘白驹过溪’是仓促间使出,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姜家剑法。甚至离家之后一直隐姓埋名,恐怕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自己修炼过剑法,又何谈被人盯上?”

苏墨柏道:“师父曾在屋顶见过你练剑,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仇家也...”

姜妙云沉默。

苏墨柏续道:“倘若不是你,那便是来盗秀绝剑的,那人看我身旁婢女手持宝剑,急攻于你也在情理之中。被你刺穿一剑,却在他意料之外。”

“他仅凭夜下的一招就能唤出‘白驹过溪’若不是师出同门,又怎会...”

“即便是同门,这‘白驹过溪’记载在师父的痴绝剑谱之上,只怕是同宗一脉,恐怕也难在顷刻间识得。除非是自家亲传师兄弟,不然决计不可能,现下师父不在,难道师父在外另有高徒?其中端详只能等师父回来,方能解心中谜底。”

“确实奇怪,曲二伯的痴绝剑谱,若不是自己亲阅,就算是出自姜门剑法,能看的出形同神似也属实不易,怎得能唤出剑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