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封狼居胥
大部队继续前行，一路碰到的部落都是碾压而过，留下少许之人看守。
如此，便是数日过去。
大秦五路大军齐出，消息终是在草原渐渐散开，为匈奴王庭之人所知晓。
王庭单于王账，大单于高居上首，其下两侧坐着一众匈奴贵族。
众人中间空地上，跪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遍布暗红色的污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之味。
他是匈奴左贤王之子，部落被秦军攻破，绝命逃亡而来，寻求王庭庇佑。
“大单于！”男子五体投地，哀求道，“我部惨遭屠戮，还望大单于为我部报仇雪恨！”
“查尔浑，你起来再说吧！”大单于暗自皱眉，面上温和的道。
“是，大单于！”青年起身。
“说说看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敌人实力如何？”大单于道。
青年详述起来：“那日我正在外狩猎，刚回到部落外，便见到一片混乱，有一群黑甲骑士在部落肆意屠戮。”
“他们各个实力强横，有万夫不当之勇，简直都是怪物，部落最强的勇士，也挡不住他们随手一击，被轻易斩杀。”
“我父带着手下杀出，奈何没跑多远，便被黑甲骑士追上，我父……”
青年说着，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查尔浑，节哀！”大单于皱了皱眉，压制住心中不耐，又道，“你说的黑甲骑士当是秦军，他们有多少人？真有你的说得那么可怕？”
“我当时心惊，没有细瞧，大概有个三四万吧！”查尔浑面露不确定之色。
“三四万？伱确定？”大单于眉头紧皱，凝视着青年。
“我确定，有三四万！”查尔浑咬了咬牙，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
“我明白了！”大单于摆了摆手，轻声道，“查尔浑，连日奔波，你想必已经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放心，你部被屠戮之事，我定会让秦人给个交代。”
“是，大单于！”查尔浑恭敬退去，在侍从带领下去往客居之所。
等他离开王账，大单于视线扫过下首之人，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大单于，查尔浑这小子言语不实，怕是故意夸大了对方的实力。”
“不错！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简直一派胡言！”
“他说敌人有三四万，这个当是真的。左贤王部落实力强横，秦军没个几万，不可能让左贤王都逃不出来。”
“秦军骑兵主动出击，这是不将我匈奴放在眼里，需得给他们个教训。”
“不错，该当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明白，这大草原之上是谁说了算。”
“……”
底下众人各抒己见，最后皆是声讨起来，言及出兵，要让秦人知道厉害。
大单于眉头紧皱，想起数年前面对的兵魔神，觉得颇为棘手，很是难办。
他抬了抬手，底下众人止声。
“回去整军备战！”
“是，大单于！”
等众人离去，大单于静坐在王座上，凝神思索了起来。
这数年来，他常常在午夜睡梦中惊醒，梦到被兵魔神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一次围杀姜阳失败，兵魔神的强大，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也正因为印象深刻，他反反复复推敲，知道了兵魔神的不足之处。
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可以躲开兵魔神，不与之正面碰撞，那么面对匈奴这么多人，兵魔神也无可奈何。
“大秦国师姜阳，这一次，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大单于低声自语。
他已经有了决定，万不得已时，便舍了这王庭，保存有生力量。
只要精锐兵马还在，哪怕王庭破灭，顶多人心不稳，还不至身死族灭。
世事发展往往超出人的预计！
大单于的想法不错，奈何时局变化莫测，大秦骑兵来得太快了。
随着大秦五路兵马逼近，一道道消息汇聚而来，匈奴王庭这边终于知道真相，但已经为时晚矣。
五路兵马一路碾压而过，不停留兵看守，队伍也越来越小，接近匈奴王庭时，人数少了近半，都只有五六千之数。
但是，这么多已经足够！
最先接近的，便是蒙恬的队伍，其他人距离也不远，最近的也就百多里。
狼居胥山是一座山脉，覆压方圆数十里，其下有河流环绕，也有一大片草原。
匈奴王庭便是在这山水之间的草原上，一座座帐篷零散而立，延绵数里之地。
姜阳一行降低马速，缓缓靠近，停到一处小山坡上，遥望着数里外的匈奴王庭。
路上自然碰到了哨骑，都被轻易解决，天空也有飞鸟盘旋，也都被姜阳打落，是以王庭尚未收到消息，但也瞒不了多久。
打得便是这个时间差！
“蒙恬，踏破匈奴王庭便在今日，你以后定当青史留名！”姜阳轻笑。
“呈国师大人吉言！”蒙恬难掩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还要感谢国师大人的帮助，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一天。”
“兵贵神速！”姜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战机稍纵即逝，你也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出击吧！”
“诺！”
蒙恬肃声回应，而后召集身后骑兵，向着王庭而去，奔行之中，队形悄然变化，转化为攻击阵型。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
这次的含金量有点低，不足以和霍去病相比，但也聊胜于无吧。
姜阳眼神幽幽，凝视着匈奴王庭，注意着战局以防万一。
忽而，他心中微动，沟通大秦国运，眼前的视界产生了变化。
不远处一座山峰上空，有金色气运悬浮，其内有一只百丈青狼横卧。
本该凶猛狠厉的青狼，如今却是气息萎靡，身影都隐隐有些半透明，宛如日簿西山，随时可能崩散化为虚无。
气运凝聚而成的青狼！
秦时明月之中，草原部族似乎被称为狼族，凝聚的气运竟也是匹狼。
姜阳见状，若有所思。
在他思忖之时，匈奴王庭的平静被打破，呼喝、马啼之声混杂，一片喧嚣之景，却是察觉蒙恬所部骑兵，一些头领开始整军相迎。
由于提前有所准备，匈奴骑兵汇聚迅速，一万精锐当先而出，正面迎上大秦铁骑，其后还有骑兵不停汇聚，摆好阵型以对。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见到迎上来的匈奴骑兵，带队冲锋的蒙恬心中嗤笑，高喝一声：“凿穿他们，杀！”
“杀！”
身后骑兵齐声呼喝。
他们的身躯得到强化，每一个都堪比普通世界的绝世猛将，声音自是响亮无比，彼此汇聚，凝成声浪，在虚空中震荡传开。
匈奴阵型前方的士兵只觉耳旁轰鸣，晕晕乎不知所以，脑海被震得有些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