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那些愚蠢的过往
禾凝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眉心微蹙。
“我们聊聊，不行吗？”裴煜的语气近乎恳求。
禾凝收回目光，嗓音平静而清冷，“聊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禾凝，我……”裴煜抿了抿唇，“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想到……”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禾凝急切打断他的话。
她另只手微微收紧，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动，“如果你想喝酒，随意，要是想叙旧，找错人了，这里只卖酒，不聊感情。”
禾凝挣了挣手，但裴煜却是不肯松开一丝。
仿佛只要这一次再放手，就再也没机会了。
“裴总，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无赖招数？”禾凝阴阳怪气。
“对不起。”裴煜低声说道，“这声道歉，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说，对不起。”
禾凝眼眶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嗤笑出声，“对不起？你说得可真轻巧。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说要弥补我？”
裴煜的神色一顿，是被戳中心思的无措。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禾凝笑了出来，笑得十分讽刺尖锐和毫不客气。
她抹了下眼角，“裴煜，那是我爸的一条命，你说你想要怎么弥补？你能让他回来吗？”
裴煜浑身一僵，手不由得松了松。
禾凝趁机把手抽出来，淡漠地补充了一句，“今天约你是我考虑不周，非必要，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看到你，就会提醒我那些愚蠢的过往。”
她沉重的语气，直接全盘否定了那些过去。
裴煜心里一紧。
见禾凝要走，他忍不住出声，“以前是我的错，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叔叔的事是意外，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但我也不会推卸错误。”
他定定看着禾凝的背影，“叔叔已经不在了，我想代替他照顾你，这样做至少让他安心一点。”
禾凝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一点变化都没有，永远都是那个体面人。
“裴煜，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狠心一点。”她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抬脚就走。
——
帝京。
霍屹洲坐在休息室，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给苏姌发过去的消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回复。
她和宇少钦吃饭就聊得这么开心？连手机都顾不上看？
“二少。”向北走进来，恭敬地叫道。
霍屹洲收回思绪，沉声道：“怎么样？”
“霍中谛的行程没有改变，他已经动身，准备到机场了。”向北将调查的情况一一汇报，“他对外的理由是出门散心，顺便视察下霍氏集团在b国的产业。”
霍屹洲看向窗外，神色如同外面阴沉的天空一样沉不见底。
他眯了眯眼，“把人盯紧。飞机还有多久起飞？”
“半个小时。”向北说完，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少，您真的要亲自过去吗？万一……”
那些不好的话，他还是强忍着咽下去。
霍屹洲声音冷然，“有些事，迟早要解决。”
当年的火灾调查到霍中谛这里，线索就断了。
他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罪魁祸首就是霍中谛。
但这些年，他查找的证据隐隐约约透露那不仅仅是霍家的内部矛盾，甚至可能还有国外势力的帮衬。
如果霍中谛已经不折手段到这种地步，他更加不能有一丝松懈。
不管霍中谛这次的出行是烟雾弹，还是单纯散心，他都不会必须亲自验证。
霍屹洲沉思中，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唇角顿时扬起。
但点开信息，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几分。
苏姌发来的内容十分简短，只有四个字，“注意安全。”
霍屹洲皱了下眉。
明明早上她还非常舍不得他离开，怎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变得这么冷淡而客套？
女人都是这样善变吗？
还是宇少钦的原因？
霍屹洲面色一沉。
早知道这顿饭就不应该让苏姌去吃。
他正要给宇少钦打电话，向北提醒道：“二少，时间差不多了，可以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