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沈曦！”
“你在不醒，陈清川就要死了！！！”
陈清川？！
麻药的劲儿头还没过，沈曦的意识依旧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感到脸颊被人轻轻的拍打，温润低沉的声音也有些熟悉。
陈清川？！那是谁？
沈曦的意识稍稍挣扎了下，没了系统帮她及时瞒天过海，世界规则的反噬真不好受，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疼的发抖。
她痛苦的轻微动了动眉头，王凯臣心中一紧，继续小声的呼唤沈曦的名字，希望她能赶紧醒过来。
“陈清川？！”
王凯臣每提一次他的名字，沈曦就挣扎一下。
沈曦的此刻的状态极差，不知为何明明是人类的身躯，竟在她动用人鱼力量之后奇迹般的长出了鱼类的鳞片。，只是长的不是地方，鳞片从腹部开始一路蔓延至右耳后，那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也不能幸免，左侧的脸已经沦陷。
王凯臣看着这张诡异又漂亮的脸心底直发毛，考虑到现在的处境，还是忍着害怕把这个诡异的怪物抱着怀中，低声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尽可能夸张的描绘陈清川的惨样。
鬼知道，郑阳和江盈从哪里搞来的烈性炸药，还绑架了五六个仅有三四岁的孩子。
埋伏在厂房外的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他们想报复的人只有他们三人，那几个孩子都被迷药迷魂了躺在灰扑扑的地上酣睡。
郑阳他现在求助无门的处境归结全部归结到陈清川身上，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把人吊起来打。要知道，饶是是见多识广的王凯臣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场景。
他忍着恶心，抚上披着人类的怪物脸上，心道：在不醒，我只能拔你的鳞片了。
鱼类拔鳞的痛感和人类不打麻药刮皮没什么区别，但，陈清川看起来只有一口气强撑着，在不把人放下来只怕要没命了。
如果说在这件事中非要有人牺牲的话，王凯臣更希望是此刻躺在自己怀中犹如喝了核污染水变异的沈曦。他没法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在自己面前后没有任何心理阴影，但要是，不是人的话，他最多有些负罪感。
“陈清川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在业内封杀我的时候挺威风啊，害的老子轮沦落街头，像狗一样被人赶来赶去。”郑阳边说，边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被掉在半空中的陈清川。
陈清川：“……”
他张了张嘴，干哑的嗓音发不出半点声音。清冷的目光扫过带着沈曦躲在角落里的王凯臣，心下止不住柔软。
好在，沈曦还算安全。
没能如愿听到陈清川惨叫的郑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升起一个残忍的想法，手指轻轻朝角落里比划了两下。手下的人心领神会的朝角落里的两人走去，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他们在接这单任务的时候，做过调查，陈氏大小姐——陈曦，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平日里被陈业宏保护的太严密，像他们这种普通人见见都是奢侈，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他们一行人激动的搓手，油腻猥琐的笑容便浮现在每一个没有参与抓捕沈曦的人脸上。只有少数几人见识过她的诡异之处，胆怯的向后退了退。
“让我看看，传闻中的陈大小姐究竟有多漂亮。”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说着，便要把手伸向沈曦的胸部。
王凯臣目光扫过围上前的男人们，他也被打了和陈清川同样的肌肉溶解剂，抬个手都费劲。当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又矛盾的想把人藏进自己的怀中。
“滚——”王凯臣打掉伸来的爪子，恶狠狠的威胁道，“别碰她，不然等出去了，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绅士做的多了，连威胁人的话都说的有气无力，并没有人理他，反倒被嘲笑。
“哟哟哟，小王总还以为自己是坐在办公室内指点江山的经济大佬呢？都沦为监下囚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咱们呢。”
那人说罢，众人爆发出阵阵讽刺的嘲笑。
王凯臣忍下心中的怒意，默默把怀中人抱紧了些，心道：无论如何，决不能把沈曦交给他们。
沈曦从始至终一直是窝在王凯臣怀中，哪怕是站在至高点的郑阳和江盈二人都不曾发觉她的变化。如若不然，早被他们开枪打死了。
“拿来——啊——啊——”
最先冲上去去的男人被沈曦的变化吓的失声尖叫，她被鱼鳞侵蚀的更加严重了，已经又半张脸被遮住，眼睛处只留下一丝小小的缝隙，不断的朝外流着腥臭的恶水。
见到此幕的众人脸滚带爬的向后退，边跑嘴里边念叨着，“怪物啊——怪物！！！”
“怎么回事！？”郑阳走到上前去，着实被沈曦这副不人不鱼的样子下了一跳，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两下，见她没反应，带上塑料手套和口罩走过去把人翻了个个。细细的观察沈曦身体上的变化，密密麻麻的鱼鳞紧密且有规律的排布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从眼睛里流出来的粘液有超强的腐蚀性，同时又散发着腥气与恶臭。
“你！”郑阳指了指害怕的推到墙角的王凯臣，道，“过来，把……”停顿了一下，才道，“把它抱起来。”
王凯臣现在是万万不敢的，沈曦此刻的状态也切实的吓的他脚底生寒，在郑阳的威胁下，也只能极不情愿的向前蠕动。
“小曦……”掉在半空中的陈清川无疑也看到了沈曦此刻的状况。
别人不清楚，他作为降下神谕的神明自然清楚。沈曦此刻的状态，就和当初参加死亡之海那场屠杀的人类一模一样。
先是鳞片腐蚀全身的每一处皮肉，紧接着就是内脏开始腐烂，每一块脂肪都会化成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慢慢的融化每一寸藏在鱼鳞下的皮肉，直至死亡。
所以，得这种病的人，到最后往往只剩下一副遍布鱼鳞的皮囊。内脏血肉化为血水缓缓发酵，在内里形成胀气直到最后爆炸。
但，这种病往往只存在与死亡之海的位面，怎么会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