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王政的寂寥
“小孩子的衣服！”
胡夫人带着恬静的笑意道。
“小孩子？”胡美人双目微睁，旋即明悟，“是给玉儿准备的？”
“嗯！”胡夫人轻轻点头，“玉儿小时候不在我身边，我总感觉很是亏欠，便给玉儿的孩子准备了一些衣物。”
“姐姐也准备得太早了些！”
胡美人摇头失笑，看着对面的胡夫人，这位姐姐身上似乎闪烁着莫名的光辉，很是耀眼夺目。
“早些准备好，终会用得上的！”胡夫人温婉一笑。
“嗯！确实会用得上的！”
胡美人眸光闪动，带着莫名的意味，深深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话分两头，且说姜阳回到庭院，便在桃花树下见到了一对妻妾。
惊鲵仰躺在躺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极了平日里的姜阳。
弄玉伺候在侧，给她剥着桂圆，剔除果皮果核，将白嫩的果肉递出。
惊鲵吃过一颗桂圆，听到姜阳回来的脚步声，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她感知到自家夫君心情很好，又察觉衣衫略有不同，念头微转后，不禁饶有深意地笑了笑。
“夫君回来了？”
“嗯！”
“坐吧！”惊鲵柔和一笑，“尝尝弄玉妹妹剥的桂圆。”
弄玉闻言，温顺地递过一颗。
姜阳张嘴吃过，而后躺在一旁的躺椅上，躺椅轻轻摇晃了起来。
“你可真是悠闲！”他轻声感慨，转而又道，“也不能老让弄玉伺候你，不如招个侍女如何？”
“侍女？”惊鲵微微惊讶，“算了，有弄玉妹妹伺候就行了！”
之前的侍女头领南屏，就被惊鲵给打发了，原因就不多说了。
弄玉闻言，出声附和：“能伺候姐姐，是弄玉的荣幸，弄玉并不觉得辛苦。”
“算了，随你们了！”
妻子压过妾室一头，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也能立立规矩，避免很多麻烦。
姜阳这般想着，便也没有太在意，拿出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
晚间他有妻妾伺候，日间偶尔吃吃野味，当真是快活无边。
半月后的一日，姜阳静极思动，出门去拜访秦王政。
此时已是秋末，尚未入冬，秋收已经结束，正是出兵的最佳时节。
秦王政初掌大权，也不知有没有出兵的想法，得去打听一下。
车队一路通行无阻，穿过宫门，绕过数座宫殿，来到一处花园之中。
时节不对，花园鲜花稍显枯萎，有一种凋零的凄美之感。
姜阳下了马车，便听到了轻微的剑鸣之声，面色不由微微一动。
在赵高带领下，他进入花园，踏上鹅卵石小径，穿过近百米花海，来到园中一块空地上。
空地中心是一处凉亭，亭外有半径三丈的圆形草地，草地上有两人正在比剑。
一者大开大合，剑势堂皇而霸道，一者灵活多变，绵柔而又不失刚猛。
彼此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
刷！刷！
未几，两人同时收剑入鞘，各自往后退开，结束了剑术对练。
“国师，可是有半月不见了！”秦王政朗笑一声，“听闻国师近日沉醉温柔乡中，今日怎么得空来孤这里？”
“静极思动，故而前来看看！”姜阳淡淡一笑。
“国师请入座！”
“王上请！”
两人来到凉亭坐下，赵高候在亭外，盖聂则是稍稍远离护卫。
“听闻国师抓到一个名为嫪毐的男子，并将之处死了！”秦王政若有所指的道。
“王上所言不错！”姜阳淡笑，很随意的回复，“此人该杀，既然我知道了，断无手下留情的道理。”
“嗯！”秦王政轻轻点头，又道，“国师似乎是只听说过此人，并不知道他长相如何，难道是周易测算之法？”
“与之类似！”
“原来如此！”
秦王一副了然的模样点头，至于心中是否相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掩日虽然为姜阳办事，但也听从秦王政的命令，会向秦王政有所回报。
这一点，秦王政知道姜阳知道，也知道姜阳知道他知道姜阳知道。
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这是一种淡淡的默契，不用具体讲明，秦王政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他自幼孤苦，在邯郸受尽欺凌，没什么朋友，可算得上朋友的，或许也就燕丹一人而已。
但终究立场不同，彼此又长大成人，也不知这友情还剩下几分。
等他回到秦国，初时如履薄冰，后来称孤道寡，更是一个朋友也没。
午夜梦醒之时，他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寂寞，无人可以倾诉心中之意！
直至遇到了姜阳，这位传说中的炼气士，如今的大秦国师。
他能察觉到姜阳对他有莫名的敬意，虽然他不理解这敬意从何而来，但不妨碍他知道这敬意确实存在。
姜阳真心尊重他，地位与他齐平，这就有了交友的基础。
如果有得选，没人喜欢孤独，享受寂寞，他也是渴望朋友的！
并且，他在姜阳身上看到了洒脱，一种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洒脱。
姜阳为人坦诚，没有阴谋算计，凡事随性而为，这也是他所欣赏的。
“国师可是算出了什么？”秦王眸光微动，意有所指地问。
“没什么！”姜阳略一沉默，而后淡淡一笑，“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不喜此人罢了，一个蛆虫一样的小角色，杀了也便杀了！”
“国师言之有理！”秦王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对了，国师来找孤可有要事？”
“也没什么大事！这不秋收已经结束，时节正好合适，王上又新掌权，所以来问问王上可有出兵的打算？”
“出兵？”秦王政双目微睁。
“不错！”姜阳轻轻点头。
秦王政略一沉吟，道：“不瞒国师，如今时机不对，我大秦无兵可出！”
“哦？怎么可能？”姜阳惊讶了，念头微转，又道，“可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难道是北方草原部落？”
“有这一方面的因素！”秦王政微微点头，解释道，“更重要的是我大秦在修水渠，消耗了很多人力物力，暂时不宜动刀兵！”
“修水渠？郑国？”姜阳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据说这是韩国的疲秦之计，虽然成功拖延了秦国十年兵锋，但是让秦国产粮翻翻，打下了一统六国的基础。
“便是此人主导的水渠，没想到国师也有所了解。”秦王政微有诧异，“这道水渠从我登基那年开始修建，如今已经修了近半，预计还要四五年才能竣工，届时人力物力充沛，才好出兵山东六国。”
郑国渠修了多少年来着，模糊之中记得，应该有十年了吧！
再等个四五年？
太慢了！
姜阳念头微转，心中微微一动，道：“若是修水渠之事，我应该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