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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12章 女侠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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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明日到京城去看一看。”姜妙云说道。

苏墨柏只应了一声,走在前面,向竹林方向而去,似有所思。

“吴教头此人你觉得如何?”

“此人是江湖中人,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噢,江湖中人不是个个特异么,凶恶、狡猾、侠义、豪爽、毒辣?”苏墨柏虽然有个江湖师父,却从未涉足过江湖,他的问话略带爽直。

“所以说他没什么特异之处,走江湖的面善多半阴险毒辣,熊百吉人称笑面虎,手段残暴阴狠毒辣,反之看着丑恶可憎的人到简单直爽许多。吴教头恐怕便是前者,即便不是深不可测,也是八面玲珑,他的话不可全信。”

“明日我与你同去?”苏墨柏抱着尝试的态度问道。

姜妙云回道:“公子还是留在庄内的好,以免那黑衣人去而复返。倘若他不是为了秀绝剑,而是因为曲二伯或者其他我们所不知之事,你我二人同去,空了庄子,难免他不会乘虚而入,还请公子多加留神才是。”

苏墨柏看她婉言拒绝,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邀约同行。从桌案上的木盒里取来一块玉佩,递给姜妙云,说道:“如是遇到棘手之事,可到西城‘盛兴楼’将这块玉佩交给店内伙计。”

姜妙云知道苏墨柏身份显赫,在京城家业庞大。接过玉佩,看上面精雕细刻单一个苏字,玉白如脂价值连城。

“多谢公子,日后奉还。”

日升如盘,朝霞七彩。

姜妙云身着墨绿色的长衫,以逍遥巾束发一身男儿打扮,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比苏墨柏英俊倜傥有过之而无不及。腰间秀绝剑只剑柄在外,剑鞘被一层绿色绒布缝制的剑袋包裹全面。

在明月山庄不少贵公子的宝剑,均有丝绸锦缎作的剑袋装饰。萧红雪的宝剑便有红、金、紫三种色彩刺绣而成的套筒,华丽锦簇不足为奇。她倒不怕有人识得此剑,只觉太过招摇,生怕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苏墨柏见她这般男子打扮,束起黑发,只飘两条逍遥巾在肩头,露出玉颈白皙、面若桃花,淡扫蛾眉无比清秀俊美。倘若她是男儿身,萧红雪定然不会苦苦缠着自己,转而去留恋这位美貌公子,怔怔出神呆站直立,到忘了要说些什么。

“公子?”姜妙云先轻声开口。

“给你准备了马就拴在院中。”

苏墨柏仓促间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出门去牵马。

苏墨柏竹剑君子向来谦谦有礼,处事沉稳不急不躁。他本意要说此马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当做脚力去使唤的骏马爱驹,现下给她做了坐骑,让她好生对待。马背上还准备了水囊壶和干粮以及日后所需的盘缠银两。均未吐口,悉数又咽了回去,转身夺门而去,险些脚踢在门槛上吃个跟头。

姜妙云见一匹枣红深色的高大骏马,晨光沐在它宽厚平坦的背上,泛起银光闪闪。马蹄如碗口一样大小,踩踏在地面上,鼻气粗狂,偶发低吟。

“如此宝马给我做脚力岂不是可惜了。”

苏墨柏拍了拍马背,说道:“这样的好马才配的上姜女侠。”

姜妙云暗暗发笑,苏墨柏不苟言笑,总是一副中正谦和的模样,竟然也能说出这多余的玩笑话来。倘若是萧红雪对他说这样的玩笑话,他总是冷冷的抿着嘴,挤出两个字,“无聊。”

姜妙云牵过缰绳,拱手告辞。

“不可意气用事,遇事便去盛兴楼,尽早回来,以免与师父错过。”

“记下了,多谢公子。”

姜妙云背影对着苏墨柏,马蹄声清脆往竹林外“滴答滴答”走去。

明月山庄外,林深繁茂夹路向东。身下枣红马疾驰飞奔,包袱中的银两磕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似是腰缠万贯一般。

姜妙云自昨日开始,吴世良的举止言谈便在她的思绪中反复来去,揣摩话中真假。此次外出除了跟随吴世良去看一看究竟,更主要的原因便是庄内公子都在传近几日“金枪镖局”王贤忠王老爷子要大办六十大寿,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英雄豪杰不远千里四方来贺。姜妙云深知欲问江湖事,必先身陷于江湖之中。

祖父在时,群豪共敬,称兄道弟。如今姜门威风日下,就算是名门正派也不再公道侠义。姜妙云紧握秀绝剑,她本应该是一个不受风吹雨淋的大家闺秀,怎奈父死贼手,大仇难报,祖父全无音讯。若不重振姜门威风,即便携带家中母亲兄弟隐姓埋名,也决计逃不过武林中人觊觎姜门绝技的追杀。

自西城门而入,眼前尽是酒楼客店,车水马龙繁华昌荣景象。

一番询问之下“金枪王家”并不难寻,镖局总舵在西城主街,在城南城北各设分舵。王家宅邸在西城总舵,自然寿宴多半在府中举办。

姜妙云牵马前行,见盛兴楼恢弘气派,客流如蚁进出不绝。再走上百步便能看到“金枪镖局”明晃晃的金字牌匾。

门前驻足五驾骡车风尘仆仆,均插着三角黄旗,绣着火红色的“王”字。当先骑马的镖头,手持一杆金枪挑着一面幌子,也是火红“王”字,显然更大许多。

姜妙云牵马上前询问道:“敢问这里是王贤忠王老英雄的府邸吗?”

一个皮肤深棕,两腮白髯的镖头上下打量一眼姜妙云。看他年纪轻轻不像是老爷的好友贵客,冷言说道:“京城还有别处‘金枪王家’吗?”

姜妙云拱手道:“自然是没有,晚辈听说王英雄近日要大办寿宴,特地前来贺寿。”

镖头依旧冷言相对,“有请柬吗?”

姜妙云支吾不肯撒谎,但属实也拿不出请柬来。

“小兄弟是何门何派,尊师是哪一位鼎鼎人物?”这镖头显然已经不甚耐烦。老爷子好客广交,平日上门拜访,骗吃骗喝的人数众多,打眼一看便知。现在还好言相向,是怕眼拙误判了高人,江湖中人不比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客,穿金戴银身份好辨,越是威震武林的人物越是行事低调。

去年五月,福州秋水阁大掌柜到京城办事,欲登门拜访。先安排下人上门递送拜帖,便给护院一棍子挡在门外,害的老爷亲自登门赔罪秋水阁这个大主顾,险些丢了买卖。

姜妙云自然不能自报家门,谎报又需寻个有头有脸的江湖师父,又恐刚好此人也应邀前来,当面撞破。

“晚辈学艺不精,不敢自报家门,恐丢了恩师颜面。只路经贵宝地,对老英雄敬仰已久,若能瞻仰前辈神采,实乃不虚此行也。”姜妙云又是深深一揖。

镖头心想所料不错,不敢自报家门,必定是江湖末流人物,难以启齿。若是名门正派,自当款款道来。见他礼数周到,频频拱手揖礼,好言说道:“我家老爷自然是豪迈万丈广结道友,但小兄弟来的不巧,近几日府上有大人物前来,不见请柬,不得入内。小兄弟若想拜访,还请改日再来。”

姜妙云只好抱拳告辞,再另想办法。

引马至斜对面一家脚店先行住下,将马背上的行囊解开,其中一锭金元宝明晃晃金灿灿夺目放光。下面压着完整银锭和碎银相加大小不下二十块之多。苏墨柏出手阔气,这些钱财纵然是置办下这间客店也是绰绰有余。

姜妙云将小菜送入嘴里,又饮下几口清茶。初听窗外人声嘈杂,马蹄、驼铃、杂耍、买卖吆喝声不断。再听便有长剑出鞘的声响,共有三柄,随即传来:“是哪一个贼人偷了这马,速速出来。”声音清脆美妙动听,一怔,便识得是萧红雪萧姑娘。

姜妙云虽远坐在店内角落,内功了得专心分辨听得真亮。

只听店小二慌忙颤抖声音说道:“萧...萧女侠,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倘若是偷马贼,也与小店无关...无关。”

这京城内外街头小巷,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掌柜活计,均知萧红雪横行霸道自称女侠。见她一面,须当拱手抱拳为礼,亮开嗓门儿大喊一句“女侠”,方能太平。

因她以侠义自居,众人遇事皆找她评理,只要大口称赞她江湖侠义,必定是有求必应。若是一不小心触了她的逆鳞,别管有理没理都要被她削掉裤子,丢人现眼,游街示众。

“萧女侠,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掌柜抱拳作揖,亲自夺门出迎,仓皇无措。

萧红雪何等人物,从未屈尊到过小店,在街头遇见,也只是向她低头作揖,从不话语相交。如今突然怒气难平地拔剑而来,掌柜摸不着头脑,后背冷汗如泉涌,硬着头皮出迎,似恐有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片刻间,一袭红衫大踏步走进堂内,身后跟着两名婢女,也是长剑在手,不知是真愤怒还是假装愤怒,满脸堆着僵硬铁面,怒气冲冲。

堂上食客全无姜妙云的听力,见萧红雪持剑杀入,红衫飘飘美如天仙,了解她的人却知她是菩萨面罗刹心,刁蛮已极。

登时纷纷站立,齐声道:“萧女侠。”

萧红雪四顾望去,只一人坐在角落深处,虽然姜妙云女扮男装,一般人决计认不出她是个妙龄女子,但她的面容秀丽五官绝美。萧红雪一眼便瞧的出来,这个自己嫉妒已久之人,心下不承认,着实深入心骨。

“萧姑娘,真巧啊。”姜妙云看她秀丽的脸面上怒气横生,直奔自己而来,先站起身来打招呼道。

萧红雪问道:“你怎么在这?”

萧红雪看到苏墨柏的马拴在外面,师兄很少出庄,更不会到这种小店里来。想必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偷马贼偷了这马儿,暴跳如雷便冲了进来。哪知又是这个婢女,心下想明白是师兄借马给她的这一节,心似被挖空了一般,怒气瞬消,一改愁容布面,眼角湿润盈盈水光闪动。

“我都没骑过师兄的枣红马。”萧红雪低声喃喃,咬着嘴唇。

姜妙云在庄子已有时日,萧红雪一片痴心她全看在眼里,只是苏墨柏这个“竹棍君子”真如院中青竹一般冷清,纵然萧红雪热情似火,也被他浇灭了一大半。

萧红雪前呼后拥,嚣张跋扈,武功也不差。终归是个妙龄柔情的女子,此刻眼角泪水欲垂,弱柳扶风,就连姜妙云一个女子对她也有了楚楚怜惜之心。

姜妙云怎会不懂她的醋意,心想萧红雪昨日使出的三招剑法是姜门绝学。是依葫芦画瓢不假,神形虽不精,其剑理博大精深,倘若不是姜门中人所授,决计难成。

姜妙云正在为得罪了她,难以开口询问究竟而苦恼,此时误打误撞相遇。须的解开与她之间的误会,让萧姑娘自愿吐露授她剑招之人。

“姑娘请听我说。”姜妙云知道萧红雪性格直爽,便不多做解释,直奔主要。

“昨日事出情急,只因...只因我身有婚约,吴教头所言,其中隐情与我有祸福干系。倘若昨日放他去杀贼剿匪,恐他不敌,让贼匪伤了性命,使我抱憾终身,得罪了姑娘,实属无奈之举。”

“婚约?”萧红雪狐疑。

姜妙云续说:“当年父亲与沈伯父相交甚好,一次酒醉将我与沈伯父的小儿子定了娃娃亲。我俩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岂知世事难料,江湖中人身不由己,父亲惨遭贼人杀害,沈家也因此受到牵连。自此两家走散,我苦寻下落多年,那日吴教头所言江湖事与我有莫大干系,不得不...”

姜妙云话未说完,萧红雪抢话说道:“原来如此。”其实萧红雪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听见了姜妙云说有婚约在身,那日冲撞自己情有可原,原是为了自己的情郎。萧红雪爱恨分明,见姜妙云如此坦诚相告,登时好感倍增。心中翻滚的醋海,瞬息之间烟消云散一泻千里。

萧红雪重绽花容,轻声细语宛若黄莺的问道:“那昨日可问出分晓了吗?”

姜妙云隐瞒了姜门事,却决计没有行骗于她,确实身有婚约,与沈家多年未曾见面。此言一出,只为解开萧红雪心中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