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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胜负已定,各奔东西之时。

一人突兀出手,仅迈出一步跨过十丈,近至令孤子六尺处。

令孤子周身丈内游走的细密剑气,本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剑阵,拦不住对方一步。

来人手中三尺细剑似缓实疾刺了进去,甚至令孤子剑气被一剑逼向两侧。

三尺。

两尺。

至一尺处再难刺下,剑尖在剑气消磨下变钝。

这绝杀一刺是屹立路旁,迟迟未出手的那人发出的。

徐干脸色阴沉,见自己苦心孤诣寻来的后手,功亏一篑,令孤子就那么难杀么?

既然最有机会建功的第一剑失手,拖延下去,也不过是一个失败结局。

背后之人为对付似令孤子这样的眼中钉,早早在江湖武林布局挑选棋子。

收留了这些与令孤子有仇、无路可去的人,另有一重好处,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本没牵挂的他们干起来顺手得很。

他们在任务中磨合,自然也有好处,助他们炼成功体,乖乖听话。

收到令孤子在南岭现身的消息,自己奉命召集们了他们。

虽然王牙、胡采两人有靠山,但他们与组织牵扯过深,信任不了,不得不来这赌一把。

高谷、沐白两人是聪明人,不想与组织翻脸,徐干这狠人容不得他们偷懒耍滑。

徐干心里清楚王牙莽夫之流成不了大事,将胜算大半放在了后手头上。

几人在江湖恶名大,这些年在他们身上砸下去的东西,灵丹妙药,功法典籍,将他们境界推至宗师,武功杀力马马虎虎,

做为明面上的掩人耳目他们够用了,独独缺一杀招。

徐干自接令起,苦思琢磨能杀死令孤子的法子,无奈发现对付他这样无弱点的人本就没一个万全之策。

打探得来的令孤子消息,无不是其人痴剑,剑术极高,心性上更是没有可趁之机。

想抓些人威胁对方,双亲早逝,没有妻儿。

他的友人少之又少,但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个个极不好惹,试过的前辈已经告诉了他此路不通。

下毒,早有人试过,天下奇毒前三的霸王泣,体魄再强撑不了三日,活得越久越痛苦。

再厉害的毒,难逃令孤子的剑气,两军决胜沙场,只有磨灭一途。

徐干迫于无奈,放弃了一个又一个法子,最后就剩背后偷袭一个凑合的法子。

人选吗?

自己的徒子徒孙没一个不顶用的,吩咐他们去江湖上找,不甘寂寞,求名利之人。

徐干见了无数人,都死在了他手上,没一位可用之人。

在他快失望之时,他的徒弟们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多方打探下,徐干终于见到了那个人,第一眼,就将他作为此行最大的后手,那是一双漠视生死,一无所有的眼神。

徐干找到是百里家的一名族人,剑界名族之一。

传闻其母与外人私通,无视族规,瞒着族人偷偷生下了他。

自生下起,他不被族内承认,母子被驱赶进荒山,患病的母亲拉扯他长大,郁郁而终。

母亲死后,族长让孤伶一人他进了族地习剑,不想他的才情、学剑之快令人绝望。

尽管其身世为百里家蒙羞,在族内受尽冷眼,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在与族人的一次练剑中他失手杀人,违逆了族规,须进囚剑窟。

为免刑罚,他逃离了百里家,深居大山。

此人历经种种,斩断情欲,体悟天地,苦练剑法,于绝境中练成了百里家秘传之一心绝剑。

剑意至情至性,斩断剑主人心中情念,铸成一柄绝情近神之剑。

吴百里剑成后,一展所学,曾入暗界接取黑榜。

上得黑榜之人无不是难杀之人,后被百里家人发现他使得是百里家剑法,与百里家数位宿老一战过后,下落不明。

徐干眼中吴百里是一颗默默无闻的绝品玉石,他与江湖的牵挂少之又少,过了这些年,无亲无友的他,孑然一身,唯剑相伴。

对背靠组织,的徐干来说,想找人是件不太困难的事。

说服他对付令孤子,才是不容易的事。

徐干孤身一人来寻人。

“你找谁?”一柄剑放在徐干脖颈处,冷声道。

“吴百里,一个剑客。”徐干不动声色,心惊,竟不知对方何时来到身后。

“你是谁?”

“徐干,一个无名老鬼,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没找错人。”

“你还可以说第三句,让我不杀你?”

“我想找吴百里问剑天下第一剑。”

吴百里闻言犹豫了,自己磨剑多年,本想问剑百里家,自感剑术未至极境。

待得知问剑的人是令孤子,比肩百里家以往剑圣般的人,他动心了。

徐干趁人打铁道:“百里家辈分最高的老祖对令孤子推崇备至,认定他是剑界扛鼎之辈,家主自叹家学养不出潜龙。”

吴百里明知徐干在挑唆,仍决心随徐干出山,一证剑道。

令孤子是百里家家主承认不是其对手的人,吴百里想知道他离绝顶高手差多少。

为对付令孤子,徐干替吴百里寻来了一柄传世百年宝剑,吴百里拒绝了。

徐干望了一眼吴百里手中贴剑,木制剑鞘用了许久。

即使主人爱惜,依旧有陈旧痕迹。

徐干问吴百里问剑前要些什么,不管什么样的美女美酒,他都可寻来。

吴百里摇头,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只要徐干招人过来试剑。

此前来的路上,徐干唤来自己招揽的十八位一流剑客,皆是或威胁,或拉拢来的好手。

本想叫这些人挡在前面磨去些令孤子剑气,却叫徐干得了吴百里,也不指望他们了。

徐干本以为是十八场试剑,吴百里在见他们的第一眼时,就叫这些人一起上,一剑划过了他们的喉咙。

出招前,吴百里胸口之气一口吐出,一口绝死剑气,一股绝情气势,一颗绝命剑心,人剑合一,

绝剑,这一剑本不会败。

吴百里先前隐匿气机,默默观战,对王牙等人出招无动于衷,他在看剑法。

见到令孤子剑术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一分,他的剑,他的人在这一刻放下了所有。

望着陪伴了他半生的剑,他停不了手,有了胜不了的念头。

唯有使出日复一日练习的绝杀一剑。

吴百里离开百里家的时候只带了一柄捡来的剑,前任剑客遗弃了一柄破烂的剑。

那一天吴百里在山谷寻了一处地方埋下了它,多年练剑,木剑,铁剑不知断了多少把,出山的前一天晚上才取出了埋下的剑。

吴百里一旦决心出剑,剑只会更快更猛,剑气如河,身后剑意凝成百丈墨蛟出水,倾力一击。

长剑来到令孤子近处,剑气几欲破开衣服,令孤子一指点出,那尾墨蛟身影越发浅淡。

吴百里持剑的手在令孤子的剑势下,皮开肉绽,坚定地缓慢向前,即使剑身不堪重负,裂缝四现,吴百里的决绝之意,不退。

直至进无可进,吴百里一身剑气被压制不出剑身半尺,令孤子放开身上压制的剑气。

最后令孤子弹指一点墨蛟头颅眉心,头破身碎,剑气竟倒卷反噬,吴百里强压不住吐血不止,眼中只有一道明亮剑光。

胡采等不了,强提一口气,转身逃走,令孤子随手一道剑气尾随袭来。

胡采解下腰间的绸缎,真气灌注,拧成一股布剑,层层魔气暗流潮涌,在她手中变幻万千,抵挡凌厉的剑气。

徐干见众人欲退,开口道:“胡彩你逃了也没用,你该猜到了你的徒弟出卖了你,门内支持你的人没几个活的了,你门里的对头是不会再让你回去,除非有外力相助。”

“王牙,别忘了下山时你师傅跟你说的话?”

“沐白,你鬼心思最多,我拿捏不了你,可你别忘了你加入我们时的承诺,下场难料。”

“高谷你的秘密最多,时间埋葬可以掉任何东西,你的过去别人不知道,可幸好老夫活得久,识一些奇人,只要我想找,总能找到一些东西,在这里死去,在老夫看来是你最好的抉择,勿谓言之不预。”

王牙记起老师的吩咐,没有放弃,吞下丹药,仗着丹药激发出的真气护体,无惧剑气,护体真气不断溃散,一步步在接近令孤子。

胡彩听到徐干的话,心知没有退路了,豁出去了,天魔舞再现,拼命进至令孤子一丈。

胡彩十成功力使出,绸缎上的黑色剑芒,近到令孤子周身三尺,可绸缎再也刺不下去,寸寸裂开。

她发觉不妙欲退,身上的魔气突然溃散,一道剑气击碎彩裙,透体而过。

胡采想抓住最后一个机会,目光幽怨,语气虚弱道:“令孤子大侠,妾身薄柳不姿……”一道明亮剑芒划过,胡彩的雪白脖颈。

公孙红看到令孤子与邪徒们分出了胜负,盯住了徐干。

徐干见状阴晴不定,想到任务干系重大,一旦失手,那位大人发火,自己下场难料。

沐白听到徐干的威胁没有放在心上,不是不怕,而是他的背后也站着一位大人。

沐白明知自己不该犹豫,没有勇气面对令孤子的剑,却步不前,一旦自己失败,在那位大人心底的地位下滑,活不久。

沐白纸扇掩面,眼中闪过精芒,赌了,靠近徐干。

王牙见胡彩死了,战意不减,反常,双目充血,发须渐红,狂性大发,犹如一头猛兽被激怒,张狂暴戾,周身出现丝丝血气,转瞬即逝,浓浓血雾包裹住王牙,一路直冲令孤子,不惧剑气冲刷,强硬冲破沉重的剑势。

一道红芒透出血雾,分外邪异,气机幽深可怖。

“血神变,我就猜到刀魔会忍不住,果然教了他。”徐干喜道。

“血魔教的血神变,王牙怎么可能会这招?他不是……”沐白大惊道。

“你小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也猜到了,你心里想的没错,不然呢?他一个初入先天的家伙,仗着是阴阳刀魔的门人还不够资格让老夫另眼相看。”

令孤子见此江湖禁忌之招,收剑,剑受到挑衅,惊世剑招再现人间。

徐干一生见过无数剑客风流,劈山斩江也不是没有,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剑术,绝非常人能触及的境界,可能是传说中天人剑法。

令孤子右手拔剑,不快,反而缓慢,剑身平放,血雾一时停滞,。

左手一抚剑身,正对王牙刺出,剑上气机寸寸暴涨,血雾在炸开,血神变功力高涨的王牙游走在雾中,伺机而动。

令孤子一弹剑身,剑声在王牙体内响彻,停下一步,一剑落下,一剑破开那沉重粘稠的血雾。

王牙运起金刚刀挡了下来,脚下成了一个大坑,剑气入体,犹如两骑军对冲,声势浩大。

令孤子手中剑一抽,落下再重三分,功力大涨的王牙竟毫无还手之力,头颅高高飞起。

“血神变如此不济事,这不对呀?不都说血神变出,苍天泣血吗?”沐白来到徐干身旁,问道。

“血神变在当年江湖上流传甚广,一流好手练了它,面对宗师亦有一战之力。后来一个初入先天之人也可斩杀宗师,当年江湖血浪滔天,闹得群雄沸腾,剿灭魔教血海宗。”

“若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厉害,血海宗不会被灭门,魔教早就执掌江湖了,夸大其词罢了。”沐白见王牙使出血神变,被人一剑斩杀,不信道。

徐干叹道:“你太低估正道的实力了,血海实力扩张太快,引七天:正道全力围攻,魔教乐见其成,血海一门之力也敌不了正道联手,血神变全本自此失传。”

“血神变有其独到之处,江湖上一直有人在秘密修习,刀魔也是其中一人,他坚信刀法最强,每练一法,必以刀法破之。”

“那王牙修炼的是什么?”

“或许刀魔整理出的血神变残篇,隐患大,威力倒不弱。”

徐干继续道:“你要认清一个事实,不是血神变弱,更不是王牙弱,是令孤子太强了,若出现在这里是任何一个宗师,我们联手足以杀了他,可令孤子的剑意纯粹到斩断一切。”

沐白开口道“老大,我看我们该走了,王牙的血神变不行,还有什么招数快使出来?”

跪地的高谷默默地右手插进体里,拿出一柄短剑,令孤子停下脚步。

徐干笑了,胡采的天魔舞,王牙的血神变,吴百里的绝剑,高谷的藏剑,各有各的的绝招会带来变数。

徐干瞥了身旁沐白一眼,沐白你藏着的那件东西。

“你不出手?我以为你选择接近老夫,是下定决心了。”

“老大,我的手段对他不灵呀!”沐白心虚道。

“你对付公孙红,老头子活动活动身体。”

沐白全力向公孙红的方向扔出手中白纸扇,奔去公孙红,纸扇露出边缘露出利刃,在先天真气倾注下撕裂风声,划向公孙红。

徐干缓缓走向令孤子,手中铁胆转得越来越快,同时抛出,双龙出水,两颗铁胆在空中没有丝毫破风声,劲道纠缠,悄无声息,转瞬即至,从背后袭向令孤子。

沐白出手缠住公孙红,公孙红剑剑不离沐白要害,一个女子使出这么拼命的招数,逼得沐白招架不住。

沐白不敢下重手,任由公孙红使完一招又一招,公孙红看破沐白的心思,突然一剑比之前出手更快刺出,沐白袖子滑出一把蚕丝纸扇上,剑尖吐出三尺剑芒竟未能刺破薄薄一层。

令孤子随手一道剑气,轻轻一挑一拨,铁胆倒回。

徐干身形一闪,一步来到令孤子身前三尺,一双肉掌拍向令孤子的胸口,浑厚掌劲一泄如注,大巧若拙,比起暗器,掌法更胜一筹。

令孤子似乎来不及横剑挡住,左臂挡了下来,剑斜刺徐干胸膛,徐干,徐干左手三指伸出,不可思议地夹住剑身。

“令孤子,这招三分劲专克你的剑,没了剑,再也不是什么剑神。”徐干自信道。

令孤子抽剑不能,剑气冷冽,席卷手指,指尖一松一紧,顺势化去剑气。

徐干右手掌心血光殷红欲滴,惑人乱心,令孤子双指并拢如剑点在掌心,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两人真气比拼,热浪滔天。

“血煞掌,徐老头的手段花样也够多的。”沐白对付胡彩犹有余力道。

令孤子的背后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无声无息,来人一剑刺出,令孤子双手受制反抗不了。

来人薄薄细剑,浓浓杀机凝为一线,一招刺破令孤子护身剑罡,令孤子好似未觉,来不及对方出手。

公孙红大惊,掷剑迫敌来不及了。

剑刺下去的感觉不对,不是肉,千百次的手感,不会错,是甲胄,退,刺客在失手一瞬做出最明智之举,身影消散,立即远遁。

“绝无影,你找死。”徐干怒道。

绝无影这名杀手的出现大出他的意料,对方的出现是背后大人对他的不信任。

如果绝无影成功杀死令孤子,他自不会与对方计较,可是一招就退,应付,敷衍的意思太重了,明摆着想让他死。

徐干不知道的是绝无影不是有意陷害他,而是令孤子的体魄到了宗师全力一手破不了的境地。

令孤子的剑道造诣浸进骨子里,一交上手,徐干越到后来胜算越小。

指劲破开血煞掌掌力是时间长短罢了,绝无影的出手抓住了最佳时机,错过了。

令孤子见徐干没有后手,指劲引起徐干体内真气错乱,三根手指一剑削掉,一剑枭首。

沐白扔下公孙红逃了,生路有望,一道人影出现在他前面,不管是谁,速战速决,反手一扇点出。

拦住沐白的是一位蓝衣剑客,丰朗俊秀,双眉如刀,锋芒毕露,身上一股直上青云的傲然气势。

一剑封喉,即使沐白心神不定,做到这一步,来人剑术也达到出神入化境地,沐白捂住脖子,断断续续道。

“百里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