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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16章 天地阔轻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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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云双腿夹马,轻抖缰绳让马追赶头顶那人。奔了数里非但追赶不上,反被甩的更远。姜妙云自知这马早已精疲力竭,便不再催促,任由那人消失在深林处。

不一会那人又说道:“你和曲润章,不,曲布仁是什么关系,怎的如此急于赶去送命?”这人说话声音与姜妙云只隔着几丈远,显然是放慢了脚步,声音清晰可寻。姜妙云一怔,听清楚那人是东方屠锦。

姜妙云有些惊讶,他轻功如此了得,怎么会从自己身后而来。纵然他不尽全力,今日也应该如约聚首了。轻功如燕怎么还没有骑马快?或许是他内力欠缺,日久体力不支的缘故。

“晚辈方才听高处似有雄鹰击空,原来是东方大人,真是好身手,好俊的轻功,晚辈见识了。”

东方屠锦听他如此夸赞自己轻功,自然心中愉悦,说道:“奉劝小兄弟,还是别趟这浑水的好。”他也不再追问姜妙云与曲润章是什么关系。说话间自信非凡,还未到分晓时刻,便已胸有成竹。

“东方大人如此笃定七绝剑远胜不过江湖衙门?”

东方屠锦呵呵一笑道:“老大从未失过手,也决计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曲润章做了那明月山庄庄主,自认为可以隐姓埋名,殊不知他瞒得过江湖,却一直攥在老大的掌心当中,之所以一直暗藏不动,便是为了今日。”

姜妙云听他和盘托出,自然是有恃无恐,自信他老大“青面判官”所谋划的必然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今日曲二伯可谓是凶险万分。

“东方先生,晚辈有一事不明。”

东方屠锦狐疑问道:“哦,但说无妨!”

“既然大人料定此番必胜,以大人的轻功稍加勤快,今日如约而至恒山岂非难事。难道一同擒拿曲润章之功,名动江湖的利益,先生愿意错失而拱手让人吗?”

东方屠锦哈哈大笑,声彻深林,鸟惊飞天。

他不答话,与姜妙云并肩前进奔驰几十里路。左脚轻轻点地一跃而起,右手伸出兵器五指挝抓在树干上,登时一大块树皮应声掉落,如此上下反复施展健步如飞,竟然大气也不喘上一口,始终快马一步。

深林到了尽头,树木稀疏,露出天地一片辽阔。错落有致的农田,房屋炊烟袅袅,更远处便是层峦叠嶂,崇山峻岭。

“小兄弟当真要去?”东方屠锦脚步轻盈,留下背影直奔前方空旷而去。

“当真。”姜妙云看着远在天边的群山,似有绝望之意。

东方屠锦道:“我看兄弟身形,想必不是个练家子,内力如何?”

东方屠锦所说的“练家子”是指功法力量,但凡是练家子,必定是身材魁梧,肩臂、腰腿粗壮又结实的好汉子,这一等人力拔山河,身壮且体重,轻功便是不行的。

姜妙云心想,他这一问可算是看走眼了。万万想不到她本身是个女子,自然身材细瘦,全不是因为是不是练家子的缘故。他又问内力如何,通常江湖中人仙风道骨,体薄骨瘦者,大多数修的是内功。此等人不仅轻功了得,更深得剑法出神入化,江湖威望极高的人物皆是如此。自己既不是个练家子,内功更是浅薄的紧。

“内力也极为寻常。”姜妙云实话实说,她自认为剑法尚可,内力薄弱不值一提。或许她自己也拿不准,只因阅览群书无师自通,全无良师亲传,更无人指点评判于当场。

“你的马不行了,这样下去别说三日,五日也看不到恒山风光。即便是到了,曲润章的尸首也被野兽分食的干干净净,恐怕连替他收尸也是万万不能。”

姜妙云只觉东方屠锦越来越远,原想是他加快脚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未曾想东方屠锦依旧逍遥款款而行,却是自己的马越来越慢之故。

姜妙云侧身看去,那枣红马已经是口吐白沫,粗喘大气恐怕坚持不了三五里地,便要失了前蹄。可这四下里只有农庄农户并无镇子,除了驴便是牛,可到哪里去寻马来骑。

枣红马蹄落如雨转停,“吧嗒吧嗒”几声再也跑不动了,姜妙云不忍再鞭打,只能下马将它弃在陌生之地。只盼它拥有灵性,自行折返归路。无奈一笑,路途遥远,隔山涉水哪有容易?又想农户良善若抓住了它,好生相待,日后再以钱财来赎它也就是了。

姜妙云大踏步向前奔进,速度倒也不慢。她与东方屠锦一前一后,只是东方屠锦呼吸吐纳均匀且面不改色,而姜妙云大汗如珠,只十几里平川,已然体力不济。

“气聚丹田,劲灌涌泉。风行不逆,故以顺先。”东方屠锦转身面对着身后的姜妙云,却依然飞速不减。

姜妙云听他口诀,不由得向足底运气,将内力悉数分布在下盘。此刻风行向北,脚底涌泉穴因内力之功登时轻盈不少,确实能感受到顺风推进。行至数里,喘息间已经恢复畅快,到像是小歇了片刻一样。

“轻太白,重昆仑。虚中空无神。”又是一句传来。

太白穴在足前掌,昆仑穴在脚踝。姜妙云沿路踩踏路边的丛草与田间麦浪,改为足尖轻点。如遇土路木桩石块,改为后脚跟发力。

“臂手三里,阳池御风。天下有别,禽飞兽走。”东方屠锦又传来口诀,随即张开双臂平稳落在地面向前快步疾驰。姜妙云在他身后看的清楚,东方屠锦脚步迅猛强劲,犹如虎豹奔袭。待到道路急转尽头,只见他一脚踏在一棵孤树树干上,一跃而起,又恢复了他“白头鹤”的飞身轻功。

姜妙云深感意外,东方屠锦将他安身立命的轻功口诀倾囊相授,还如此亲身相教,却是为何?我与他只在王家有一面之缘,倘若他因我前去助阵敌方,大可以停下来激战一番,我自不是对手。何必故弄玄虚,难道他口诀之中另有蹊跷,引我经脉逆行,不攻自殒?

姜妙云疑惑不解,难以分心观察路面曲折,一脚踏空,登时栽倒在一片玉米地里。

“臂手三里,阳池御风。天下有别,禽飞兽走。”东方屠锦重复道。

姜妙云无暇多想,当即按他所述,内力运至臂弯“手三里穴”处,延运内力催至手腕阳池穴。学着东方屠锦适才模样,从田地里窜出,一跃高天。只觉插翅高飞一般,身轻如燕。落地足跟有力,迅猛如兽,即便是羊肠九曲,崎岖难行之地,依旧如履平地。

稍一发力,轻松追上东方屠锦,二人并驾齐驱如同双雁。

东方屠锦呵呵一笑,“天纵奇才,难得。”

姜妙云早有疑言,不吐不快,朗声问道:“先生,为何教我?”

东方屠锦背对着姜妙云,一纵飞身,相隔渐远。不知是否听到了她的问话,只是不答。姜妙云急追不上,奋力前行。

“内力为质,筋骨败之,逢山涉水,不如伐之。”东方屠锦每隔数里,便口传一句,似乎是在等姜妙云从中领会,再行相传。

二人轻功忽近忽远,不知里数。只见重峦叠嶂将二人拥抱入怀,日薄西山,夕阳金霞。

“一而当十,十步逆风。十而当百,百步顺风。千里乘风,万里追风。”

姜妙云一怔,在暮色中已经寻不到东方屠锦的身影,已有半个多时辰前方悄无声息,只当他早已远去。

听了这段口诀,姜妙云心知这是最后一节。自己从步履艰难的逆风,到游刃有余的御风而行,再到领会轻身真谛,千里乘风驰骋,万里追风神速。东方屠锦当真不负“白头鹤”的威名。

“东方先生,如此助我,是何缘故?”姜妙云又行一问,适才他避而不答,现下也不求解惑,只心疑难平,大喊出来。

“恩人所托,不便相告,今日就当你我二人从未见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姑娘珍重。”东方屠锦朗声说罢,急速而去。四下里山谷中回音渐渐隐去,人踪全无。

姜妙云惊魂出窍,心想原来他早已知晓我是女子之身。他说“恩人所托”是受谁所托?难道是萧姑娘,东方屠锦是想巴结于萧家,见我与萧红雪一同前往王家祝寿,自然是好友无疑,所幸连我也一同巴结啦?稍思片刻,自然是不能的,如果想要讨好萧家,何不直接到萧府去传授萧姑娘这轻功身法,岂不是更佳。何况这绝顶轻功关乎他江湖威名,甚至是身家性命,自然是密不可传,又怎能说授便授。

思索万千,全然不知是何缘故。难道他不仅知道自己是个女子,还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难道是姜门中人对他有恩在前,这才...,不对,倘若是七绝剑当中的哪一位师叔伯所为,那他就不应该应约前去围堵曲二伯。何况自己一直隐名改姓,甚至是女扮男装,现下除了曲二伯,全无旁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明月如盘,姜妙云借着月光在深林中行走,从怀中摸出两枚酸涩的野果子充饥。感叹纵然金银傍身,荒郊野岭也找不到客店。

林中怪鸟“咕咕”从头顶飞过,不一会山石林木黑暗难辨,月光被阴云完全遮住,再也无法摸索前行。

姜妙云飞身上树,骑在树杈上,迷迷瞪瞪早已困乏不支,倒头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兴霞蔚,东来朝霞万丈,烟岚云岫,当真是秀丽奇景。

姜妙云昏睡几个时辰之后,精神一振。忽听刀剑激斗,没有百人也有几十人,刀剑相撞,暗器飞镖,钝器似有盾牌、斧锤一类。细想昨夜似乎是听到过,只因困意难缠,神智不醒,以为是幻听。现如今内力充沛,耳力大胜,听的干脆。

脚步轻盈,寻声而去,经过百里纵横,已然轻功娴熟。姜妙云藏于树叶茂密的参天大树树顶,俯身望去,见山谷中只有四人。虽然多年未见曲二伯,面前那人面目沧桑老态,英气逼人却不减当年,手挺‘痴绝’长剑。

对面站着三人,一人是“白头鹤”东方屠锦,还有一人手持一对判官笔,远远看去脸面铁青,自然是“青面判官”徐胜。另一人是一个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岁,身穿黑衣,身形与自己相差无多,双手各有峨眉刺。

再往远处看,另有两人倒地不起,身旁血流大片,似乎已经断气。四人兵器“叮叮当当”撞在一起,原来只有四人打斗,并无百人混战。

四人皆是绝顶高手,出手极快,若不见真身,确实如百人激斗一般。那女子善使暗器,时不时袖中暗器飞出,一一均被曲润章格挡化解。

姜妙云左右为难,是否前去助攻,倘若帮了倒忙,拖累了曲二伯,那可如何是好。一时不决,静静藏于树后,等待时机偷袭。

东方屠锦也正有此意,素来以偷袭见长。施展轻功绕到曲润章身后,出其不意。姜妙云见状一惊,险些大喊出声,话音提到嗓门。只见曲润章像是背后长出眼睛一般,长剑随着手臂挥击到身后格挡。

东方屠锦知道偷袭失败,转为强攻。

曲润章长剑“当”的一声撞在他兵器上,剑锋迅速急转,再次攻他左肩,直到此刻曲润章依旧背对着东方屠锦,剑尖迅疾如电。东方屠锦不善近身激斗,见剑尖又斜攻刺出,刺向他腰间章门穴,仓皇向后退去。

短短眨眼功夫,曲润章在身后出击三招,此等高超剑法,东方屠锦已然是来不及躲闪。他翻滚几圈倒在地上,腰间衣衫齐齐断开,左手捂住伤口血流,怒吼大步向前再行厮杀。

“住手!”那青面人徐胜阻止道。随后伸手从胸前摸出一个黑瓷瓶,抛掷过去。“先止血,调息内力。”

“是!”东方屠锦接过瓷瓶,将白色药粉洒在手心,用手捂住伤口,盘膝而坐。

现下只剩徐胜与那女子二人还在急攻。

姜妙云见曲二伯此时占据上风,心下大石落下一半,幸好自己没有莽撞出去坏事。只觉若无变故,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