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袭白衣，容颜绝美，气质清冷，少见人间烟火之气，飘逸出尘，如仙！
见得这般出色的少女，嬴衍眸光微闪，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为身后两位默哀。
婠婠和单婉晶也是见得弹琴的石青璇，为其出尘的气质所震动，不由彼此对视一眼。
你能弹出如此琴曲吗？
我不能，你能吗？
我，也不能！
见得彼此眼神的意思，绾绾和单婉晶心中陡然升起压力，暗自觉得自己的希望渺茫了许多。
哎，为什么以前就没下些心思好好学学琴棋书画呢？
两女眼神微见黯淡，默默跟在嬴衍身后，来到凉亭之侧站定，她们垂手而立，安静地等候着。
嬴衍迈入凉亭，弯腰施了一礼：“见过国师大人，夫人！”
“坐吧！”姜阳头也没抬，他依旧盯着棋盘，淡淡地道了一声。
“谢国师大人赐座！”
嬴衍致谢后落座，也是盯着棋盘，状似心神沉入棋局。
石青璇一曲弹罢，便即轻轻起身，来到嬴衍对面坐下，给姜阳二人看茶。
亭内一时颇为宁静，只有间或响起的落子之声，其声轻微，在这寂静中极为明显。
一刻钟后，姜阳投子认输，笑道：“夫人棋艺见长啊，竟能杀败为夫，殊为难得！”
“那当然，妾身可是认真学习过的！”希丽斯笑盈盈地回应。
她的心情很不错，不仅仅是因为下棋赢了，更因为她知道姜阳是在让着她呢！
“呵呵！”
姜阳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嬴衍，视线扫过亭外静候的两女，他微微有些惊讶。
“这两位小姑娘是？”
“阴葵宗祝宗主的爱徒婠婠，东溟派单夫人的独女单婉晶，一直跟随在小侄身旁，今日带她们来见见世面！”嬴衍笑道。
两女齐齐行了一礼：“小女子婠婠\/单婉晶拜见国师大人、夫人！”
单婉晶和婠婠？
姜阳来了些许兴趣，打量了两位少女一眼，继而又看向嬴衍，他的心中若有所思。
“免礼，起来吧！”
“诺！”
单婉晶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尚显稚嫩，穿着翠绿长裙，并无多少装饰。其头上梳着垂挂髻，插着一根绿色发簪，透着青春气息。
婠婠年纪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淡蓝色广袖留仙裙，遮掩的严严实实。她扎着双螺髻，由蓝色丝带绑扎，看起来温婉可人。
啧啧，这可是大家闺秀模样的婠婠啊，她没有穿着黑纱、赤着玉足，感觉着实有些怪异！
姜阳暗中吐糟一句，却也知道婠婠如此装扮的理由，前来面见自己，自然不能太轻浮。
只是，难免有些违和啊！
姜阳心中挥手，撵跑了不着边际的想法，继而笑看着嬴衍打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两个小姑娘也称得上佳人，放在你身边，你小子居然能不动心？”
嬴衍矜持地笑了笑：“小侄所求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只爱心中所爱之人，又岂会为她人外相所动摇？”
“哦？”姜阳来了兴趣，“听你这意思，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尚且没有！”嬴衍微微摇头，“小侄如此坚持，只是为了照顾未来爱人的情绪，以免她因小侄曾经的放浪行为而生怨！”
啧啧，竟然还是个情种！
姜阳眸光微闪，不觉打量着嬴衍，嬴衍面色坦然，看不出有虚言哄骗！
一旁的四女闻言，也是不由转头，她们认真的打量着嬴衍，仿若见到了什么稀奇物件，她们心中也不免升起些许好感。
希丽斯微微点头，心中颇有些感慨，却也难以说出口，她只能妩媚地横了姜阳一眼。
姜阳察觉到了希丽斯的情绪，心中有些无语，看向嬴衍的眼神也变了变。
这臭小子，是诚心给我添堵来了，需得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现实的残酷！
姜阳眼神不怀好意，轻易被嬴衍察觉，他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暗呼一声草率了！
这番精心准备的说辞，该当单独会面时说出，以证明自己的纯情，不该当着国师夫人的面提，有些适得其反了！
事情超出了嬴衍的预计，他着实没有想到，姜阳居然对夫人如此宽容。
嬴衍本以为，姜阳四位夫人是附庸姜阳而生，便如大秦皇宫那些女子一般，那样的话，他的这番说辞并无问题。
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
完蛋了！
嬴衍一阵头大，他的脑海念头飞速转动，思索着补救措施，一时却是想不到好办法。
在他思索之间，姜阳微微抬手，不怀好意地传音道：“臭小子，给我滚蛋！”
一道清风拂过，卷起嬴衍的身躯，直接冲天而起，在虚空中高速旋转，宛如一个陀螺般转动，直转得嬴衍眼冒金星。
‘噗通’一声炸响，嬴衍栽落御花园水池，掀起大片水花，他头朝下插入池底淤泥之中。
数息之后，嬴衍意识稍稍清醒，挣扎着拔出上半身，而后上浮出水面。
他原本柔顺的长发沾满淤泥，散发着淡淡臭味，发髻也已经凌乱，看起来极为狼狈。
哎，这次真的失算了！
不过，到底是表露了心迹，给国师大人留下了情种的印象，那么这点苦也不算白吃！
嬴衍暗叹一声，抬手清洗着头顶的淤泥，他的眼神微微飘忽，想到了一些往事。
他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宗室成员，家中也没什么权势，及至八岁时展现出卓绝的修行天赋，命运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进入嬴政的视线，一番刻意表现之后，他获得了嬴政的看重，时而被嬴政招入皇宫，考教他之所学，也给予他指点和训示。
两年前某一日，他奉嬴政之命令，前往太上道给姜阳送信以及一些瓜果零嘴。
其实，这就是嬴政的一种炫耀，外加寻求姜阳的指导，传授嬴衍一些术法神通。
在太上道，嬴衍见到了晓梦，便被晓梦的绝世风姿吸引，心中打定主意要娶到她。
毕竟，这可是晓梦啊！
嬴衍想要娶晓梦为妻，可不仅仅是喜欢，更多的是晓梦的背景。
晓梦是姜阳最看重的女弟子！
倘若嬴衍娶了晓梦，就算是抱上了姜阳的大腿，他本就得嬴政看重，那么他可作为二者间的纽带，未来绝对一片坦途，可以在大秦横着走了。
若当真有那么一日，嬴政和姜阳翻脸了，他也自觉自身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至少不用担心小命。
为此，他才有之前的表现，只为立下一个纯情的人设，给姜阳留下好印象，进而为追求晓梦做铺垫。
此乃，未雨绸缪之策！
嬴衍的小心思，姜阳自然不知晓，若是知晓的话，第一个反应当是惊讶，第二个反应当是愤怒，第三个反应当是拔剑斩了这小子。
两年多前，晓梦才多大？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这臭小子居然就敢打主意！
不斩了他，天理不容！
索性，姜阳还不知道！
一道清风丢出这臭小子后，姜阳轻咳一声，看向投来异样视线的希丽斯。
“手滑了，只是个意外！”
“嗯！”希丽斯强忍笑意，给了给娇媚的白眼，“不错，这确实是个意外！”
石青璇垂眸盯着棋盘，状似心神沉入其中，还再推演着棋盘上的棋局。
婠婠和单婉晶垂手而立，她们心中升起些许异样，蓦然感觉姜阳不再高高在上，仿佛是她们能够触及的，不知不觉间稍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