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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55章 姜门女侠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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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是不假。”姜妙云将秀绝剑归入腰间剑鞘。

叶迦难以捉摸,他虽不如胡孝直那样六神无主,倒也是在场第二震惊之人。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剑术身法及轻功,均是说不出的熟悉,“你...”

姜妙云站在众人中心,一旁是叶迦,一旁是胡孝直,叶莲也跟着上前像是要瞧个热闹。只乔延年、宋从望、石从茂与马帮主等人退在外围。

“你...你是什么人?”叶迦脸面无法形容,没有表情却透露着种种异样神色,目光始终有神又清亮。三分疑惑,三分肯定,瞬息间改为十分惧色。

胡孝直被夺下宝剑,至今一声不吭,倒像是刚睡醒的孩童一般双目空洞无神。清玄派掌门胡孝直绝不至于被人夺下佩剑,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纵然是叶迦也没有把握。之所以见到姜妙云会六神无主心惊不安,是因去年寒冬之事。

姜妙云在江湖中以苏墨柏大名示人,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一日未改。今日一身旧衫并不光鲜,细看之下并不应季,如今正逢春色撩人之时。清风得意,花蝶百亩,她这一身似乎是秋冬的御寒衣物,与在场英雄人物格格不入。

她并未急着答复叶迦所问,而是抬起右手将头上木簪抽离,长发顺势滑落,披在肩头随风飘飘。她女扮男装之时,就是眉清目秀,气宇非凡,引得清芸为情而伤。

当场西岭英雄齐聚,众目睽睽之下,“姜门,姜妙云。”她声音不高,气运丹田,一改往日男声低沉。像是黄莺出谷一样,字正腔圆并不娇弱,就连远处隐身在林里的凤青弟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日上姜门发难的众多门派,哪一个不知姜家底细。姜泰元之子命丧当场,留下一家老小,儿子姜妙山资质平庸,后有遗腹子姜妙海如今尚且年幼不成威胁,剩下的便是姜妙云一个女娃娃。

江湖各派始终忌惮姜门,生怕哪一日姜泰元与七绝弟子归来上门寻仇。多年以来虽不再为难姜家老弱,却在暗处监视过姜妙山、姜妙海,他二人难堪大用,久而久之慢慢淡出江湖视线。姜妙云一介女流纵然她天分极好,最多也只是第二个宁惠又有何妨。

姜门金盆洗手多年过去,甚至全忘记了她。若不是她自己站在这里亲口自报家门,谁也难料竟然会是她。

姜妙云郎朗说话,江湖皆知她身份,心中无比畅快。心知自此日后姜门再难安宁,或因此连累了母亲和妙海,落得个灭门绝后的下场也未可知。

沈焕文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当场,姜妙云话罢之后,朝着他看去,二人目光相接。后又看去乔子念,姜妙云眼神之中满满全是歉意,乔子念也是一样地难以置信,更无法接受。

乔子念是何等聪明,她做苏墨柏之时便说自己有个玩伴儿叫沈焕文。如今重归女儿身份,那姜妙云自然就是师兄念念不忘的婚约佳人无疑。

叶迦剑尖垂地,向后退了半步,心有所思。

昔日三十四大宗名门有一半心惊肉跳,哪怕站在眼前的只是个女娃子。姜门二字如雷贯耳,发难姜门之事犹如新发,历历在目。其余江湖晚辈,倒是更显从容。

姜妙云道:“胡孝直胡掌门已经不是姜门中人,他或正是害了他授业恩师姜泰元的首恶。今日我代祖父收回‘无为剑’,日后查明真相,倘若真实是他所为,姜妙云自会到太原府清玄剑派去给姜家清理门户。”

她说话,众人只觉惊讶,并未有丝毫感同身受。

江湖门派本以背叛师门、欺师灭祖所不耻,倘若门派中出现了叛徒,纵然是天涯海角也是要清理门户的。而对于姜泰元来说,正是江湖各派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此一来胡孝直所做之事的确令人发指不假,倘若如姜妙云所言当真是他,胡孝直反倒成了各派的盟友,撇清了七绝剑的嫌疑。在利益之下,正邪之争荡然无存。

叶迦原本就瞧不起胡孝直。他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为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光明磊落。叶迦与姜泰元有仇,更有昔日金兰义重。听这姑娘一言,不问其真假,不论其原委,当即无礼的“呸”了一口吐沫。

叶莲怀抱神侧犹似木桩,他既然是姜门弟子,又如此敬重姜泰元和姜岐达,自然忍不了胡孝直。可他一如既往面冷无言,似乎从小到大都戴着同样一张面具一般。

静瑜也想起金盆洗手当日,她与静慧师姐也在其中,却不是上门为难的。而是奉詹婆婆之命前去,但愿能在危难关头救下宁惠一命。

此间胡孝直脸色如铁最是难看,他创立清玄禅剑宗以来,短短数年名誉威望并肩凤青鸿剑与剑心水榭,所到江湖均是以君子之称,人人仰慕。如此被姜妙云说破于江湖,其实并未言之凿凿,于他而言却也是切齿之恨。

鲁洪毅似是接到了胡孝直的指示,两派弟子组成的十六甲阵,朝着中心回缩,三五人一队剑指姜妙云。这阵法原本是胡孝直为叶迦而备,他苦心栽培鲁洪毅,花费了不少精力钱财,将这百人阵法用在姜妙云身上,也不知是值是不值。只见胡孝直眼神坚定,丝毫没有犹豫。

石从茂见阵心朝着姜妙云缩去,心道:“看来是再无回旋余地,可这阵法为了一个女子暴露了机要,如何能重施旧阵,围堵叶迦可就难料啦。”

乔延年见状,只好退避出去,姜门恩怨与他无关。扫了一眼叶迦,此刻他依旧是当前武林大敌,不知他与姜泰元几十年的旧恨,今日会不会算在这后辈身上。

沈焕文迈出一脚,心中犹豫,看了一眼乔子念又看去姜妙云,左右为难。心想自己答应师父照顾师妹,她不会武功,今日绝顶之上血雨腥风难免,又怎能弃她而去。可中心那人毕竟是与自己有多年婚约在身的未婚妻,今日她落入狮虎之穴,片刻间便会尸骨无存,纵然是个死,大丈夫焉能不救。

“去吧。”乔子念温柔一笑,柔软的玉手推了一把师兄的手臂。

“可你...”

“她眼看就要被刀剑风暴埋没啦,至少我还安然无恙。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保护好自己。”乔子念露出大大的酒窝,双眸柔情似水,“去吧,别让自己后悔,更别让我瞧不起你。”

沈焕文心中一痛,心知有去无回,蓦地里闪过乔子念多年来对待自己的柔情心意。她身有旧疾,至今也不能解救半分。

叶迦记恨姜泰元入骨,倒也不至于和胡孝直同流合污,聚众为难一个小辈女子。他手中紧紧抓着剑柄,似有拔剑相助的冲动,实在不忍让这么多七尺男子欺负一个女娃娃,不合江湖规矩。

胡孝直唯恐叶莲出手相助,他已从弟子手中接过长剑。想起适才叶莲亲口承认是自己同门,直到此刻薄薄的冷汗还未退去。

众人各怀心思,蠢蠢欲动。

忽然之间,一道虚空剑气搅动绝顶云雾。像是龙卷一般朝着远在十丈开外,总揽十六甲大阵的鲁洪毅径直而至。

原本鲁洪毅并不需要站的那么远来指挥阵法演变。他听姜妙云自报家门之后,心知自己杀了她大哥,又夺了破军剑,于她有深仇大恨,忌惮姜门剑法,这才躲得远远的。

这一道剑气迅疾飓风,犹如龙吟轰动山巅。正中鲁洪毅胸口,剑气竟然将他身后几个刀剑弟子也牵连在内,四五人纷纷倒地。鲁洪毅瞳孔外突,一口鲜血之后气绝身亡。

姜妙云冷冷道:“此人杀我大哥,血海深仇必报!”

胡孝直见状,冷汗如豆,颤颤巍巍道:“弹指飞皇!”

叶迦、叶莲、乔延年等人均是如此。

叶迦爽朗大笑起来,“江湖之幸,江湖之幸啊!姜泰元之后竟有如此天纵之才!”叶迦双手平举,仰天呐喊。又迅疾朝着姜妙云走去,“万古长青,万古长青在哪里?快去找来!”似乎疯癫之状。

众人以为他见到姜门后辈如此神功,当场吓傻疯癫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高兴,说不出的精神大振。姜泰元失踪之后,他原以为再也不能与之一决高下,没想到能够在绝顶重见“弹指飞皇”,他大笑震天,久久不散。

姜妙云环顾四周见当年发难姜门的众多门派以及黑山人物全在。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难逃一死。于是鼓足真气,这才朝着鲁洪毅弹指一击,先报了杀兄大仇。她从绝壁而来,耗费体力甚多,本就虚弱。使出一击尚不纯熟的弹指,内力顷刻间就像决堤泄洪一般所剩无几。

没想到当真如愿,只是怒气之下,剑气分寸不好,连累了几个年轻的刀剑弟子,不知死了没有。姜妙云冷冷一笑,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刀剑在手,又有谁是无辜,还不是弱肉强食。”登时心中惊惧,自己是不是要变成叶迦那样血洗江湖的大恶人了。

叶迦还在哈哈大笑,他内力浑厚,使人震耳欲聋,近处好汉竟然头晕眼花起来。

姜妙云唇上沾霜,脸色如土再不能支撑。手中“无为剑”垂在地上,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就此不省人事。

去年冬天,姜妙云在明月山庄逗留已有数月,与苏墨柏相处下来,不如初见之时那样自在。二人不约而同的刻意热情相待,让同是聪明过人的彼此同处屋檐之下更显拘谨漫长。

姜妙云日日摸在夕晖苑墙角,只盼史教头能尽快露出破绽。鲁洪毅毕竟是庄主,身旁总有仆役侍卫相随,盯着他难免打草惊蛇。接连数十日远远跟在他身后,全没见到有何异样便不再追随。甚至都不如史教头外出勤快,不是出门喝酒便是到烟花之地寻欢作乐,跟了几次也不再理会。

一日庄上来了两个手持长剑的江湖中人,全身裹盖在披风之下,姜妙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二人。

雪落森森,她背靠在墙角,不敢翻上湿滑的屋顶。就连墙外的竹枝也小心避开,生怕落下积雪引得鲁洪毅察觉。

约莫半个时辰,“吱呀”一声门响,“鲁庄主,告辞。”

“代我向胡掌门问好。”

简言道别,二人踩着雪地“吱吱”朝着大门而去。姜妙云从密集的竹间瞧着二人上马,她对胡孝直心有猜疑一日更深于一日,心想今日清玄来人自然与鲁洪毅有所图谋。

姜妙云来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清玄弟子并没有纵马驰骋,而是马蹄碎步缓缓行进,二人在马背上有说有笑。

“师兄,你说江湖衙门时隔一年再发风魔通缉令,这次能成功吗?”

姜妙云一怔,风魔通缉令于她而言是一次最为凶险的经历,隔着五丈开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道:“难道他们又寻到了曲二伯的下落?”

马上二人又嘟囔说了几句却没听清,一阵风给吹了个干干净净,心中焦急不敢快步靠近。

幸好二人勒住缰绳,一人跳去林间方便。

“捉拿曲润章,甲乙丙丁戊五人高手差点全军覆没,布下风魔伏蛛网也没能如愿。这一次徐胜还是亲自出马,想必应当万无一失。”

姜妙云心中忐忑,“东方前辈所得并非药谷‘化髓炼骨丹’怎么徐胜竟然奇迹康复了?难道那日当真是他去而复返打伤乔姑娘,夺走了丹药。可他又是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药谷迷香他已中了一次,深知其中厉害,焉能再来?或并非是他,其中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咱们还需尽快与师父会和,赶赴西岭。施六侠手中没了秀绝宝剑,必定是苦苦难支,到不知其他姜门七绝剑得没得到消息,会不会赶去相救。”

二人简简单单心平气和的说了几句,姜妙云心中犹如万鼓雷鸣。明明是冷风轻吹,肩膀上全是白雪,竟然惊出一身的汗来。

当她回神再去听时,二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两行马蹄印,越来越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