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裎在处理这边分公司的工作，你要找他，就直接去公司。”
在系统的催促声中，顾时谣恍然收回思绪，分外不情愿地说出了陆裎的行程。
听到她这么干脆的回答，乔乔并不意外，她微掀了掀唇角，起身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乔乔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有些失神的顾时谣，她淡声问道：“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她不明白，顾时谣好歹也是个从国外进修回来的，不说什么其他的艺术底蕴，就是小说原剧情里说过的一手钢琴也是弹得极好，靠着这点本事也不愁吃穿。
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在小说里面，这个时间节点乔新月并没有和陆裎离婚，可顾时谣却对陆裎的好来者不拒。
这也就算了，毕竟在原本的情节里，陆裎对顾时谣体贴入微，可以见得心里面是有她的存在，可在现实里，乔乔只看到了陆裎这人薄情寡义，一边享受着乔家带来的利益，一边又嫌弃乔新月的呆板无趣。
在顾时谣身上就更是了，在国外的时候是事事亲力亲为，就算是航班两边飞也从没一点抱怨过，可看到顾时谣一心扑在了他的身上时，他又避之不及，假模假样地要撇清关系。
这种人，怎么值得她们把一颗真心交付？
在乔乔眼里看来，现在的顾时谣和视频里因为恋爱脑最后被丈夫抛弃，而挖野菜度过余生的女人，距离已经不远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乔乔带着小余转身离去，她没看见听见这话的顾时谣仿佛丢了魂魄，神情茫然若失。
一出酒店，小余就迫不及待地夸道：“乔乔，还得亏你故意吓唬她，不然顾时谣还不一定能告诉我们。”
乔乔面色平静，她可没觉得顾时谣是不愿意她在房间里死守，这才告诉她陆裎的行踪。
坐在沙发上时，乔乔看似是在扣手机，但她的余光一直在注意顾时谣，又和上次在病房里见到的一样，女人出神了片刻后，带上了些激动的微表情全部都被她尽收眼底。
看来，让顾时谣告诉她陆裎的下落是那个系统的授意。
陆氏的确在z市有分公司，可乔乔却知道，陆裎明明在这儿却时常不去找顾时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
而是——
“小余，你记得郑容容吗？”
坐上了车，乔乔往嘴里塞了块糖，最近她时常需要思索，百无聊赖就买了一瓶糖放包里，闲下来时就吃一颗，好让自己不那么陷在思绪的漩涡里。
小余握着方向盘上了公路，听着乔乔这么问，她点点头：“当然了，乔乔，郑小姐之前不是和你玩得很好吗？不过近几年她去了外省定居后，就很少跟你联系了。乔乔怎么突然问起郑小姐了？”
静静听着小余的话，乔乔把玩着手里的糖纸，白桃味的糖甜味很清淡，在口腔里绽放的滋味让她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了片刻。
当时茶茶给她看过的小说情节里，并没有对这个郑容容有过过多的详细描写，只一笔带过顾时谣和陆裎两人之间因为她，生过一些嫌隙。
只不过当时的乔乔没有想太多，毕竟像这种霸总文里，有很多打酱油的女配出现片刻，不管他们的行为会给男女主带来短暂的矛盾，但最终目的就是让主角们感情更上一层楼。
而这个郑容容，起得就是这样的作用，只不过，她这两天理着记忆中的小说情节，回忆起一些人来，才发现郑容容出现的时间线也和这时候相差无几了。
想了想，乔乔点开微信，果不其然地找到了备注为“容容”的联系人，但对方的朋友圈状态是关闭的，乔乔看不了她近来的动态。
“乔乔，我们就这么贸然地去找陆总，会不会不太好？”
小余是知道他们俩已经办妥了离婚手续，乔乔甚至都已经把手里的股权也给卖了出去，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乔乔和陆裎是没有了半点关联，对陆氏更是没有什么权利。
哪料到，乔乔神色平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有什么觉得不好的。”
欠债？
小余满脑子的问号，陆总什么时候还欠了乔乔的钱没还？
抵达陆氏的分公司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乔乔找了个自己肚子饿了的由头，暂时把小余给支走了。
上电梯前，乔乔顺手给自己卜了个吉凶，翻出的牌是意外顺利的征兆，乔乔稍稍放心。
再见到眼前带着墨镜的女人那一刻，陆裎还以为她这次肯这么主动地来见他，是要为她前几天的行为认错，之前面对乔乔时常受到屈辱的心情，此时此刻总算是舒坦了不少。
想着间，陆裎冲着乔乔抬了抬下颌，姿态无意中流露出傲慢：“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你确定？”
乔乔微皱了下眉，她扫视了一圈周围工位上若有若无投过来的目光，觉得陆裎可能真的是有病。
陆裎却误以为她这片刻的迟疑，是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他面上仍旧漠然，眼底却掠过一丝满意。
“那好。”
乔乔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他既然想丢脸，关她什么事？
乔乔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随手一扬，差点没直接拍在男人的脸上：“好好看一下离婚协议书第23条，陆裎，违反条约是要支付我一百万的名誉和精神损失费，都催了你两个月了，这钱你什么时候汇给我？”
陆裎眼底那一抹满意的笑意顿时僵住，他措手不及地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从脸上扒下来，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他懵了：“我什么时候违反了这……”
上面的内容是要求他不许对外公开乔新月曾经是他陆裎的妻子，更不允许因为他的原因让乔新月曝光在媒体、网络中。
陆裎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了，顾时谣从国外回来他去接机，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的行程，导致他们出机场的时候被大批媒体围堵，后来甚至一度上了热搜……
“区区一百万，你都要犹豫这么久，陆裎，你们家难道要破产了？”乔乔看出了男人恍然明白过来的样子，可她偏偏不给人台阶下，还恶劣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一出，本来就因为陆裎遭到一个女人用文件拍脸而有些躁动不已的员工们，此时纷纷投来了好奇的视线，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摸出了手机偷拍了两张。